第97章 傷心的理由（良心大章，四千+）

  「王隊，你們還有多少時間能夠趕到？」袁曉嵐著急地問道。

  「路面還沒有完全疏通，照現在的情形估計，最早四點能夠抵達戰鬥崗位。」王躍斌急得跳腳，卻絲毫沒有辦法。

  「王隊，你們就不能徒步越過堵車地帶，然後徵用民間車輛趕來過嗎？」袁曉嵐幽幽地問道。

  「徒步……」

  王躍斌看看下車指揮的隊員，都已經脫下了戰鬥裝備，但警用制服，已經挺惹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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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副武裝的隊員，徒步通過這裡。

  如果被人拍下視頻上傳，會不會造成社會面的恐慌？

  兩三公里的堵車帶，徒步走過需要多少時間？

  能夠徵用到民間車輛嗎？

  辦法倒是個好辦法，怎麼不在堵車剛開始的用？他不禁暗恨自己，沒有積極地想方設法。

  不過，亡羊補牢，也比傻呆著不動要強。

  袁曉嵐看了看時間，兩點四十分。

  距離四點，還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鐘。

  拖延這麼長的時間，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事情再難，也要去做。

  如果深入到內部，製造騷亂……

  她所處的位置還在外圍，是一個居高臨下的觀察之地，通過望遠鏡和監聽器，她能夠做好聯絡員的角色。

  鄭為之怕她遇險，一再關照她，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要靠近。

  顯然，他也沒有預料到，如今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極端不利局面。

  怎麼回事？

  想著騷亂，騷亂就發生了……

  ……

  「肖哥。」

  「又特麼怎麼了？」肖俊偉一會兒如沐春風，一會兒又像是吃了火藥，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在他的身上竟然有機地融為一體。

  葉絲絲猛然聽到這個聲音，竟然嚇得一顫。

  片刻想到，她跟著郝仁站在肖哥這邊，這才安下心來。她有些憐惜地看著衣冠不整的凌魚樂。心想，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一個小女子罷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邊的消息傳過來了，接應的路線已經確定，我們這邊出發的時間，是十五點整。」

  肖俊偉不想因為鄭為之，而把自己的性命交待在國內，所以他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路線經過反覆的比較，選擇了三條，選擇哪一條，在最後關頭臨時確定。雖然帶來的壞處是路線的前期試探時間不夠，但好處也是非常明顯，即使被人泄漏了，也沒有設下埋伏的時間，確保他可以安然回到鄰國。

  「知道了，還有二十分鐘，可以好好玩玩。」

  他湊近鄭為之，在他耳朵旁說道：「二十分鐘，夠你看場大戲了，你的樂樂，呵呵……別急，我不會殺了她。她將會成為我的性 奴，我與她當場表演一次，還要帶她回鄰國，我會把她拴上狗鏈，等我玩厭了，就賞給我的手下。

  怎麼樣，刺激不刺激？傷心不傷心？」

  鄭為之一口唾液吐在他的臉上，「你踏馬的，豬狗不如！」

  他輕柔地拭去，好像吐他唾液的，是他的愛人似的。

  「對啊，我就是豬狗不如啊，我從小只有乞食，才能獲得生存的機會，哪像你們，錦衣玉食，不知他人疾苦。

  但是有一天，我會高高在上的，我要建立我的王國，擁有我的臣民，我是主宰他們一切的王，我要他們生則生，我要他們死則死……凌魚樂，將是我的第一個臣民，我讓你親眼看著她的誕生，然後……你就可以帶著滿腔的不甘、後悔、怨憤、顫慄……下地獄。呵呵，我就是要讓你死不瞑目……」

  「呵呵，你對於神經素還不夠了解，不明白它起作用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我是不介意給你演示一下的。」

  不僅要打倒鄭為之，還要把他反覆地碾碎。

  每踩上一腳，都讓他興奮地發顫！

  他轉身叫來了郝仁，「讓葉絲絲吞下去。」

  郝仁很意外。

  對葉絲絲，他並沒有感情，但畢竟是曾經的枕邊人。

  「怎麼，沒聽見，還是要質疑我的命令？」肖俊偉抬手一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子彈划過郝仁的小腿，拉出一道血槽。

  郝仁不再猶豫，也顧不上腿上的疼痛，飛快地跑來，拿走了一顆神經素。

  葉絲絲滿臉的驚愕早已經從臉上溢到了頭髮梢。

  為什麼？

  「肖哥……」她跪下，哭喊著。

  膝行向肖俊偉，完全不顧地上的骯髒。

  「樂樂看她服用快樂點，才逐漸接受的。所以，她也是元兇之一。我知道你也恨她，在你死之前，我先替你報仇。」肖俊偉用只有鄭為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他皺眉，揚起了槍，「郝仁……」

  郝仁迅速地拉住了葉絲絲，「來張嘴。」

  「不。」葉絲絲不敢多吐一個字，就怕郝仁趁機把神經素扔進她嘴裡。

  肖俊偉已經解說過。

  服用了這東西，那就成為了奴隸，比狗還不如。

  她一想到外國電影裡那些全身赤裸，項上套著狗鏈，屁股上束著毛尾的角色，就不寒而慄……

  曾幾何時，她還與郝仁交頸廝磨，對著屏幕指點談笑。

  她抬起眼睛，用最可憐的目光看著郝仁，泫然欲泣……放過我吧！

  「放過你，誰放過我？」郝仁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在肖俊偉的眼中，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人家去鄰國，會不會帶他去，還未可知。

  如果留下來，哪裡還會有生機活路。只有這時候，多博取肖俊偉的好感。

  他捏著葉絲絲頜骨，強制讓她把嘴張開。

  「兩分鐘後，藥效就會起作用。」肖俊偉抬起手錶說道，「郝仁，藥效一到，你先表演一番，表演完了，就把她賞給我這些手下。」

  圍著的幾人轟然叫好，性急的人已經開始松起了自己的皮帶。

  凌魚樂突然說道：「我願意吃神經素，你要發誓，會立刻放了鄭為之，還要馬上殺了郝仁。」

  郝仁聞言，用陰冷的眼光看著凌魚樂。

  臭 婊 子，離求死不能已經不遠了，還想著禍害別人。

  你以為肖哥會聽你的嗎？

  不要妄想了。

  不過，也好，肖哥用完，讓我們享用的時候，我再也不會顧念當初的情分。

  他甚至已經在心裡解鎖一千零一種姿勢。

  但是，

  肖俊偉望過來的目光陰森可怖。

  一身的興奮勁陡然鬆懈，如同大夏天裡一盆冰水兜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肖哥，他在挑撥離間。」郝仁驚惶地喊道。

  「挑撥離間，你配嗎？」肖俊偉的聲音平靜而冰冷。

  郝仁突然癱坐在地上。

  又一聲槍聲響起。

  ……

  方科長和小高躡手躡腳，東張西望。

  好在一路上幾乎沒有人。

  偶爾走過行色匆忙的男子，一看他們的打扮，也沒有詢問。

  「鄭為之會在哪裡呢？」小高深信，只要找到了鄭為之，一定也能找到毒梟。

  村裡的房子錯落有致，有些挨在一起，有些分散著。

  「會不會在那座最漂亮的房子裡？」望過去，有一幢小別墅分外的顯眼。

  「有可能是，我們往那邊去看看。」方科長說道。

  他們也只能無目標地搜尋，好在這身打扮，讓他們泯然眾人，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你們幹什麼去？」有人路過，看他們向那邊走去，便問了一聲。

  方科長和小高傻眼。

  方言，他們半字不懂。

  來人注意到他們皮膚白皙，感覺不對，張口欲呼。

  方科長和小高眼疾手快，把來人按倒。

  「好險，他差點就喊出來了。」

  「還好，來，扯下他襪子，把他嘴給堵上了。」

  兩人正在慶幸，哪裡料到，肖俊偉安排在高處的崗哨已經發現了動靜。

  附近有幾人，迅速地飛奔過來。

  砰！又是一聲槍響傳來。

  「那邊，那個大房子那邊！」小高喊道，同時發現不少人在向他們奔來，「方……科長……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

  「快……我們躲到那個房子裡去。」

  方科長也不知道，誤打誤撞，他們撞進了剛才發現他們的崗哨那邊。

  崗哨是個慫貨，看到兩人衝進來，乖乖交瞭望遠鏡。

  兩人把門閂上。

  剛把崗哨打暈藏好。

  轟。

  門，千瘡百孔。

  幾人持短管獵槍沖了進來。

  方科長和小高對視一眼，放棄了無謂的抵抗。

  ……

  葉絲絲已經開始發作。

  在肖俊偉的示意下，一名守衛興奮地脫下了褲子。

  「來，把藥吞了。」肖俊偉和顏悅色地朝著凌魚樂說道。

  鄭為之拼命地眨眼搖頭。

  凌魚樂慘然一笑，接過了神經素。

  只要能夠為鄭為之贏得一線生機，她都願意去做，就算是彌補以前的任性。

  人往往到最後的時候，才會生出無限的悔恨來。

  生病在床了，才會想到為什麼不少抽菸少喝酒多鍛鍊呢！

  ……

  「肖哥！」

  肖俊偉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凌魚樂。

  他實然暴怒起來，「踏馬的，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有人闖入。」報告的人氣喘吁吁。

  砰！

  他一槍把報告的人擊斃，「有人闖入，你不會把他抓起來？」他狀若癲狂。

  「已經抓起來了。」另一人擼了一把臉，手上都是濺上去的鮮血，他兩股戰戰，一條熱線沿著大腿向下蜿蜒。

  「草……是鄭為之，就是他害得我們……」小高看到了鄭為之，一時怒從心頭升起。

  肖俊偉已經指向他們的槍口低了下來。

  「鄭為之，你朋友不少啊，這種地方，還有人敢找來。」他譏諷著說道。

  「誰是他朋友？」小高聲音高亢地說道。

  突然他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

  「方……科……哥，他們是搞內訌了嗎？」

  鄭為之與毒梟反目成仇。

  說不定還能爭取一下，讓他們的矛盾激化。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哈哈，你們也想來殺我嗎？可惜，太晚了，我的人頭已經被肖俊偉預定。」

  鄭為之說道，話語間意有所指。

  方科長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他正想說一句。

  「你這個叛徒內奸，死有餘辜。」小高嘴快，不假思索地說道。

  「呵呵，原來也是警察。」肖俊偉笑道，「正好，鄭為之一個人上路太孤單，你們三個一起，黃泉路上好作伴。」

  方科長瞪了小高一眼。嘴怎麼就這麼快呢，腦子是用來幹什麼的？鄭為之明顯是想為他們開脫來著。

  他的心頭一片慘然。

  ……

  轟！

  又是短管獵槍的聲音。

  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方科長帶來的騷亂，給了袁曉嵐機會，她趁亂偷襲，打倒了一人，還搶到了一支獵槍。

  在倉庫外，她轟了一槍，又向外逃去。

  肖俊偉氣得要發瘋。

  他一把拉過凌魚樂，「你的藥呢？你藏哪裡去了？再不吞下去，我馬上一槍斃了鄭為之。」

  說完，他朝小高開了一槍。小高哀嚎著倒地。

  凌魚樂嚇得抱頭蹲下。肖俊偉將手裡的神經素，硬塞進她嘴裡。

  葉絲絲卻毫無知覺，依然努力「工作」。

  「什麼聲音？」方科長似乎聽到一種巨大的聲響。

  「肖哥……」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直升機……」

  「哈哈，肖俊偉，你的死期到了。」鄭為之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擅長關節技，自己的關節遠比一般人柔軟，雙手被束縛在後，經過他的多番努力，其實早就有了鬆動。

  趁著肖俊偉有些楞神，他拔出了鐵釺，猛地撲了上去。

  肖俊偉左手一擋。

  鐵釺穿透了手臂。

  他反應極快地舉起手槍。

  砰！

  鄭為之不得不捨棄鐵釺，順勢一滾。子彈在身邊擊出了火星。

  肖俊偉獰笑著。

  雖然計劃有了變故，沒有讓鄭為之看到他最受到折磨的一幕，有點可惜，但殺了他，現在返回，時間剛剛好。

  眼看鄭為之再次撲了上來。

  難道你的行動比子彈還快？

  又是一槍。

  槍口的硝煙未散。

  一個碩大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

  沒道理，近在咫尺，不可能落空。

  但鄭為之如同瘋虎一般。

  肖俊偉腹部受到重擊，他像是蝦米彎起了腰，下一刻，鄭為之鑽到了他的腋下，雙手一拖一舉，咔的一聲，他聽到異常的聲音，手臂鑽心的疼痛，再也使不上半分勁。

  肖俊偉把槍換到左手。

  但左手無力。肘部被鄭為之一撞，小臂像是不聽使喚，槍就到了對方的手中。

  砰，砰……

  鄭為之迅速打空了彈夾。

  匪徒一頭栽倒，葉絲絲仍在服侍著。

  方科長和小高一看有機可乘，迅速擺脫了束縛，把中槍受傷的幾人捆了起來。

  鄭為之一拳又一拳，砸在肖俊偉的臉上、傷口上。

  「我故意的，還有一個監聽器就放在褲袋鈕扣上，你就找不到了吧？

  市刑警隊沒空，但有新兵在市里訓練，你不知道了吧？

  縣裡沒有直升機，但市里有，你也不知道吧？

  這一次的行動，你的暗樁都動起來了吧，正好連根拔起！」

  肖俊偉連連吐血。

  他覺得不可置信……

  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

  鄭為之抱著凌魚樂，他拼命按壓著傷口。

  血汩汩地從他的手指縫間流出。

  「樂樂，你真傻！」如果沒有凌魚樂的一撲，他沒辦法躲過這一槍。

  「豬……豬……我是個……好姑……娘。」凌魚樂眼神渙散，她用手死死地抓住鄭為之的衣角，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是，樂樂是好姑娘。」

  袁曉嵐等人衝進來的時候，只見鄭為之不停重複著：

  「樂樂是好姑娘！」

  「樂樂是好姑娘！」

  ……

  他的雙臂尤如搖籃，宛若哼唱搖籃曲一般。

  神情專注，

  似乎獨自成了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