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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恨不得我死

2024-09-02 14:58:46 作者: 一貳得三

  回到賓館,鄭為之重新開了房間。

  他腦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另一個房間裡,洪秋香久久不能入睡。

  追車,趴到汽車上,又被甩到地上,原本以為是電影裡才有的情節,卻活生生在她面前呈現。

  她還記得袁群英說過,如果三瘋再瘋一點,鄭為之必死無疑。

  甩下來,壓在車輪下,碾成兩段。

  找東西撞一撞,能把鄭為之壓成肉餅。

  好在,三瘋還是忌憚當場殺死一名警察的,通過急剎車的方式,把鄭為之甩在地上,而且,還轉彎,沒有直接碾壓上去……

  她不敢想像。

  如果掛在車上那上是袁群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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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犧牲了,那麼自己和孩子怎麼辦?

  她抖抖索索地鑽到袁群英的小床上。

  「群英,我們明天就回去!」

  「好的,明天你先回去,我還要去一趟康溪縣。」袁群英想到這次妻子也是嚇得夠嗆。

  此刻,仍然有些抑制不住地發抖。

  「不行。」洪秋香聲音大了起來。

  「為什麼不行?」袁群英有些詫異,都跟小鄭說好了,看小鄭這樣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一個人出外勤。

  「我說不行就不行。」洪秋香平時也講一些道理,但到這個時候,她什麼也不顧了。

  「我們都說好了。」

  「說好了,也不行。」她把自己的頭枕在袁群英的胳膊上,「這事情也太危險了,而且又不是你們隊裡布置的工作。」

  她的語氣開始凌厲起來。

  「他現在也不是你的組長,只是偏遠地方的一個小警察而已,能不能回到刑警隊也是夠嗆,即使回來了,也不見得還是你領導。」洪秋香的意思很明確,跟著鄭為之混,太危險,又沒有什麼好結果。

  咱也不盼立功提拔了。

  一輩子是個老實人,還是安安穩穩的,得過且過的比較好。

  「可是……」袁群英想要說服她,告訴他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你不想著自己,也該想著點我和孩子吧!」洪秋香氣得又鑽回了自己的小床上。

  ……

  第二天,吃過早餐。

  「袁哥,你還是和嫂子一起回去吧,康溪縣,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怎麼了?是你嫂子說什麼了嗎?」

  洪秋香在背後拉他的胳膊,他不動聲色地甩開。

  「沒有,你別多想,我是覺得人去多了也沒用。我先去暗中觀察,真有問題,我就報告給康溪縣的警方。」鄭為之笑道,牽扯起渾身的傷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昨天也痛,都是一些擦傷的痛,還沒覺得怎麼樣,第二天身上的反應就出來了,肌肉酸痛,全身上下,到處是火燒火燎的疼。

  身體好像被大卸八塊,又重新拼了起來似的。外套當然是沒法再穿,幸虧車裡放了一件舊外套,萬一的時候可以禦寒用,這次正好用來應急。

  洪秋香拼命搖晃他的手。人家都這麼說了,你還不識趣?不是你不願意去,是別人不願意帶你去。

  「你這身體,還要開那麼長時間的車……我們還是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袁群英說道。

  洪秋香生氣地甩開他的手,獨自生悶氣。

  「袁哥,真不用……」

  「小鄭,你這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會拖累你嗎?」

  洪秋香更生氣了。

  她眼睛一轉,說道:「那我也一起去,多個人,多份力。」

  摩拳擦掌,表現得很積極。

  袁群英一楞,說道:「你湊什麼熱鬧,家裡還有孩子等你照顧呢!」

  「沒事,孩子麼隨他去吧,反正他也讀小學了,我們都不在了,他也能自己做飯。」洪秋香說的話意味深長,意有所指。

  ……

  最後還是鄭為之獨自一人開車上路。

  嶺南省和嶺北省是相鄰的省份,被大巴嶺阻隔,以前交通十分不便,人們的交通出行依賴的是幾條古道。如今古道成了人們徒步旅行的景區,真正出行依賴的是高速公路的四通八達,每個縣都有高速的入口。儘管如此,從渭山縣到康溪縣,還是需要七八個小時的車程。

  鄭為之心裡著急,卻也知道,在高速路上急不得。

  身體也在時刻與他作對。

  過兩個小時,必須去服務區休息一番,舒展一下筋骨。這樣,他趕到康溪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吃過晚飯,本來想先找個地方住下來,轉念一想,還是先上門找肖學武。

  肖學武的住處是在一處城中村。

  破敗,雜亂,與剛剛進來的整潔馬路有天壤之別。

  城中村住的大部分都是租戶,這些租戶往往生活無著,貪圖租金便宜。

  敲門。

  「你來了?」屋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鄭為之心裡一緊,有人通風報信了,對方知道自己要來,也不躲,難道是想伏擊自己嗎?

  他握緊了手中的甩棍。這根甩棍就一個巴掌長,可以收藏在衣袋中,甩出來就有三節,相當於手中握著一根拇指粗細的小鐵棒,有一定的防禦力。

  「自己進來吧!」

  鄭為之小心地推開門。

  昏黃的燈光下,只有一位老者在自斟自飲。

  他機警地掃視了一遍,狹小的室內,並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他看到桌上一盆雞爪,一碟花生,還有一個蔬菜。大年初三的晚飯,有些簡陋,顯然日子過得並不如意。

  如果是三瘋的上線,不應該如此貧窮。鄭為之有些想不通。

  「鄭警官,請坐。你來的比我想像的要早。」老者笑著說道。

  老者的全身似乎沒有任何的肌肉,只剩下皮包骨頭。臉上也是如此,簡直如骷髏一般。

  笑得比哭還難看。

  鄭為之把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拖開了老者對面的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椅子靠牆,可以觀察到四周。

  一坐上去,也不知什麼年代的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聽著似乎立刻要解體,差點讓鄭為之重新站了起來。

  「你是肖學武?我怎麼知道我要來?」他充滿警惕地問道。

  「我不但知道你要來,還知道你殺了我兒子。」肖學武尖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兒子是誰?」鄭為之一邊警戒著一邊問道,「我沒有殺過人,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兒子是肖俊義。」

  「是他!」鄭為之其實隱隱有猜測,但他不能先說出來,不然在老者的眼中,更坐實了肖俊義是被他殺的,「他是自殺。」

  「自殺,怎麼可能自殺,無緣無故怎麼會自殺?」肖學武如神經質一般,「如果不是你們逼他,他怎麼會自殺?」

  「他殺了人,而且殺了不止一人,在追捕的時候,他為了幫助肖俊偉逃離,所以點燃了火油,把房子連帶他自己,一起燒了個精光。」鄭為之簡短地說道。

  肖學武默然。

  「沒想到……」肖學武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要來,是肖俊偉告訴你的?」鄭為之小心翼翼地追問。

  如果是肖俊偉告訴他的,那麼肖俊偉怎麼知道自己要來?就連酒吧老闆也不見得知道自己要來。

  不對!

  難道,酒吧的夥計是在老闆的授意下才這麼說的。

  那麼,他們讓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還提前告訴了肖學武,自己是他的殺子仇人。

  他不由得攥緊了手裡的甩棍,眼神麻利地再次查看四周。光憑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老頭,是不可能伏擊自己的。

  床鋪底下無法藏人,有一扇小門,應該是衛生間,人藏在裡面,一個個衝出來,也沒有伏擊的效果。

  「不,有人打了電話,但不是肖俊偉。」肖學武否認。

  那電話可能是酒吧老闆打的。

  目的應該還是自己。

  還會出其他什麼招呢?

  肖俊偉恨極了自己,難道是想讓自己死在他父親的面前。酒吧老闆率人伏擊?不怕在混戰中誤傷他父親嗎?

  「肖俊偉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他一直恨不得我死。」肖學武喃喃說道。

  鄭為之詫異地看著他。這對父子是什麼關係?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過得如此貧窮倒也有了答案。

  肖俊偉身為一名毒梟,錢自然不會少,隨便漏點,這老頭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但他更恨不得你死!」肖學武的聲音悽厲起來。

  他的左腿上,一把短筒獵槍赫然亮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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