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偷窺要交費嗎

  審訊又重新進行。

  不間斷的審訊，讓肖繼福的臉色很差。

  「警官，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什麼時候讓我出去，我還要回去工作。」

  參加審訊的兩人，一人是一組的徐文展，另一人是從二組臨時借過來的宋興梅，兩人都是審訊專家。

  徐文展心裡暗笑，精神上陷入崩潰的成年人，思維竟然如同小孩一般，竟然還指望著馬上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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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看你的交待是不是徹底。」宋興梅即沒有說是，也沒有說否，給他一點念想。

  雙方繼續交鋒。

  另一邊，鄭為之接待了吳美娟。

  「小鄭啊！還記得阿姨嗎？」

  吳美娟的神色有些憔悴，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吳阿姨，我當然記得的。」鄭為之泡了一杯茶，遞到吳美娟的手上，笑著說道。

  「當初，我們兩家還是常來常往的，後來大家工作忙，這才聯繫少了一些。」

  ……

  兩人閒聊了幾句沒營養的話。

  「小鄭，這次你肖叔叔到底是怎麼了？」吳美娟說起了正題。

  吳美娟過來，肯定要問肖繼福的事，這是事先吳進榮和鄭為之事先估計過的。

  吳進榮也關照了鄭為之，有些事可以透露，有些不能透露，要自己把握好度，同時，也要從關注吳美娟有沒有可能是兇手。

  鄭為之腹誹了半天。

  領導就是這樣，即提了要求，又像是沒提要求。

  真要出了問題，還得是辦事的人自己扛。

  誰讓咱不是領導呢？他自嘲。

  「吳阿姨，肖叔叔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據說是他和死者很熟悉，所以請他過來，了解相關的情況。」

  鄭為之說的很含糊。

  「死者，是葉愛嬌這個臭逼嗎？她死的真好，總是想借我們家老肖的手，取得榮華富貴。」吳美娟不客氣的罵了葉愛嬌，顯然對葉愛嬌並不陌生。

  ……

  「葉愛嬌的事，你愛人知道嗎？」宋興梅問道。

  「她不知道。」

  「你確定。」

  「我當然能夠確定。」說話間，肖繼福領導氣場有些抬頭，有了一些睥睨的目光，但一看面前兩位穿制服的，身子馬上彎了下去。

  「我和葉愛嬌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只限於少數幾個，平時我們的聯繫也是專用手機號，其他人都不知道。」

  「秘書……他知道的事情比較多，但是他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肖繼福對他的秘書還是相當信任的。

  ……

  「吳阿姨，你是怎麼知道葉愛嬌的？」鄭為之問道。

  「老肖的秘書說的啊，老肖的事，大多是他告訴我的，有些事，我是假裝不知道，不是真不知道。」

  「你近期和她見過面嗎？」

  「近期，沒有吧？」吳美娟思索著，回想著。

  「你最近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最近一次見到她……應該是上次她被我打的時候，這個騷筆，勾引了我們家老肖不說，還慫恿他離婚再娶她……差不多一點，我就當不知道，男人嘛，總有外面玩玩的時候，與其找些不乾淨的，還不如固定一個，更安全一些。」

  鄭為之聽著她的理論，有些張口結舌。心裡想著，如果她女婿外面包養一個情人，到時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上次，你為什麼打她？」

  「氣不過啊！那次就是知道她慫恿老肖離婚，路上又偶然遇到了，所以就打了她一頓。」

  「後來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我反正打了她，沒吃虧，她有沒有告訴老肖我就不知道了。她啊，就是貪圖我們家的錢，為了錢，她可以不要臉的做任何事……她，還拿老肖的錢，買了房……」突然想到有些話似乎不應該說，戛然而止。

  ……

  「葉愛嬌住的這套房，是你給他買的吧？」徐文展看著肖繼福的眼睛，關注著他的表情。

  「哪套？」

  「還有幾套嗎？」

  「警官，我沒有錢，房子是給她買了一套，不過她嫌小……」肖繼福眼神閃爍著。

  「為什麼之前沒有交代？」

  「我忘記了。」

  肖繼福交代的房子，並不是淵居軒這一套，而是位於更北面一些的華庭廣場，是一套公寓房，單身公寓。

  「那套房還在嗎？她賣掉了那套房，又買了如今這一套，還是直接買了這一套，你又給了他多少錢？」

  「警官，真沒有給她錢。」肖繼福大聲叫屈，「原來那套好像是出租了……她其實有錢的……她說是看中了我這個人……」

  看中了你這個人？

  不照鏡子的嗎？宋興梅嗤之以鼻。

  四十多歲的油膩男子，挺著大肚腩，頭頂一片地中海，全靠地方支援中央。

  葉愛嬌看中你這個人！

  這個笑話不好笑。

  但是，如果他沒有說謊，那麼葉愛嬌的錢怎麼來的，她既然這麼有錢，憑什麼要給肖繼福當情人，又是新的疑問待解。

  ……

  「吳阿姨，你做的生意很賺錢吧！」

  「哪裡，都是你肖叔叔支應著，大家給面子。」吳美娟笑著說道。

  「我肖叔最要好的朋友是哪幾位啊？」

  「小鄭啊，你怎麼淨問這些問題啊？」吳美娟突然警醒，問了一句。

  「吳阿姨，其實我最想問的是你知道葉愛嬌的住處嗎？你有沒有去過？」

  「不是，小鄭，我是來問，我們家老肖什麼時候能夠回家的，你老是問這問哪的幹嘛啊？」

  「小鄭，你是不是為難，你告訴阿姨，阿姨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小鄭，既然你實在為難，那我先回去了……」

  吳美娟推開門。

  外面兩名身穿制服的刑警肅立著。

  「同志，請讓讓。」

  「你是吳美娟嗎？」

  「是的。」

  「請你配合我的調查。」

  吳美娟臉色一變，怎麼覺得自己像是自投羅網了。

  「吳美娟，請你把15號和16號這兩天的行程完完整整的交待一遍。」

  「吳美娟，你不要試圖頑抗，國家的政策你是知道的，15號的中午你的去向還沒有交待清楚。」

  ……

  吳進榮的辦公室，龔國偉等人隨便拖了個椅子圍坐著。

  「吳組，吳美娟說不清楚15號中午的行程。」

  「其他的行程都說清楚了嗎？」

  「其他行程都說的很清楚，只有15日中午，她只含糊著說在公司，沒有其他人證明。」

  眾人的眼睛一亮。

  這個時間段，就是葉愛嬌死亡的時間段。而且吳美娟有殺人的動機，另外，通過雙方的打架事件來看，吳美娟的力氣遠遠不是葉愛嬌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女人能夠比擬的。

  「其實，還是有疑問的。」鄭為之說道。

  「怎麼了？」

  「吳美娟帶人上門，葉愛嬌應該不會乖乖開門的。」鄭為之說道。

  眾人又是沉默。

  葉愛嬌見是吳美娟，避之唯恐不及，哪還會隨意開門。不開門，後來的事情當然不會發生。

  這樣看來，吳美娟的嫌疑其實不算大。

  「也許她是用什麼藉口騙開了門。」王亦兵說道，「總之，她的嫌疑目前不能排除，她說在公司，公司總是有監控的，所以她的行蹤還是能夠摸清的。」

  「肖繼福這邊，後來問出一些情況，也是很奇怪的。」龔國偉說道。

  葉愛嬌有錢，肖繼福給她買了個單身公寓，她給自己重新買了套房。

  肖繼福不願意公開他和葉愛嬌的關係，這還情有可原，但肖繼福說，他們的關係保持的這麼秘密，很多還是葉愛嬌提出來的，他是樂享其成。

  大家本來就有疑惑，找肖繼福為什麼這麼難？

  站在葉愛嬌的角度，她想小三上位，那當然是要擴大影響，但她從來不帶肖繼福出現在她的朋友之間，這是出於什麼心態呢？

  保護肖繼福，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但如今這麼一說，大家更是迷茫了。

  葉愛嬌隱藏著她與肖繼福的關係，是想憋著放大招嗎？

  這不科學啊！

  他們圍坐著討論，莫衷一是。

  陸續有刑警歸來。

  葉愛嬌這個女人真不簡單。根據肖繼福交待的信息，刑警查到了她的幾張銀行卡，全都是別人的名字，留下的手機號碼，即不是常用的手機號，也不是與肖繼福聯繫的手機號。

  「也就是說，她還有第三個手機號？這個手機號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還有銀行卡的流水很多，從這些銀行卡收到的數額來看，肖繼福說的沒錯，葉愛嬌確實有錢。

  但她這麼有錢，做什麼情人呢？

  難道肖繼福真的有特別的長處，是外人不太能發現的？

  「會不會是仗著肖繼福的名頭，在做生意？」鄭為之提出了想法。他知道吳美娟的錢，就是這麼來的。

  吳美娟的公司，名頭挺唬人，但其實就是替人跑腿，做一些審批申辦的手續經辦。

  就比如說，小老百姓提交的材料，有三四個地方都有問題，辦事的會指出一個問題，讓你回去整改，整改完成再交上去，他會指出第二個問題……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交上去走流程，那至少也得一星期半個月的，有時候被遺忘在抽屜里，拖上一年半載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事情到了吳美娟的手裡，辦事員知道是肖副市長的愛人，都不需要肖繼福打招呼，都自然恭恭敬敬地接待，資料里查出來的問題，能過能不過的，就過了，實在需要整改的，親自動手幫忙改，手續一完成，立刻跑腿送到下一個環節。

  最多一兩天，就可以把手續辦完。

  雖然吳美娟的收費貴，但架不住她那裡速度快。

  時間就是金錢！

  還有，雖然多花錢，到底還是省心不是！

  「不太像，向她轉帳的人裡面，不都是老闆，有些就是普通人，問他們為什麼轉帳，都只是說做些小生意，牽強得很。」

  「還有，奇怪的是，報警人安英民也曾經多次向她轉帳。」

  「偷窺的那個，難道偷窺還要交費？」

  吳進榮瞪了鄭為之一眼，制止了他更加進一步的天馬行空想像。

  「吳美娟這邊的行蹤也查清楚了。」

  「她是什麼情況？」

  「她死咬著不肯說，是因為和司機在開房。」

  肖繼福知道不知道？

  要想日子過好，捎帶來個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