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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螢火之輝比日月

2024-09-02 14:47:32 作者: 公羊火鍋

  太子看卷子看得很快。小白是向來不做磨墨的事情的,此刻便是五兒在那裡磨墨。細筆蘸著鮮紅的硃砂,拿在他手裡往紙上一路畫過去。

  單看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兩位翰林知道這關無論如何不可能比不過那小太監,主要還是他倆之間的勝負,一時心裡都有些癢,恨不得伸出頭去看。

  那一邊,一臉淡定的小白卻是看都沒看。不多時結果出來,太子一臉溫和地表示坐在中間那位翰林的行文細節更好,另一位的整體框架則要強一些。他倒也評不出個什麼高下,但就半個月的進度來說這樣已經非常優秀了。

  兩位翰林都是鬆了一口氣,又隱隱覺得有些遺憾和後怕。

  也不知道殿下是什麼時候來的,應該沒有看到前面他們丟臉的地方吧。

  「至於這份……」

  他拎起五兒的答卷。

  所有人頓時都將目光集中到他手上,便是小白也忍不住看了一眼。

  他心知太子不可能讓五兒壓過兩個翰林去,那樣連他都覺得未免離譜。

  詹事府里的人都是太子名下的,太子可以想揍就揍,但這兩個翰林並不是。翰林院是天子門生,十分清貴,連太子在人前尚得向他們禮讓三分,何況五兒本質上真的只是一個太監。

  

  加上八股文本來就是他們這種沒有進行過系統性訓練的人不可能短期速成的東西。

  他小白要是能讓人速成八股文,也不必走別的路子了,直接開寫作班教人寫文章考試,還不得收錢收到手軟啊。

  儘管心裡清清楚楚,他還是望向太子的臉。

  後者的目光在空中掠過小白那張略帶著些疲憊的臉,不易察覺地停了片刻。

  本來要說出口的話不知為何就換了。胤礽聽到自己平和地問:「你上過幾日學?」聽起來仿佛他沒見過五兒幾次一般。

  「奴才只跟著宮裡的爺爺們學過幾個月認字。」

  胤礽點點頭:「懂國語的太監如鳳毛麟角。你這幾篇近乎沒有錯字,意思雖然淺顯卻是到位,半個月能學成如此,已經很好了。」橫豎那個真懂的也不是個真太監。

  五兒恭敬地道:「奴才惶恐,都是白……白公子教得好。」

  「是嗎?」胤礽笑笑,「孤倒覺得他也不過如此。」

  雖然兩位筆帖式也是這麼想的,但這說得未免太直接了。

  好在他立刻補上下半句:「畢竟他學了一年就到達這個程度。那本書當初四個月就學完了。」

  小白還沒有出聲,短短一句話裡頭翰林院那兩人眼神已經全變了,看著小白的眼神仿佛看一隻會說話的白蘿蔔。

  「請白先生恕學生失敬。」

  「學生之前以貌取人,只道先生年紀輕,學問上料來不如我等,實在慚愧。」

  「今日前兩場考試方知,我等於學問上實在是泥古不化,井底之蛙。」

  小白摸摸頭。這三句沒什麼奇怪的,不用說他也知道。但是為什麼要在太子說完那句話之後才滑跪?是他之前出的題目沒打醒這倆嗎,還是懾於太子淫威被迫滑跪?

  他謹慎地道:「彼此彼此,那個課本在翰林院也就是三個月的課程量。幾位大才,在下自然不能比,無非擅長總結罷了。」

  他還要幫太子做事,自然不可能謙虛到把自己踩進泥里,否則這個立威豈不是白立了。

  「您是說這本書嗎?」原來坐中間的翰林問,示意著放在桌子上那本課本。這本書小白也有,陪著他睡了一年,毛邊都翻起了。

  不就這一本書嗎,別搞得好像有一堆教輔書一樣好嗎?他小白就是來填補這個市場空白的!

  「自然。」

  「這本書在翰林院要學三年。」另一位翰林木然道。

  他們是誰,他們在這裡幹什麼,他們為什麼會來?

  「啊,因為我只鑽研這一科,不能像各位一樣同時進修很多科目。」小白儘量聽起來誠懇的聲音往回找補,同時真正無語地看了罪魁禍首的人一眼,男人的眼神透露出他正在心裡無聲地大笑。

  ……呵呵。

  這個奇怪的人。

  兩位翰林自然不會聽這個。

  關上門自家討論的話,他們也會自己洗地說這白先生估計只是專攻滿語,若是他們也只學這一科,也能像他一樣優秀。

  說歸說,此時在人前,該認輸還是要認輸。

  何況太子明擺著站他,誰願意,或者說誰敢,和太子爺過不去?

  「學生甘敗下風。」那原本坐在正中間的翰林抱拳道。

  「學生亦然,」另一個亦趕忙道,「敢問白先生今年貴庚?學生實在很好奇。」

  這怎麼跟你說?二十二歲,祖籍安徽,狀態是離異?

  好在這個人設他先前跟太子討論過了。

  「十八歲了,」小白回禮道,「若是讀過書,自然會走正經科舉的路子,現如此,確實是沒正式上過什麼學。不怕二位取笑,論起作文章來,二位強我何止千倍百倍。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不過是機緣巧合歸納了一些語言學習的要點,實在算不得什麼。」

  這話真心得不得了,當下兩位翰林被小自己十歲的存在按在地上摩擦後的詭異臉色也好看了些。

  就是兩位筆帖式臉上有點掛不住,老臉上殊無笑意。

  他們越是這樣太子就越開心,還道:「二位教年輕人教得很好。」

  是人都知道他只是說的面子話。兩人都是一臉愧色,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等倚老賣老實是不該。」

  太子看著這倆老古板被折騰,心想這樣都羞愧得要死,若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與經歷,怕是當場就要跳河。

  他有種微妙的喜悅,仿佛一塊美玉被鎖在他珍貴的小匣子裡,只有他能拿出來賞玩。

  有這個心情打底,他就懶得發火了,雖然這破事浪費了他半個月時間。

  「卿等盡心辦差就好,」他平淡地說,「小白的漢語不好,卿等還要為他潤色與校正。」

  他掃了外頭一眼,左右洗馬正自退去。

  這比賽輸贏對他而言自沒什麼意義,他不可能把兩個小筆帖式置於自己的左膀右臂之前。答應這場比試不過是要藉機讓詹事府的蠢材們認準自己的定位。

  做奴才做不好無妨,沒腦子那就跟著有腦子的人走。不要整天倚著自己多活了幾十年就以為世界是跟著他們的想法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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