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教訓一下

  「你們在幹什麼？」鄭為之大驚失色。

  這哪裡像學生打架，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動手的，還只是就讀初中的小姑娘。

  小胖子頭撞牆上受傷，讓菲姐也有些驚懼，停下了動作。

  本書首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鄭為之闖了進來。她正好有了轉移注意的途徑。

  「你踏馬是誰？別多管閒事。」她言辭激烈，掩蓋著心底的害怕。頭腦簡單，不考慮後果，下手黑，但看到別人腦袋出血，畢竟還是害怕的。

  鄭為之沒有穿警服，她也不認識，只以為是路過的人。

  以前也不是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那些愛管閒事的人被吼過一陣後，也就悻悻然離開了。說到底，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事，大人插什麼手呢？就連老師，也只是把校門內的事管個清楚明白。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住哪兒？怎麼下手那麼狠，這是要打死人的。」鄭為之氣憤不已，他上前查看了小胖子的傷口。還好，主要是擦傷，傷口不深。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菲姐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你這是犯罪。」鄭為之說道，「我是警察，你說該不該管？」

  「警察……警察怎麼啦？警察抓犯罪分子，我還是學生，是未成年人，有法律保護。」

  鄭為之看了一眼菲姐，身穿校服，面容青澀，偏偏化了誇張的眼影，暗青色的眼眶裡滿是躁動。

  對自己，祭出法律，打別人的時候，法律是個屁……

  令人氣憤！

  「發生什麼事情了？」袁曉嵐也擠了進來。

  她看到受傷的小胖子，又看了看菲姐，說道:「郭菲，怎麼又是你？」

  去年，她處理過校園門口的打架事件，打的最凶的就是這個郭菲，印象深刻。

  她們五個女學生，把兩名男同學拉在女廁所，輪番毆打。事情的起因是學校運動會，郭菲想喝飲料又沒錢，於是向其中一個男生借錢，男生告訴他沒錢，但轉頭男生買飲料的時候，又被她發現了。至於另一位男生，只是放學一起回家，受到了無妄之災。

  有人報告了老師。老師一看，男生被打的眼鏡也飛了，眼睛也腫了，手上被撓傷處，鮮血不停流淌……他們覺得自己沒法處理，既然是校外發生的，還是交給警察處理，於是才有袁曉嵐的接手。

  事件很惡劣，影響也很差。

  但袁曉嵐這邊也沒法好好處理，畢竟都是中學生，還沒到負刑事責任的年紀。她只能聯繫家長，做個調解……

  後來聽說學校方面想開除郭菲來著。可是看她的校服，分明仍然就讀。想想也是，義務教育階段，哪能隨便開除學生呢？

  腦海里電光石火般浮現這些信息。

  「袁警官。」郭菲是認識袁曉嵐的，她吶吶地叫了一聲。上次打男生，需要賠錢，來的是她的賭鬼父親，聽說至少要先交兩千五，劈頭蓋臉一巴掌，把她打倒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半天沒有緩過勁來。他還準備再打，被袁警官勸阻，也不知她後來是怎麼說的，反正回到家竟然也沒挨打。

  「怎麼回事，怎麼又打架？」袁曉嵐有些恨鐵不成鋼。郭菲的家庭有些特殊，母親做點小生意從來不著家，父親是個賭徒兼酒鬼，賭輸了，喝多了，都可能成為他打郭菲的起因。為此，她還專門找郭菲談過兩次，大意是要離開這樣的家庭環境，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的振作，努力學習，提高成績，上大學，城市裡找工作……

  這番苦心也是白費。

  「叫他放學跟我們走，他不願意，就教訓一下唄！」郭菲沒說話，她身邊的小姑娘滿不在乎地說道。

  「不跟你們走，就要打人啊！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法律！」鄭為之大聲吼道。

  他是真生氣。

  如果是自己孩子，非得揍她一頓。有些人，就是欠揍……不過面對這麼一群孩子，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為什麼要讓他跟你們走？」袁曉嵐出聲問道。

  「跟我們沒關係，是妖哥和筒哥找他。」

  ……

  「警察同志，你好！」一位穿著得體的中年婦女過來打招呼。

  「您是……」鄭為之並不認識她。

  「曹老師。」

  「曹老師，你好！」

  瞬間，圍觀的學生人數大為減少。剩下的都是辦公室進出自如，已經不把老師放眼裡的學生。

  「我是他們的班主任，曹老師。」中年婦女自我介紹道。

  鄭為之也正在發愁，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事情，都是學生，帶回派出所又能怎麼樣呢，最後還是批評幾句，乖乖放他們出門。

  他聽到班主任來了，馬上熱情地招呼。

  「郭菲，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這才開學第一天，怎麼就打同學了。」

  「他不老實，所以就打他了唄！」郭菲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他怎麼不老實了？」曹老師忍住氣，繼續問道。

  「他明明有錢，卻不肯買東西請客。」

  「他的錢，該由他做主。大家上那麼多人，袋裡都有錢的，不買零食給你吃，你就要去搶啊！」

  「那不一樣，他顯擺，他說了要請客的，回頭就不願意請客。還有小豹他們叫他出來，他也不願意出來，這種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打他，打誰。」郭菲梗著脖子說道。

  「小豹，哪個，叫什麼名字？」

  「石圳。不是我們班的。」

  曹老師推了推掉到鼻樑上的眼鏡，心裡頭那個怒火衝天。石圳是誰，當班主任的都知道，不僅要禍害自己班的同學，還能輻射到了全校。

  敲詐同學，給女生寫情書。

  更可惡的是，替社會上的小混混約女生出去玩。

  石圳所至，雞犬不寧。

  「跟你說了，不要跟石圳一起玩，怎麼你們又打堆了？」曹老師回頭，朝小胖子說道。

  小胖子摸著腦袋，半晌無言。

  老師說過嗎？好像是說過的，但他只當是耳邊風。

  跟著小豹哥混，太拉風了。

  班裡有幾個同學，本來也看小胖子有些不順眼，但自從小胖子很狗腿地跟著小豹，鞍前馬後跑了幾天之後，那些人再也不敢說三道四。

  「這個石圳啊，真是無法無天，誰都治不了他。」曹老師輕聲向兩位警察抱怨，「為什麼以前有少教所，工讀學校，現在都沒了，有些人，就應該到那種地方去。」

  「其實沒那麼簡單的。」袁曉嵐嫣然一笑道，「這些孩子性格還沒有完全定型，如果因為犯了錯誤，放到了少教所。那麼你想想，少教所都是些什麼人呢，他們的思維方式又都是怎麼樣的呢？小孩子進去，不是減少多少惡習，而像是進修，把人家不良的習氣又都學過來了。從學生日後發展的角度看，還是得把他們放在正常的環境中，不過，這對於老師，還有絕大部分遵紀守法的家長學生來說，真的有些不公平……」

  說曹操，曹操到。

  頂著一頭綠頭髮的石圳跑了過來。

  「菲姐，你搞掂了沒有，妖哥筒哥都等急了。」

  「石圳，是你指使她們毆打周杰的。」

  「曹老師……」石圳這時候才看見氣氛不對，「我沒有指使啊，她們在開玩笑呢？」

  「小胖子，你說是不是啊？」他又問起了小胖子。

  小胖子連連點頭。

  挨了這麼一頓打，一點記性都沒長。

  曹老師氣得一跺腳。不過她的跺腳對於石圳而言，沒有絲毫的威力可言。

  「曹老師，沒事我們走啦……」石圳招呼著，就欲帶菲姐等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