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隱密的過去（3900）

  「老妹……不要。」鄭為之大聲呼喊著。

  凌魚樂的眼神突然閃亮了一下。

  老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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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為之從來不會這麼叫她。這是在提示什麼嗎？

  老妹，市刑警隊，鄭為之曾經的同事。

  怎麼忘記了這茬？

  鄭為之既然想到了縣特警隊，難道還會忘記市刑警隊？他的意思，分明還有後援隊伍。

  她看到鄭為之隱密地眨了眨眼睛。

  求生的希望，前所未有地萌發開來。

  ……

  「肖哥。」

  「有屁快放。」肖俊偉的吼叫聲分外的悽厲。

  「胡豺的衛星電話。」

  「接過來，打開免提。」他吩咐道。

  手下拿來了一台衛星電話，這台電話的體積比一般的手機略大，銀白色的，拉開的天線和半米長。

  「呵呵，你們警方也沒有衛星電話吧，這種電話，以目前警方的技術，無法監聽。」肖俊偉向鄭為之解釋道。

  「肖哥。」

  「什麼情況？」

  「消息似乎走漏了，9號的身邊多了無數的暗樁。」

  「改變任務，騷擾……把那些警察耍得團團轉……」肖俊偉吩咐完，掛斷了電話。

  「鄭為之，你是市刑警大隊的人，這個我敢忘記呢？萬一你從市刑警大隊借來了人馬，我這裡的兄弟豈不是要被你們一網打盡。」肖俊偉又踱步到鄭為之的面前，「猜猜，我為什麼用了那個號碼？」

  「你……」鄭為之無力掙扎，他明白自己已經完全落入了肖俊偉的算計中。

  就像蜘蛛網上的那隻飛蟲。

  「我留給我媽那個電話，你們以為是破綻。但即使是破綻，想要利用起來，也有相當的難度。我真不希望你們警察能力那麼矬，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幸好，沒有讓我失望。你們果然監聽了那個號碼。」

  肖俊偉打電話的時候，距離鄭為之有點距離，儘管鄭為之能夠聽見他們的對話，但監聽器並沒有捕捉到。

  肖俊偉說起電話的事，袁曉嵐就聽不明白了。但是，他要話多，能夠主動拖延時間，那就是極好的。

  這符合袁曉嵐的需求，拖延時間。

  監聽器是單向的，她沒有辦法傳遞給鄭為之任何信息，所以只能祈禱老天保佑。

  天遂人願。她竊喜不已。

  「所以，你是故意啟用那個電話的。」

  「那是當然。」肖俊偉心中的得意無以言表。設定的計劃，如果無人知曉，豈不是錦衣夜行，一定要找人分享一番才行。

  不僅在肉體上毀滅你，還要在精神上擊垮你！

  「你特意告知我們，要對9號下手。警方知道了這個信息，一定會對9號進行嚴密的保護。所以就這樣就牽扯了警力，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

  「對！」肖俊偉得意地笑道，「不僅是保護，警方完全有可能認為，我的行動目標已經暴露，憑藉這一點，不僅要保護9號，還可以設下陷阱，張網以待，抓住我派去的人，再順藤摸瓜，抓到更多的K組織成員……想想看，這要調動警方多少的力量……身邊保護的，四周包圍的，一大群分析視頻的，提前埋伏到位的，後期觀察掃尾……你那個刑警大隊，還有空管其他的事麼？」

  肖俊偉用譏笑的口吻說著。

  似乎雲淡風輕，但凌魚樂如五雷轟頂。

  希望，再次滅絕。

  在外面的袁曉嵐聽得冷汗涔涔。

  這個肖俊偉，竟然連市刑警大隊都算計進去了，他還有什麼沒想到？王躍斌能夠順利過了堵車路段嗎，過了之後，還會遇到其他的難題嗎？

  她覺得有些不敢想像。

  要對付肖俊偉竟然如此棘手！

  「不得不說，你可真是老奸巨猾。」事到如今，鄭為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憑恃，反倒放下了。

  雖然做了很多的準備，但也並非沒有想過，可能喪命於此。如果能夠因此而救下了9號的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對於9號，他有無窮的歉疚。

  「你覺得9號會因為你而逃生嗎？」肖俊偉似乎看穿了鄭為之的想法，又追問了一句。

  「你的手下不敢下手了，不是嗎？」

  「哈哈哈，你覺得呢？」肖俊偉狂笑不止，「你以為我會放過9號嗎？你真以為9號能夠活命嗎？

  胡豺改為騷擾，讓警察疲於奔命，你認為警察的忍耐時間有多長？一個星期，還是一個月，還是一年？

  只要胡豺靜止一段時間，警方就會認為收到的消息有誤，從而撤消對9號的保護。到了那個時候，要殺了9號，輕而易舉。

  這是我的一石二鳥之計！」

  鄭為之心頭凜然。

  他知道，把9號當成誘餌，抓捕肖俊偉的手下，花費的人力物力會多上無數倍，堅持一個星期還可以，但堅持一個月就是天方夜譚。大家不可能放棄其他所有工作，只圍繞著9號轉。

  這時候，如果能夠多誘導肖俊偉講出更多的計劃，以後的針對性布置就會更有效。

  那麼，他的犧牲也不至於毫無價值。

  「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了9號？」鄭為之問道。

  「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他？你難道不知道嗎？」肖俊偉反問道。

  「我知道的並不多。」

  「好，那我讓你當個明白鬼。」肖俊偉似乎很享受與鄭為之的對話，這樣的對話讓他有一種碾壓式的快感，「在多年以前，我們的組織只有一位老大，他的名字叫富帕，在他的領導下，組織發展壯大。但是，就是那該死的9號，不僅打擊到了很多骨幹，還讓富帕死於非命。

  老二不如富帕，只不過一年，老三就脫離了組織，成立了T組織。那時候，他們對著神靈發誓，只要有人能夠找到並殺死9號，兩大組織就以他為首。

  但是，老二和老三沉湎於自己的權勢中，早就忘記了為富帕報仇的事，誓言雖然不時提起，但真正的行動卻沒有一絲一毫。

  如今，老二老三都垂垂老矣，等他們死了，就無人再會提起誓言之事，兩個組織也會永遠分離。

  我布局多年，總算找到了缺口，打聽到了9號的信息，如今就剩下最後一步，只要殺了9號，我就能成為兩大組織的老大。

  你說，我會不會想盡一切辦法，殺死9號！」

  「不得不說，這一切還要感謝你，你這個蠢貨！」肖俊偉癲狂地大笑起來。

  「你要殺9號，就衝著9號去，為什麼要傷害他的妻子？」鄭為之質問道。

  「呵呵，你還不了解我嗎？殺一個人，算什麼復仇？他死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兩眼一閉，兩腿一蹬，生命完結，還能讓他的親人沾他的光，享受來自他的補助，這也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在死之前，後悔參與了那個行動，後悔做出了那樣的事，撞傷他的妻子，只不過是行動的第一步。我希望他的孩子能夠趕回來看望母親，可惜的是，一直沒有等到。不過，我相信，在這次事件之後，還是會等到的。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那邊會吸引市刑警隊的目光，這裡就可以先對付你。」

  鄭為之的問話是有目的的，他希望凌魚樂能明白過來，肖俊偉就是一個變態，他不僅要消滅別人的肉體，還要進行精神上的折磨。

  但凌魚樂似乎不為所動。畢竟是與她無關的人，沒有任何的代入感。她關心的，只有鄭為之。

  鄭為之倒是聽得頭皮發麻，四肢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

  大腿的傷處，不時地滲出血來。

  他原來還有些奇怪，為什麼只是撞傷了劉元璽的妻子，還「好心」地聯繫了救護車？如今有了確切的答案，原來肖俊偉是想引出劉元璽的孩子來。

  找人太不容易，那就讓人找上門來。

  並且以此為機會，早就做好預謀，想好了對付自己的方法。

  聰明的頭腦和變態的靈魂，已經滲入他全身的血液。

  袁曉嵐無比驚愕。

  變態，已經不足以形容肖俊偉。

  惡魔，

  來自地獄的撒旦，

  一個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接著，她又聽到了一段話，令她無比震驚！

  「你們，一個個維護9號，呵呵，你們是覺得，他是個好東西嗎？鄭為之，你知道嗎？那麼多臥底都失敗了，但是9號為什麼成功嗎？你以為老大會隨便信任陌生人嗎？

  臥底的失敗在於他們沒辦法通過考核。

  9號的成功在於他通過了考核。

  呵呵……想知道他怎麼通過考核的嗎？

  他毫不眨眼地打死了另外一個臥底，這才贏得了老大的信任……」

  袁曉嵐再次呆坐於地。

  耳邊巨大的聲音在迴響。

  為什麼能夠贏得老大的信任……

  他打死了另一個臥底……

  她的臉色發白，陡然間失去了所有血色，難道，母親說的，都是真的？

  ……

  「什麼聲音？」遠遠的傳來一聲悶響，讓小高覺得奇怪。

  「怎麼像是槍聲。」方科長有些驚異地說道。

  「打獵？下午打什麼獵啊！」小高以為是獵槍的聲音。

  「不對，不是獵槍，好像92式手槍的聲音。」仿92式手槍與警方常用的92式手槍相近，相當於縮小版，聲音聽起來也差不多。

  此時，兩人正走在通往馬栗坡村的狹小台階上。

  有兩人抬著一擔重物，從山上下來。

  「哎，你們讓一讓。」

  山民的方言不太好懂，但兩人的動作，很容易讓方科長他們看懂了。

  他們側身，靠在道路的一邊。

  下山的兩人，似乎因為擔著東西太過沉重，腳步有些虛浮。小高看得，心一直提著，就怕他們兩人腳一滑，摔下了小路。

  另一邊，可是數百米深的山崖。

  低矮的欄杆，就沒有也差不多。

  在經過的時候，兩人的擔子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小高快捷地伸出手，幫助他們扶穩。

  「謝謝！」山民的帽檐下，精光四射。

  擔子早就被甩在一旁，他們的刀又快又狠，刺向毫無防備的兩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只要不是自己人，就讓他們死。

  如果沒有重新布防，他們的人數占有絕對的優勢，直接等他們上來，抓住就行。但重新布防，調走了其他人。兩個對兩個，他們選擇了出其不意。

  用力，刺！

  尤如扎到了岩石一般，無法前進分毫。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早被人控制，刀刺在石壁上，攪起了大片的塵土。

  方科長反手一個肘擊。

  手肘兇猛地擊打在對方的臉上，臉部皮膚像波浪交疊……緊接著一個膝撞……

  山民捂著大腿根部，在台階上上竄下跳。

  另一處，小高憑著年青力壯，也死死壓住了另一個山民。

  方科長直喘粗氣。

  看似只有短短几十秒，實則全神貫注之下的爆發，耗費了不少的體力。這也是拳擊賽的每回合時間很短的原因，時間長了，無法得到有效的體力支撐。

  方科長感嘆著，進入督查科，不在一線，身體素質退步了。

  幸好，當年訓練的底子還在。

  槍聲給他們提了個醒，這才避過了死神降臨。

  「方科長，鄭為之絕對有問題。」小高氣憤地說道。

  這是什麼地方，不聲不響就給人下死手。不是犯罪分子的老巢，都說不過去。鄭為之為什麼要到這裡來，這不是明擺著，發現不對勁，這是要逃亡了。

  「我們怎麼辦？」小高問道。

  「有多少人在山上？」方科長已經開始審問。

  ……

  鄰國的大毒梟來了。

  鄭為之反倒是小事。

  方科長激動的渾身發抖，沒想到，追著鄭為之，竟然找到了他背後的大魚。

  他急忙打通了電話。

  「特警隊早就收到了風聲。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只是被堵在路上，需要我們拖延時間。」

  「也許，可以假扮他們……」

  他們把山民捆好，堵住了嘴，藏在草木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