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事出有因

  「他是沒有騙你，可他的確做了冒犯毛鬼神的事。」

  老太婆再次重重的把手中拐棍頓在地上。

  楊令歌再次看著柳仕順。

  柳仕順一臉蒙圈地只是搖頭，連替自己辯解的話也不知道說了。

  「二哥，我來救你來了。」牛三喘著粗氣，一隻手撐在地上，努力支起上半身，另外一隻手就要去推門。

  

  老太婆恨恨地看柳仕順一眼，幾步走到牛三跟前，伸手像抓小雞仔一樣，把體重同樣在二百斤左右的彪形大漢牛三提到一旁了。

  牛三神情痛苦地看著老太婆，嘴唇不停哆嗦，想要說什麼。

  老太婆嘆氣說道：「你現在進去，不但救不了牛二，而且很有可能還會搭上一條人命。」

  「但願......但願......」

  老太婆連兩個「但願」，至於後面要說什麼話，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牛三從老太婆的話里，聽出了牛二的結果，雙手蒙住臉，忍不住開始抽泣。

  老太婆滿眼悲痛之色看了一會兒牛三，猛地轉過身，眼底閃著殺氣怒指柳仕順說道：「這一切都怪你小子，要不然牛二根本就不會出事。」

  柳仕順一臉無奈，躲閃著老太婆惡毒至極的眼神，磕磕巴巴說道：「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是他要打......要打令歌先生，才......」

  「住口！」

  老太婆怒不可遏打斷柳仕順。

  「今天，老身就要讓你去給牛二陪葬。」

  說著話，老太婆握著拐棍，無視楊令歌的存在，朝柳仕順走來。

  大門外，老李聽到了柳仕順跟老太婆之間的對話，見老太婆要對柳仕順下手，情急之下就要撞門。

  余多財一把拉住老李，壓低聲音說道：「你添什麼亂？別忘了楊先生還在裡面呢。」

  「那個老婆子真要對柳仕順下手，你覺得楊先生會袖手旁觀嗎？」

  老李礙於余多財是新東家，不敢造次，但心裡實在擔心柳仕順的安危。

  陪著笑臉說道：「東家，您就讓我進去吧，好歹咱也有一身的力氣，至少能給楊先生搭把手。」

  「你快算了吧！」

  余多財快快地朝裡面看了一眼。

  依舊死死地拉著老李說道：「你難道就沒有聽說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句老話？」

  「就楊先生跟那個老婆子的身手，咱倆進去了，別說幫不上忙了，很有可能會妨礙到楊先生。」

  「你自己想想，那個老婆子再要是施展什麼邪術，像她之前控制柳仕順那樣把咱倆也控制了，你說楊先生是救人呢還是跟老婆子鬥法呢？」

  老李還在琢磨余多財話里的意思，院子裡面情況再次一變。

  楊令歌抬手攔住氣沖衝過來的老太婆說道：「事情總得要講清楚，要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

  老太婆看了一眼楊令歌捏在指尖的符紙，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楊令歌繼續說道：「你說清楚柳仕順到底怎麼冒犯你供奉的毛鬼神了，如果你講的有道理，我可以進去救牛二出來。」

  「你的意思，牛二他......沒有事？」

  老太婆顯然不相信楊令歌的話。

  楊令歌點頭說道：「我說他沒事，牛二就肯定沒事。」

  「你別忘了，我既然能把毛鬼神從柳仕順身體裡逼出來，也就有辦法保證牛二毫髮無損。」

  「可是......」老太婆遲疑片刻，看了一眼簡陋小屋說道，「老身明明看見，牛二被毛鬼神裹進去了。」

  「以老身這麼多年侍奉毛鬼神的經驗，牛二即便不死，也變成個廢人了。」

  楊令歌淡淡一笑，抬聲朝簡陋小屋喊道：「牛二，聽見了吧，活著的話啃一聲。」

  在老太婆，以及還在不停抽泣的牛三倆人驚訝的注視下，牛三的聲音從簡陋小屋裡面傳了出來：「我.....我好像......真的沒事。」

  牛二戰戰兢兢的聲音才落下，簡陋小屋裡面又響起一個詭異的嚎叫聲。

  老太婆對這個詭異的聲音太熟悉了。

  她看著楊令歌，微微搖頭說道：「它......好像在害怕什麼。」

  「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楊令歌淡淡說道，「現在，你該告訴我，柳仕順到底哪裡冒犯了毛鬼神，以至於它會追過去，上柳仕順的身，讓一個讀書人斯文掃地當眾出醜。」

  老太婆看向柳仕順說道：「好好想想，你第一次來這裡，就在這間屋子裡面，做了什麼。」

  柳仕順和楊令歌二人，同時順著老太婆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堂屋！！」

  柳仕順撓著頭髮，還是一臉的茫然。

  楊令歌扭頭看著柳仕順笑問道：「好好想想，你在堂屋裡面做什麼了。」

  「小子，你是不是吃屋子裡面擺著的東西了？」牛三背靠堂屋牆壁坐著，斜睨著柳仕順沒好氣地說道。

  「吃什麼東西了？」

  牛三這麼一提醒，柳仕順很快就想起來了。

  他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看著惡狠狠瞪著自己的老太婆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天我過來，瞧見櫃面上擺放著幾盤乾果，就隨手拿了幾個吃了。」

  「怎麼了，那些擺在明面處的東西不能吃嗎？」

  牛三呲牙咧嘴地冷笑道：「姓楊的，聽見了吧，這一切都是這小子挑起來的。」

  老太婆冷笑連連，看向柳仕順的眼神，越發的惡毒和陰冷。

  楊令歌抽抽鼻子，望著目光不善的倆人說道：「我大概知道那些乾果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怨柳仕順，誰讓你們不把東西收起來，要是換做其他人，看見吃的，也會忍不住拿起來吃的。」

  「那天這小子來得突然，我們兄弟又不在家，來不及收拾。說到底，還是姓柳的小子欠收拾！！」

  牛三冷冰冰地說道。

  老太婆看著楊令歌說道：「現在你知道，老身為什麼要請毛鬼神出面，去教訓柳仕順的原因了吧？」

  「如果他不伸手，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柳仕順撓著頭髮，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哪知道那些東西不能吃。」

  「還想著來自己姑奶奶家了，吃幾個乾果，沒什麼要緊的。」

  楊令歌看著柳仕順嘆氣說道：「你吃了不該吃的，拿了不該拿的，毛鬼神見你一個外人占了牛家人的便宜，心有不甘就生出作祟之心。」

  「他們也不敢違逆毛鬼神的想法，柳仕順，這就是你今天昨天還好端端的，今天早上突然就變得奇奇怪怪，行為詭異的原因。」

  「早說啊，不就是幾個乾果嗎，我還你們家一袋子，總成了吧？」

  柳仕順唉聲嘆氣道。

  楊令歌看著神情依舊陰冷的老太婆和牛三倆人說道：「都說毛鬼神眥睚必報，沒想到你們的心眼也這么小，而且還一味地盲從詭物。不是我危言聳聽，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你們也會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