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頑固不化
2024-08-31 15:06:41
作者: 憶知知
從小她就知道母親想要得到長寧侯府,但是母親採用的方式全都太過於偏激了,真的以為祖母是什麼脾氣溫順的小貓不成?就算寧念她不了解,可祖母就不是這樣的人。
看來是府上的那些姨娘平日裡太過聽話老實了,將母親的腦子都給磨沒了。
寧徽好不容易提前出宮可不是為了跟母親探討這些事的,她強忍著不耐安撫道:「母親,您要是實在不喜歡長寧侯府里的人,等女兒出嫁了,就讓王爺在武德路那邊給您和父親買座宅子,你們搬到那邊去住吧。」
武德路是最靠近皇城的一條巷子,包括王府在內,很多的皇親國戚都住在那裡。
雖然說祖母在分家有些不孝,但是這兩人一吵就是十年,顯然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了。這時候分家,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可沒想到白氏的態度卻是異常的堅決,「不,我不搬!在你父親得到爵位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長寧侯府的!」
看著頑固不化的母親,寧徽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嚴厲的喊道:「母親!長寧侯的爵位是大伯憑藉軍功自己打下來的,不是寧家世襲的爵位。就算大伯不在了,這個爵位也只會被陛下收回,不會給父親的!」
白氏卻像是陷入了某種癲狂,搖著頭道:「所以啊,所以他這麼多年還活著啊,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還有你,還有成王,還有姐姐……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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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徽看著沉浸在自己思緒里語無倫次的母親半晌無語。
自己的親姐姐是當朝貴妃,親生女兒是未來王妃,女婿是當今陛下頗為寵愛的成王……這樣的身份母親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到底為什麼母親對長寧侯這個爵位如此的執著呢?
寧徽知道再與母親吵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站起身準備離開。
「母親,您自己好好想想吧,徽兒還有事,先行告退。」
寧徽離開平興居後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玲瓏苑的院外,聽著裡面傳出來的笑聲有些微微蹙眉。
從小到大她都十分注重儀態,寒天暑地每日都在訓練,只求讓自己不出錯。如今她一步一禮都跟尺子量出來一樣的標準,在宮裡都是人人稱羨的對象,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誰這般失禮的大笑過——果然是鄉下人,真是不懂規矩。
寧徽對寧念的印象不深,除了第一天回來認過人之外,她便沒有再見過寧念。聽說每天就在自己院子裡待著,也不出門,孤僻的很,她只記得是一個長相嬌俏的女孩子。
她並沒有把寧念放在眼裡。
就算她有些小聰明,但是身為女子遲早是要嫁人的,現在能笑就多笑笑好了。以她這樣的見識,就算嫁了人,做了嫡妻又如何?沒有掌家的本事,也會遲早被夫家所厭棄。
和她相比,自己身份尊貴,才學出眾,長相也是在一眾京城貴女中數一數二的。就算沒有一個做侯爺的父親,她的姨母也是身份尊貴的貴妃,寧念憑什麼跟她比?
「還真是被母親影響了。」寧徽搖搖頭訕訕笑道:「居然自降身份和這種人做比……」
寧徽不再多待,從侯府離開後,徑直去了成王府。
家裡的事不管是不是寧念所為,既然母親討厭她,那就想辦法讓她離開長寧侯府好了。
成王謝弘成是白貴妃的獨子,和寧徽不止是未婚夫妻更是表兄妹,從成王分府之後寧徽就時常出入他的府邸,成王府的下人都習慣了,根本不用通報就客氣的將人迎了進去,爭取在未來的女主子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表小姐稍等,王爺在書房,奴才先去通報一聲。」行至書房外,寧徽停住了腳步,不一會兒那下人就跑了回來,笑著說道:「表小姐,王爺請您進去。」
書房裡,謝弘成正在挑選禮單,看到寧徽進來,頭疼的把手裡的禮單一扔,往身後的軟榻上一靠,招了招手道:「徽兒,過來。」
寧徽走上前和成王並肩坐在了一起,任由他攬住了自己的腰。
「王爺這是準備給誰送禮?」寧徽看著禮單上的禮品有些驚訝,眼睛微微睜大,就算往年陛下壽辰表哥也沒有準備過如此豐厚的禮單啊。
她不禁坐直了身體仔細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心驚。「表哥,這是?」
謝弘成揉了揉眉心,神色間有些無奈,「是六弟。六弟還有幾日便要入京了,父皇說打算給六弟辦個接風宴。還特意囑咐我們兄弟許久不見,六弟這些年一個人孤身在外又甚是可憐,見面禮一定不能小氣了。」
謝弘成覺得他們誰可憐,他六弟都不可憐。
雖然六弟還沒有正式封王,但是誰不知道這些年江南的全部稅收都是交到了六弟手上的?在江南,謝睿就跟個土皇帝一樣,誰敢說他可憐?
成王比謝睿大兩歲,謝睿離京的時候他已經記事了,對謝睿最深的印象還是他離開前對自己的一頓毆打。
誰能想到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皇子,打起架來會有那般不要命的力氣?好幾個宮人都差點沒拉開他,直到現在他想起謝睿來都覺得身上隱隱作痛。
這些年江南那邊也沒少傳回消息來,大多都是說六皇子今天又打了誰誰誰家公子,明天又打了誰誰誰家老爺,總之就是沒有一天的消停時候,顯然是瘋病還沒好徹底呢。父皇也真是偏心,這樣噩夢一般的老六到底是為什麼要昭他回京啊……
寧徽聽到成王的話,卻有些若有所思。
謝弘成發現寧徽走神,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笑著問道:「表妹怎麼了?剛才不是回家看姨母去了嗎?怎麼一臉的不開心啊,誰惹表妹生氣了?」
寧徽臉色微紅的拍掉了成王在她腰間作亂的手,嗔道:「表哥別鬧,徽兒是在想事情呢。」
「哦?」成王鬆開了手,問道:「徽兒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