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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十年的照片

2024-08-31 15:02:48 作者: 殷槿

  「我這個人認死理,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對於阿笙,我的愛情已經全都付諸她身上了,如果我找不回她,那只能怪我不珍惜弄丟了自己的玫瑰,就罰我再也不許看別的花朵一眼吧,不然我的玫瑰要生氣的。」顧珵覺得愛過了宓笙之後,其他誰於他而言都不過雲煙過眼,他已經沒有能力再愛上其他人了,他想要挽回,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挽回。

  「珵哥,在我心裡,你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人,是最值得被愛的人,也是我最心愛的人,我只要看到你就感到心滿意足了。我只想陪著你,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的愛情耗盡在了宓笙身上也無所謂,我愛你就足夠了,我願意把我的愛情都傾注給你。這還不是愛情嗎?」唐婉看著鏡中的顧珵,他十年如一日的好看,聽了他這樣堅定地愛一個人,她更想得到他的愛了,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誰不希望能得到一份顧珵這樣純粹堅定的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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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珵微微皺眉:「唐記者,你把我理想化了,把一些不可能的美德個想像出來的感情都安在我的身上。人一旦墜入情網,難免會有過高的期望,以致最後掉入幻滅的深淵。這不是愛情,或者說,你愛的不是我,而是你想像出來的我。」

  「情人眼裡出西施,人難免會美化自己愛著的人,那麼,宓笙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呢?她難道在你心裡不是最美好的人嗎?」唐婉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她分不清迷戀與愛情。

  顧珵思忖許久,道:「她是一把刀子,我卻用她攪動我的心。真正的愛情,用一句話來表達,就是『愛其所是,而不是愛我所願』。展開來說,意思就是我愛的是你本來的樣子,而不是我希望的你的樣子。」

  「可是她已經離開了,玘哥,時光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它可以治癒一切傷痛。況且,她都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你卻深陷泥沼止步不前,這值得嗎?」唐婉目光期待,她希望顧珵開始新的生活。

  顧珵思緒飄得很遠:「你知道很久之前,靳浩有一個混雙搭檔,叫祝筱然吧。」

  「我知道。」唐婉不知道顧珵為什麼突然提這個,但還是回答了,她在進隊之前做過功課,祝筱然她當然知道這個人了,「也是浩哥談了十年的女朋友和初戀。」

  「對,她那時候因為跟靳浩談戀愛被曝光,選擇了退役,後來他們也沒能修成正果在一起。有太多人問她值不值得了,她的回答永遠都是值得。只要當初是心甘情願,就永遠值得。真愛是一段艱苦的旅程,路上充滿許多困難與荊棘,有時候終點並不如你所願,但那並非徒勞,能在一個明艷的夏日握過她的手,總勝過什麼也沒有。」顧珵想到宓笙,面色變得無比溫柔,「阿笙對我,也是如此,不管我們最後結局如何,哪怕我這些時光在你們眼中都是徒勞的,我也覺得值得,因為我愛她。」

  顧珵三十一歲了,在感情世界裡依然像是一個赤忱少年,不顧一切只管去愛心愛的姑娘,完全不懂成年人世界裡的權衡利弊。

  唐婉打量著顧珵,他三十歲卻有鮮衣怒馬,兼幾分千萬人吾往矣的少年意氣,無怪惹萬千少女傾倒。

  時光總忘記在一些人鬢角刻下印記。國家隊這張神奇的保鮮膜將顧珵包裹嚴實,護住他的赤誠與年輕,令他三十歲還留住少年的乾淨。

  顧珵打開手機,給唐婉看他和宓笙的照片,「你看,這是我和阿笙的時光,沒有人可以代替的時光。」

  唐婉默默看著。

  有顧珵二十二歲捧起奧運金牌時的大合照,照片裡他和宓笙隔著許多隊員和記者。

  有顧珵二十三歲時拿下世乒賽雙打冠軍的合影,照片裡宓笙和顧珵之間站著賀志遠和其他的記者。

  有顧珵二十四歲世界盃結束在巴貝多的海岸的合影,其中,顧珵和宓笙已經站在了一起。

  有顧珵二十五歲世界盃負傷奪冠的合影,顧珵和宓笙的頭都歪向對方。

  有顧珵二十六歲奧運會雙打奪冠的合影,宓笙的手已經被顧珵握在了手中。

  有顧珵二十七歲世乒賽單打奪冠的合影,那年他完成了大滿貫,照片中一隻手捧著獎盃,一隻手摟著心愛的姑娘,意氣風發。

  有顧珵二十八歲世乒賽團體的合影,宓笙心疼地看著顧珵的右肩。

  有顧珵二十九歲復健時候的照片,宓笙親昵地靠在顧珵懷中,顧珵本該是最晦暗的歲月,他臉上的笑容卻熠熠閃著光。

  最後一張,是顧珵三十歲奧運單打再奪冠的合影,宓笙和顧珵站在一起,即使沒有什麼親密動作,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那種誰也插不進去的氣氛。

  唐婉看完這些照片,整個人像是泄力了一般,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所有人都說顧珵永遠都是最明媚的少年,可他的心很老很老,固如磐石穩如鍾,老得只裝得下小白球與宓笙,別人再想擠開一草一木都是徒勞。

  唐婉靜靜凝視一張張羅列開的小圖。歲月彈指。他們從十年前隔開半張照片的距離,漸漸在光影的定格中一幀一幀走到一起。用一分鐘看完他們的十年,如看一場宿命相吸。

  她明白了,「珵哥,我錯了,我以為自己年輕,不管她什麼白月光硃砂痣,我都能讓她變成過往雲煙。可惜,我這把牌再漂亮,奈何你們吊著我的胡張。你們是相識多年、歲月打磨出的一雙人,我除了白旗根本無旗可舉。」

  「你也會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的,只要那個人出現,你就會知道,除了她,誰都不行。」顧珵不忘溫柔地安慰了安慰唐婉。

  唐婉笑笑,不知是釋懷還是掩飾難堪,她幾乎逃一樣地離開顧珵的化妝間,出門的時候,她還撞到了一個人,只是這時候,她也顧不得自己撞得是誰了,只想快些離開,離開這個讓自己傷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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