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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你想要那便拿去

2024-09-02 14:34:54 作者: 公羊火鍋

  「依年姑娘方才所云,你一進來,舍弟就對你拉拉扯扯,還強行脫了你的衣裳丟在地上,是麼?」張廷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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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紀比張廷珞要大,身材要更高些,站在那裡也是君子如玉。華錦聽他用冷淡的陳述語氣複述她剛剛說的話,羞得臉都紅了:「沒……沒錯。」

  張廷珞醒了六七分,聞言驚道:「我未曾做過這樣的事!」

  年羹堯剛要說話,張廷玉像能讀心一樣睨了他一眼,冷冷地對自己四弟道:「閉嘴,沒問你!」

  張廷珞現在眼圈是真的紅了,指甲狠狠嵌進掌心,牙齒將嘴唇咬出了血絲。

  「還捂了你的嘴,叫你不要出聲是麼?」張廷玉又轉向年華錦。

  張廷珞不可置信地也看過去,見年華錦含羞點頭。

  「不是這樣的!不可能!你撒謊!」

  張廷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老三,把老四嘴堵上。」

  看了半天戲的張廷璐與二哥大眼瞪小眼,最終屈服:「老四,安靜點。」

  說罷直接一隻手拿住張廷珞的雙手腕,另一隻手捂住了弟弟的嘴。

  張廷玉看張廷珞說不出話來了,又問:「他還碰了你的身子,是吧?」

  張廷珞不再試圖說話了。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頭全是紅血絲,眼淚流進他三哥捂著他嘴的手掌里。

  華錦咬著嘴唇滿面通紅地低下螓首。

  張家的男子,都如此英俊的嗎?

  張廷玉得到答案,對年羹堯微一點頭,大步向華錦走去:「事急從權,請恕張某無禮。」

  華錦見他走來,想起自己衣衫不整的,扭扭捏捏地往後挪了一挪——然而張廷玉根本沒看她一眼。

  他只是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件女式外衣,將之略抖一抖,看了看襟口與布料:「此衣裳並無損壞痕跡。」

  年羹堯眼神一變。

  張廷玉又道:「或者說得嚴謹一點,扣眼、系帶等緊要之處,連一根線都沒有斷。」

  他仍然站在那裡,俯視著華錦:「年姑娘,這衣裳,真是舍弟強行自你身上脫下來的麼?」

  華錦一時卡了殼,年羹堯也怔住了。

  但張廷玉沒有給他們思索對策的時間,轉而向張廷璐道:「老三,看看老四的手掌。」

  張廷璐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二話不說鬆開了對張廷珞的鉗制,將他的腕子翻轉過來。

  「可有脂粉之香?」張廷玉問。

  張廷璐將鼻子湊上去聞:「手心手背皆無,」忍不住微笑,「雙手都沒有,只有一股很濃的蜂蜜的甜香味。」

  張廷玉頷首:「是很濃,站在此處都能聞到酒香。此物當是前明之時,秦樓楚館用於攬客的『鵲橋仙』。採用多種雜糧酒勾兌而成,加入大量蜂蜜掩蓋劣質酒品的刺激性氣味,專門用來,」他意有所指地停頓了片刻,輕笑一聲,「哄騙那些不諳此道的雛兒。」

  他一邊面不改色地說著虎狼之詞,一邊終於將目光投向了華錦。

  「年姑娘,更多東西在下此刻不說,不是不能說,而是不願扯到官府面前,傷了姑娘家清譽。」他的聲音相較之前溫和得多,但其中意味非常明顯。

  再查下去,就要立刻叫官府查到她身體上了!

  「再者,若稟之高堂,對姑娘前途更是有損。」

  「姑娘這樣的家世,這樣的人品,這樣的才華,又是旗人,佳偶自是易得。我父雖忝居高位,向來兩袖清風,姑娘又何苦委屈自己相就於蓬門蓽戶。」張廷玉諄諄善誘。

  華錦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是啊,這樣的家世,這樣的人品,這樣的才華。

  本來什麼樣的男子找不到呢?她這樣的姑娘應該是世家公子爭相來求的。

  卻偏偏,一切都被二丫頭那個賤人給毀了!

  都怪她讓自己只能出此下策!現在還要含羞忍辱,在這裡被張二公子敲打!

  眼看著年羹堯面色不豫像是要說什麼的樣子,她搶先開口:

  「張公子,不用再多說了。」

  冷靜下來,華錦。不要激動。深呼吸。

  如果是額娘在此,碰到類似的情況,她會怎麼做?

  「你口口聲聲無非是在說,你弟弟潔身自好,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勾引他在先,是我弄虛作假,是我想往他身上潑髒水。」

  「我不過是個弱女子,無力分辯什麼。如今已經被男人碰過了我的身子,那人既不願意承認,想來是不願意負責任的了。」

  「我無顏面對阿瑪額娘,即使這一切明明不是我的過錯。」

  「今日,唯一死而已。」

  說完,她一頭朝牆上碰去。

  年氏話沒說完,張廷玉已經臉色數變。

  他跟人講道理,人不跟他講道理。對他的反問避而不談,胡攪蠻纏混淆黑白,現在又以死相逼。

  雖然對方百分之一百是在要脅他們,但還真不能就這麼放著她自盡。否則無論事實為何,張家輿論上會直接落於下風。到時候就是張家子弟非禮女孩子還不認,女孩貞烈一頭碰死,張家賠錢又丟人。像父親那樣的道德模範,說不定還會讓張廷珞抱著這女子的靈位拜堂。

  太恐怖了。想想都恐怖。

  因此儘管百般嫌棄千種不願,他還是直接用身體擋在了她要撞的那處牆上。

  張廷玉已經閉上眼準備接受肉彈衝擊,並且立刻將雙臂護在胸前減震,結果比他想像的更恐怖。

  他護住身體的雙手被那姑娘頭上的簪環刺破,最尖銳的一支深深扎進他的小臂里,隨女孩跌跌撞撞的後退又被扯出,鮮血頓時噴濺出來。

  一瞬間張廷玉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慘白如雪。

  好在他事先做了抱臂的動作,否則那簪子刺穿的怕不是他的心臟!

  張廷璐與張廷珞同時失聲尖叫:「哥!」

  張廷玉咬著嘴唇忍了數息,冷汗布滿額角,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那邊廂年華錦已經被立刻趕過來的年羹堯抱住,她看到地上濺出的血,發出女鬼般悽厲的慘叫。

  房間裡出現了極其詭異的靜默。

  張廷珞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張廷璐已經完全放開了他,他覺得頭比先前更痛,手腳發軟,哪兒都不舒服。

  可是沒有心裡的難過多。

  他為什麼要來赴約呢。如果不來,根本不會有今日之事。如果他感覺不對就堅持要走,就不會被灌醉酒。

  如果他認下了,二哥就不會因為他而受傷。血已經從袖口往下滴,那該有多痛。二哥明年還要考會試的。

  現在明顯年家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而父親作為皇子們的老師,聲名一定不能被這種事情連累。

  無雙說得對,他不該隨便相信別人。今日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

  張廷珞吸了吸鼻子,用袖子胡亂擦擦臉上的鼻涕眼淚。這動作放在平時是多麼有辱斯文啊。他想起他第一次見到無雙的那一天。

  原來人難過到了極點的時候,真的會什麼都顧不上。

  張廷珞站起來。

  張廷玉還在調息忍痛,張廷璐看見老四一副下定決心做什麼的樣子,大驚失色:「阿珞!」

  張廷珞對他三哥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接著他開口道:「年……姑娘,方才你所言在下酒後無狀之事,我確已不記得了。但既然姑娘實在要說是我冒犯了姑娘,那麼我,聽憑姑娘處置便罷。」

  不顧張廷玉瞬間失態的喊叫,他站直了身子朝那女孩伸開雙臂:「在下只有這副身子。姑娘想要,便拿去。」

  年華錦乍驚還喜,當即道:「你當真?」

  張廷珞苦笑著點頭。

  他的心臟似乎都沒有感覺了。

  年華錦大喜,立刻便要不管不顧扯著這人寫婚書,不想後邊傳來一個極其令人憎恨的聲音:

  「張廷珞,你特麼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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