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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們分手

2024-08-31 15:17:50 作者: 一貳得三

  郝仁下意識地捂住了眼睛。

  怎麼會?樂樂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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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旁是眾人的尖叫聲,尤以宋光的聲音為最為尖利,絕望……畢竟,樂隊的名聲,大部分是靠樂樂撐起來的。

  「吱……」長長的剎車聲,輪胎在地面拉出了一條長長的黑色痕跡。

  凌魚樂臉色煞白。

  她剛才沒有多想,腦海中像著了夢魘一般,沒有思考就跳了出去。鄭為之當然不會來撞自己,鄭為之肯定提早剎車了。

  沒錯,她看到了鄭為之的車。

  鄭為之家庭條件不錯,在興安市刑警大隊工作的時候,就買了一輛進口的豐田普拉多,在市里也算得上豪車一族了,到了渭山縣,辨識度更是明顯。

  鄭為之來到大埔鎮派出所工作,就把自己的車開了過來。他開慣了提速快,配置高的好車,就嫌棄派出所的車綿軟無力,而且還要時不時辦審批手續,尤其讓他覺得麻煩。所以在很多時候,他就是開自己的車出來辦公務。

  如果是他駕車,他當然會第一時間發現凌魚樂。但現在駕車的是袁曉嵐,她並不認識凌魚樂,更不會想到她會突然從馬路邊竄到了馬路上。

  畢竟,誰會時常防備著別人跳到馬路中間尋死啊!

  幸運的是,鄭為之在車裡睡覺。

  速度70邁……那麼,神仙都救不活凌魚樂。

  袁曉嵐為了能夠讓鄭為之在車裡睡得安穩點,放慢了車速,只不過三四十碼而已。

  車速不算快,再加上身為民警優良的警覺反應能力。

  這才救了凌魚樂一命。

  隨著她的剎車動作,越野車的車頭重重地沉了下去,堪堪擦到了凌魚樂的衣角。

  ……

  這頭豬終於還是開竅了。

  凌魚樂跳出去的時候,還在這樣想著。

  酸溜溜的,又帶著高興和甜蜜!

  因為鄭為之被下放到偏遠鄉鎮派出所的事,她非常生氣,她覺得鄭為之完全可以通過家裡人的關係,把調整後的工作整得離市里近一些,這樣一來,也不太會影響兩人的見面。但鄭為之卻是一副不屑的樣子,毅然決然地去了大埔鎮派出所。

  即使不為你自己想想,也得為女朋友想想啊!

  鄭為之打來電話,她故意不接。

  「哼!」怎麼的也得讓他知道自己的態度。

  一個電話,兩個電話……

  把他晾得也差不多了,接下來可以接一接他的電話了。但是,電話可以接,語氣必須生硬一點,得讓他知道自己余怒未消。

  她反覆揣摩了那時的神態和語言,還練習了多次,覺得已經盡善盡美。

  可是……鄭為之不打電話來了……

  「你倒是再打幾個電話過來啊!」

  「你怎麼不打電話了?」

  「難道還要我,一位女生先打給你?」

  她思前想後,憤懣不已……

  正好這段光景,樂隊收到了「光陰小箭」酒吧的駐唱邀請。

  樂隊名為「熱力線」,是由宋光發起的,起先只有宋光和郝仁兩人,後來在三位女將加入,尤其是在主唱凌魚樂的加入後,開始聲名鵲起,在興安市眾多的小樂隊中,算得上小有名氣。

  名聲大了,眼界自然也高了。

  一個偏遠縣城的小酒吧,並沒有放在宋光的眼裡。

  一個偏遠小縣城,一共才多少人,除去老弱病殘,七七八八一算,還能剩下多少人,這些人中,又有多少願意到酒吧去玩?畢竟小地方,過的是早睡早起的生活。

  何況,這個地方還屬於貧困縣。

  會有幾個年輕人願意到酒吧玩啊!

  來這裡駐唱,按照老闆開出來的條件,收入也不算少了,與在市里相比,也只是略少而已。

  但,帳不是這麼算的。

  這麼個偏遠的小地方,能擴大樂隊的名聲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如果不能擴大,那耽誤的往返交通的時間和經費……不划算,還不如就在市里演唱了。或者,到興安市附近的縣演出,那裡的閒人多,有錢人也多,還可以實實在在地擴大樂隊知名度。

  「也不是嫌遠,主要是演出多,沒有空閒的時間。」這就是宋光地答覆。

  和樂隊成員一分析,大家也都是這樣認為的。

  但「光陰小箭」酒吧的老闆,顯然很有誠心,又親自來了兩次。

  「這老闆哪個地方的啊?怎麼腦筋這麼軸,這樣的人,竟然也能開酒吧做老闆?」凌魚樂不滿地嘀咕。

  「他啊,渭山縣的。別介意,小地方的,沒見過大世面。」

  「什麼,哪裡的?」

  「好像是渭山縣的。」宋光以不肯定的語氣說道,他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地方,以至於凌魚樂發出了驚異之情。

  「渭山縣,那可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下一秒,凌魚樂就轉變了表情。

  輕視,從來不存在的。

  渭山縣,就好像是她娘家。

  「有嗎?」郝仁表示奇怪,怎麼就沒聽說過呢?他看向葉絲絲,她的表情也是一頭霧水。

  「渭山縣,青雲梯田聽說過沒有,開春之後,梯田裡都是油菜花,黃澄澄、金燦燦……據說還開發了新品種,有橙色、紫色各種花海。」她慫恿道,「我覺得那個地方還是值得一去的。」

  「樂樂,今天幾號啊?」黃瀟瀟撇嘴問道。

  「11月3號啊,怎麼了?」

  「這個時間,你說看梯田,看油菜花……」

  凌魚樂表情一滯,半晌沒張嘴。光顧著鼓動他們了,沒注意時間。網絡上查資料,就是不靠譜,秋天推送春天的圖片。

  「梯田又不是只有油菜花可以看。」郝仁打圓場,「樂樂也就是表達那麼個意思,現在快到秋收時節了,梯田裡連綿不斷,金黃色一片稻海,其實也很有味道的。」

  凌魚樂反應過來,趕緊附和著:「即使懶得向外跑,縣城裡還是有許多人文古蹟的。」

  「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起這個地方了。聽說,有一位大詩人李杜就曾經被貶官到那裡,留下了膾炙人口的詩篇。」葉絲絲嬌聲說道,她似乎想來上個一兩句,證明一下自己的初中學歷,但胸口的氣提了兩次,始終找不到腦海里的詩句。

  嗯,是那幾句詩迷路了。

  「那是兩位大詩人,李百和杜副,不知道別亂說。」郝仁輕輕拉著葉絲絲的衣角說道。

  蠢女人,不僅丟你自己的臉,也丟我的臉!

  凌魚樂看著他們的小動作,笑得捂住了嘴。

  黃瀟瀟笑得直不起腰。

  宋光說:「丟人不,明明是李排和杜浮,不知道別胡說。」

  這回是凌魚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但笑一笑之後,本來堅定地很,不願意去渭山的想法倒是鬆動了。反正,渭山縣的生態環境還有人文古蹟在市里有一定的名氣,以前都沒有去過,這次就當演出加旅遊吧!

  這才有了這次「熱力線」樂團的渭山縣之行。

  凌魚樂為此連著發了幾天的朋友圈。

  黃瀟瀟直嘀咕:「以前需要給自己打GG,也沒見你的朋友圈發得這麼熱鬧啊!」

  凌魚樂當然不會說實話。她拉不下這臉,主動給鄭為之打電話,但你鄭為之總是會看自己的朋友圈的吧,看到了自己來到渭山,總是會過來找自己的吧?

  搞不好,還會偷偷送上一束鮮花,來個突然驚喜。

  她決定要為他創造好這樣的機會。

  今天周六,她提出來逛街,不去那些個旅遊景點,道理還講得一套一套的。景點裡,雙休日,人多,人擠人的,有什麼好看,還不如周一周二去,遊客沒幾個。

  一路上,她心不在焉的,根本不在狀態的,和隊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真正的心思都花在觀察街道上,鄭為之會不會突然出現了。

  終於,她看到了鄭為之的車。

  她非常高興。

  嘿!終於想起我來了!

  終於想辦法來哄我開心了!

  別以為你是警察你厲害,有的是手段找到我。還可以蒙著我,讓我不知道。告訴你,我識破你的詭計了。

  我跳到你面前,看看會不會嚇你一跳!

  ……

  然而……

  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要死了嗎……」凌魚樂的雙腿如篩糠似的直發抖。

  袁曉嵐按捺了自己的脾氣。在這樣的狀態下,不少人會按出一串長長的喇叭,讓周圍所有人感受到震耳欲聾的憤怒。

  但袁曉嵐顯然不是這麼膚淺的人,她是民警,得有民警的素質。但有素質不代表她不會氣憤。

  「你這人,怎麼回事?」

  找死可以,但不要干擾到別人吶!

  上樓跳個樓,找河跳個河什麼的,不比在馬路上作死強?

  凌魚樂顯然沒有從驚慌中回過神來,她的眼神散亂,面色蒼白,像極了要尋短見的模樣。

  一瞬間讓袁曉嵐的責任心回來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再嚴重的事,過兩天回頭看看也就這樣……」袁曉嵐看著她的神態,不免起了惻隱之心,心頭的怒火頓時消散了開來,她打算勸解一番。

  挺漂亮一位小姑娘,就這麼死了也太可惜了。她壓根兒沒把面前這人和車裡的鄭為之聯繫起來。

  「樂樂,你這是怎麼了。」

  「樂樂,你有沒有事,可別嚇我啊!」

  葉絲絲和黃瀟瀟快速的跑到她身邊,著急地詢問著。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是怎麼開車的。」宋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責任往袁曉嵐的頭上扣。

  「你差點把人撞死,道歉,賠錢!」郝仁乾脆地說道。

  幾人的到來,讓凌魚樂迅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力量,她的精神為之一振。

  「你巴不得看我死,是不是?!」

  凌魚樂雙手叉腰,終於找回了泰山崩於面前不變色的革命傳統。

  袁曉嵐:「……」

  她納悶,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好心勸她難道也錯了。

  是了,極想自殺的人,被勸阻的時候,很不甘心,甚至怨恨上了救助的好人也有。

  但,只要沒有了自殺的執念,心態就能恢復過來。

  「小姑娘,生活多美好,想想你爸媽,為培養你花了多少精力,你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要衝馬路上來自殺!」

  凌魚樂都被氣笑了。

  她一手指著自己,大吼道:「我自殺……你開什麼玩笑?噢,你巴不得我自殺,好讓你們兩個姦夫淫婦得償所願是不是?」

  「鄭為之呢?叫他出來……裝什麼睡覺!」

  凌魚樂氣憤至極。

  自己是變相服軟了,都親自跑到渭山縣來了,誰知道,換來的是這麼一個結果。

  鄭為之,真不是好東西,兩個月都沒到,就勾搭了別的女人。

  醋心一起,剛才差點被車撞死的恐懼全都拋到了爪哇國。

  眼前的女人,與自己的年紀相仿,化著淡妝,面容沉靜,氣質上佳,有一點林嘉蘭的影子。本來就在她的心裡橫亘著那麼一根刺,如今這刺仿佛成了樹,成了河,成了山……

  鄭為之是真困了。周五的晚上,他在反覆思索著案情,破天荒的失眠了。原本的困意,中午的白酒,還有暖洋洋的車內溫度,合力將他留在睡夢中,就連汽車明顯的剎車下壓,都沒有喚醒他。

  到這時候,他終於醒了過來。

  睡眼惺忪之際,迎來了凌魚樂當頭一棒:「鄭為之,我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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