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可想死你們啦
2024-09-02 14:35:06
作者: 公羊火鍋
慢吞吞地走了小一個時辰才到年府,門外不知為何還停著另一輛馬車,站著三兩個人,看到他們過來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趕車的太監去敲門,敲了一會兒門房打小窗子上露出個臉來:「哪位?」
太監道:「年二姑娘回府了,汝等還不跪迎?」
門房一臉茫然:「二小姐?」
無雙無奈地跳下車,越過那太監:「劉叔,沒人和你說我今兒回來麼?」
老劉一看果真是二小姐:「這可真是怪事一樁,今兒二小姐歸家還請客,稍等嘿,我這就開門。」說完將那角門開了一扇。
太監怒道:「你可知你主子何等身份?便是她回來也不值當你這奴才開半扇正門嗎?」
無雙笑了笑:「沒事,能走人就行。他年紀也大了,推那正門怪累的。」又返身回車邊接兩位姑姑。
這時,另一輛不認識的車裡好像有一道探究的目光向她投過來,無雙感覺到了抬頭去追,那目光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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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的怪事太多了,總感覺前面還有什麼大事在等著她。
將身上剩下的一點銀子摸出來賞了趕車的太監,無雙領著兩位姑姑進了門。剛要進垂花門,竟在南向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
無雙簡直無法控制自己臉上的肌肉:「……阿諾?」
那正在花叢邊被玉青扯住不讓走的男孩子,不是張廷珞身邊的阿諾又是誰?
她一句話叫得那邊阿諾也抬起頭,眼睛裡立刻重燃了希望之火:「賈姑娘!」
兩位姑姑一怔:賈姑娘?
無雙皺眉,頓感不妥,設定上她根本就不應該認識阿諾!但是看著阿諾被玉青揪住臉都掙紅了,灌木的枝葉沾了他一身的慘樣,還是回頭飛快地向姑姑們告了個罪,上前問道:「你在這幹嘛?」
阿諾哭道:「求姑娘救救我家少爺!外邊還有我家——唔!」話說到一半,嘴直接被玉青捂住了。
無雙道:「放開他。」
玉青冷笑:「還真拿自己當個主子呢?對我家姑娘做出那樣的事,還指望這府里能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無雙見她這樣無禮,嘆了口氣,回頭瞧向兩位姑姑:「姑姑們,今天辛苦您二位送我回來。我住的是第四進院子西邊那屋,不如您二位先回去安頓下,明日再開始授課可以麼?」
兩位姑姑臉色微變。
這年府好奇怪。先是不派車將送進宮的年二姑娘接回來,進門又只開奴才們走的小門,回來後連個大丫頭都敢對她口出不敬之言。
但這反而顯得二選時關於她的流言正常了起來。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鋸嘴葫蘆是活不下去的。如果無法學會保全自己,只能一直由著別人欺負。
周姑姑點頭道:「但憑姑娘吩咐。」
無雙笑道:「好嘞,那今天我做的事兒您二位就眼不見為淨吧。」
玉青總覺得今天的二姑娘很奇怪,不像她平時那受氣包的懦弱樣子,也不知道在宮裡發生了什麼讓她變成這樣。還沒想清楚,冷不防臉上重重挨了一耳光!
那一巴掌太重了,打得她撲在地上,耳朵里嗡嗡地響,一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諾趁機從她手底下掙脫出去,無雙對他吼道:「你趕緊走!」一把將他推向大門口,接著自己拔腿就往院子裡邊跑。
還沒跑出去兩步,小腿就讓玉青給拽住。玉青也是華錦身邊的大丫頭,何時受過這種氣,更何況是從她們自小打到大的二姑娘身上?一時又疼又急又氣又恨,直接張開大嘴向無雙的腿上咬去!
無雙差點被抱得一下摔個狗啃泥,結果腳下的力道持續了很短的一下就鬆了。她踉踉蹌蹌往前撲了兩三步,回頭一看,是吳姑姑一腳蹬到了玉青臉上,將之直接踹進了花叢里,衣裳全被劃破了。
人已經昏過去了,臉上還留著個巨大的腳印子。無雙都看呆了兩秒鐘。
吳姑姑穩穩噹噹地站在那裡,手上還拿著她的包裹,一臉淡定:「姑娘可小心了。身上要是受了傷,以後怕是要留疤的。」
無雙訥訥道:「這也屬於你們的工作範圍嗎?」
周姑姑道:「通常情況下不是,但阿吳以前在浣衣局管過人。」擅長把洗衣服偷懶的奴才一腳踹進盆里。
無雙嘴角抽搐:「您太強了。」
周姑姑道:「姑娘過獎了。不是要進去麼?但是無論發生什麼,還請徐徐圖之。姑娘二選時做的事情並無太大過錯,然猶有流言,正是姑娘操之過急之故。」
無雙點點頭:「謝姑姑教誨。」
「切記,自從指婚時起,您已經是皇家的人了,整個年家都是您的奴才。」
「好啦,應該也沒那麼可怕,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您二位回房間吧,累了一天歇一會兒。我把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去找你們。」
說完,她邁步向里走去。
但終究是被兩位姑姑打斷了片刻,從等車以來就一直帶著怒氣的發熱的腦子略降了降溫,沒有直接一頭衝進去,而是在門口聽了一會壁角。
裡面的人根本顧不上發現她。事情發展太快了,年華錦以死相脅一頭撞張廷玉身上的時候,無雙差點要一頭衝進去。
她掐著自己的手腕,在心裡告訴自己她離得最遠,就是進去也來不及。而且現在的情況,她進去說不定也會壞了張家的盤算。張廷玉明顯根本不信年華錦,根本沒有把張廷珞賣掉的打算。
但是張廷珞明擺著頂不住壓力了,就那麼站起來說了些傻話。
無雙實在是想問: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阿諾都出去搬救兵了!沒看到你倆哥哥咋都要保你嗎?跟年家扯上關係做什麼?老婆是隨便娶得的?你喝的是甲醇吧?
眼看著情況越來越糟糕,無雙心下一橫。
她絕對不能讓年羹堯和年華錦攀上張家這棵大樹。而且張廷珞是她唯一的,好吧現在可能不唯一了,朋友。如果有一天她要收拾年華錦,她可不想波及到張廷珞。
最最重要的是,她聽了這麼一會已經大概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廷珞不可能做得出來那種事。
於是她踏出了那一步,朗聲,爆了一句粗口。
——「張廷珞,你特麼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