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破罐子破摔
2024-08-31 15:06:39
作者: 憶知知
目前看來,在這諾大的長寧侯府里,老夫人可能是她唯一的靠山,說什麼也不能讓老人家這時候倒下,不然很多事都會變得不方便。
「走,我們去看看青兒。」
青兒被關在榮軒居的柴房裡,寧念過來的時候,她的嗓子已經都哭啞了。
可是一看到寧念,她又哭了起來。
一路跪行來到了寧念的腳邊,感覺到旁邊影兒的虎視眈眈,她到底沒敢抱上去,只能抽抽嗒嗒的哭道:「大小姐,青兒真的是冤枉的啊,您不要殺了青兒啊……」
寧念蹲下身子,平靜的看著青兒,聲音聽不出喜怒,「哦?是誰跟你說我要殺了你的?」
青兒一聽,急忙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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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念也不多問,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塵,直接吩咐道:「既然不願意說,影兒,殺了吧。」
青兒猛的抬起了頭,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她不願意說不是應該對她威逼利誘嗎?直接殺了算怎麼回事?
明顯看到影兒眼中閃過一道綠光的青兒:「……大小姐,我說,我說!」
寧念嗤笑一聲,絕情的道:「晚了,我不想聽了。」
青兒眼中驚恐的看著她,聲音顫抖的尖聲道:「是二夫人,是二夫人讓我這麼做的啊!」
青兒迫不及待的喊出了二夫人,生怕晚一步就會直接被影兒扭斷了脖子,這個小丫頭的力氣和兇狠她白天可是已經領教過了。
寧念腳步一頓轉過身,臉上帶著懷疑,「你說是二夫人讓你陷害我的?我不信,她可是我二嬸,為什麼要陷害我?」她恐怕想直接殺了我呢。
青兒看著一臉天真的寧念有些咬牙切齒,憤憤道:「二夫人跟我說只要我照顧好侯爺,等他醒來就會做主讓侯爺納了我,就算侯爺不醒……看在我這麼多年盡心照顧侯爺的份上,老夫人也定然會善待於我。」
寧念挑眉看著她,「所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青兒苦笑一聲,「昨晚,二夫人身邊的姐姐來找過我。她說大小姐定然不會同意一個丫鬟和她的父親牽扯不清,如果讓您知道了我的打算肯定會想除掉我。如果不想讓這八年的努力白費,我和大小姐之間只能留一個,相比於剛剛回府的大小姐,老夫人肯定更願意相信伺候了侯爺八年的我……」
「所以今天的事是你自作主張?」
青兒咬牙,「是,可那也是二夫人挑撥的!」
寧念頓時就失去了興趣,揮揮手,帶著影兒離開了柴房。
在回去的路上,影兒猶豫了良久才問道:「小姐怎麼不問她關於藥的事?」
寧念想到青兒那一臉不忿的表情就搖了搖頭,道:「不會是她,她嘴裡存不住事,太蠢。」
像是下藥這麼重要的事,幕後的人不可能讓她知道。
原本以為寧浩只是受了傷,變成了植物人而已,沒想到現在居然連宮裡的人都牽扯進來了。
寧念感覺好像有一張大網籠罩在長寧侯府的上方,讓人喘不過氣來,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影兒,讓唐紀查查這位龐太醫,看看他是誰的人。」
「是,小姐。」
寧念來找過青兒的事寧老夫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此時也被寫在紙上呈了上來,上面還有青兒的畫押。
青兒知道自己得不了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是大小姐還是老夫人又有什麼區別?只要有人問,她就說,一點保留都沒有的那種。
大有一種臨死之前想要把白氏拖下水的決絕。
老夫人看完了手裡的內容,也是一臉的冷然,「我就說她這兩日怎麼這般消停,上次吃了那麼大的虧都沒有動作,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齊嬤嬤也看到的紙上所寫,嘆了口氣,道:「還好大小姐聰慧,要真是個木訥的,還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一邊是性情冷淡孤僻的大小姐,一邊是親手照顧了侯爺八年的青兒……如果當時只聽信了青兒的一面之詞,齊嬤嬤覺到自己也會懷疑大小姐多一些。
雖然是親生的女兒,但是誰知道這個女兒會不會因為當年的事心生怨恨就想要害自己的父親呢?
「奴婢看著大小姐倒不像是在鄉下長大的,看那模樣氣質說是自小長在侯府里都不會有人懷疑。」齊嬤嬤下意識的隨口說道,老夫人卻是聽的一愣,「你說她今天來找你要過浩兒的藥方?」
齊嬤嬤點頭,「是啊,那孩子還是挺孝順的,聽說在鄉下的時候學過一些醫術,大概是也想儘儘心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老夫人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寧念從浩兒院子裡拿走的那半碗藥,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
第二天,青兒在榮軒居里說的那一番話不知怎的就傳了出去。
二房所在的平興居內。
「這個老不死的!她兒子都要死了,她怎麼還不去死!」憤怒的白氏怒摔了一屋子的瓷器還不解恨,正一臉兇狠的詛咒著寧老夫人不得好死。
說什麼不小心傳出去的?呵呵,這些年榮軒居被她防護的跟鐵桶一樣,如果不是她的授意誰敢往外傳話?
還有寧念這個該死的掃把星!
她本來也沒指望青兒那丫頭能真的陷害到寧念,只是這一陣心裡堵著一口氣,想讓她噁心噁心罷了,誰知道居然給她搞出這種事情來,真的是……真的是……一群廢物!
寧徽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滿地的瓷器碎片,她那端莊高貴的母親正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寧徽皺了皺眉,喚了聲:「母親。」
白氏回神,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伸手拉住了寧徽的手,開心的道:「是徽兒回來了啊。」
寧徽扶著白氏在凳子上坐下,這才一臉不解的問道:「母親是為了何事發這麼大的脾氣?」
寧徽身為公主伴讀,自小生活在宮裡的時間要遠比在侯府多,在宮裡越是見慣了勾心鬥角,就越是覺得自己母親十分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