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可憐的小鄰居

  「姓周的長官？」楊令歌笑說道，「應該就是周海民了。」

  「說起來，我跟霍團長認識，還是通過周營長介紹的。」

  「在我見過的國軍軍官裡面，這兩位人都還不錯，是個好官。」

  一旁的余多財，一心想讓楊令歌早點過去給他正室夫人看病，就問喝茶的老李道：「老李，你著急忙亂地過來找楊先生，有什麼要緊事嗎？」

  

  老李把茶杯里所剩不多的熱茶全部倒進嘴裡，咽下去後，長長地出了口氣，這才感覺舒服多了。

  「余老闆，還不是為了我那個可憐的小鄰居，要不然的話，我這會兒應該在廠子裡賣苦力呢。」

  余多財「哦」了一聲，繼續望著老李。

  老李才要張嘴跟楊令歌說原因，突然想起屋子裡還有一個人，就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說道：「楊先生，順娃子的情況，我瞅著不太好，得麻煩你過去給瞧瞧。」

  至於怎麼個不好法，老李沒有往下說，不時瞧一眼站在門口的余多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余多財是什麼人啊，在老李第二次看他的時候，就意識到老李接下來要跟楊令歌說一些比較隱私的話題了。

  就笑對楊令歌說道：「楊先生，您跟老李在屋裡說話，我去外面等著，您要是決定過去的話，我讓司機開車送您。」

  老李瞅瞅楊令歌，再瞅瞅鼎鼎有名的余多財，心裡暗暗咋舌，余多財這麼大的老闆在楊令歌跟前不敢說畢恭畢敬，但稱呼楊令歌開口閉口都是您您的，當著他這個外人，給予了楊令歌足夠的尊重。

  詫異之餘，老李對楊令歌的身份，就更加地感到好奇了。

  楊令歌笑著叫住作勢要開門走出的余多財，對老李說道：「余老闆不是外人，有什麼話您就說吧，沒事的。」

  老李其實也不想「得罪」余老闆，只不過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涉及到的是柳仕順，又是比較玄乎的事情，所以老李才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現在楊令歌發話了，老李心裡雖然還是有顧慮，但已經不去想那麼多了。

  就沖余多財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意，走到楊令歌跟前說道：「楊先生，是這麼個情況，今天早上的時候，柳仕順還好端端的，可我還沒走到胡同口呢，就聽見鄰居王奶奶喊我回去，說順娃......柳仕順出事了。」

  「我就又跑回去了，跟聽著信兒的屋裡的疫情跟著王奶奶去了柳仕順家裡。我們仨人才走到院子裡，就看見柳仕順臉色特別難看地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平日裡，我們三家相處得特別好，尤其是打從我柳家大叔去世以後，我們兩家就覺著柳家就剩柳仕順一根獨苗了，又是一個人，都對他很照顧，柳仕順呢見著我們也是王奶奶好李大爺李大媽地問候著。可是這一次，他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看我們三個人的眼神，就跟看見陌生人一樣。不但沒打招呼，而且......看見我們以後，那眼神，就跟看見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當時我屋裡的要過去問柳仕順，被王奶奶一把拉住了，就在我們兩口子不知道發生啥事了，想先跟王奶奶打聽一下，就瞧見柳仕順跑到茅房裡哇哇地吐了起來。」

  「趁著這個工夫，王奶奶悄聲跟我們兩口子說，她今天早上起得挺早的，路過柳仕順家的時候，就瞧見那小子跟個貓一樣地蹲在房檐上。」

  「王奶奶說她覺得很奇怪，就推了推門準備進去問問柳仕順，可她才把門推開，柳仕順就輕飄飄地從房檐上跳到了院子了，而且走路的姿勢，跟貓一模一樣。」

  「當時王奶奶還以為柳仕順咋的了，就等他回屋以後，進了院子，找了個凳子坐著想著等柳仕順再出來以後，當面問問他。」

  「楊先生，余老闆，王奶奶這一等，就過了差不多得半個時辰呢，我呢也就是在那個時間出的門。」

  「我是個粗人，關門的時候動靜很大，王奶奶應該是聽見了，所以，在聽見一直閉門不出的柳仕順開始胡言亂語之後，就立馬想到把我叫回去。」

  「我們那條胡同，統共就住了五家，跟最外面的兩家平時不怎麼來往，柳仕順家又是那麼個情況，我們家跟王奶奶家呢，現如今也就剩我一個大老爺們了，我兒子跟王奶奶的兒子、孫子都在拱星墩機場呢，十天半個月才讓回來一次。」

  「老李，你現在在哪兒上班，乾的啥活？」余多財插話問道。

  老李也沒多想，就把自己在哪上班，具體乾的什麼活告訴了余多財。

  余多財聽完之後，哦了一聲，看了一眼楊令歌，示意老李繼續往下說。

  老李也看了一眼楊令歌，發現這位年輕人似乎在想什麼，就咳嗽了一聲，注意到楊令歌的眼神再一次朝自己這邊看過來之後，才又繼續往下說道：「柳仕順進到茅房裡面哇哇吐了好長時間才出來。」

  「雖然我們三個大活人都在院子裡站著呢，可他就像壓根就沒看見我們，當著我們的面，嗖一下就跳到了房頂上，找了一個向陽的地方，躺在......臥在那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說完這句話，老李瞅了瞅余多財，又看著楊令歌說道：「楊先生，你懂我的意思吧，柳仕順那小子跳到房頂上以後，他睡覺的時候，跟咱們正常人他不一樣，咱們是躺著睡覺，他可倒好，身子蜷縮著，還把頭塞進懷裡。」

  「當時王奶奶就頓著拐棍說，哪裡像個人嘛，越看越像是一隻貓。」

  老李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又停頓了好一會兒，自己給自己倒了多半杯熱茶，慢慢地喝完之後，下意識地看了兩眼余多財，才又說道：「楊先生，柳仕順那天走親戚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把菜刀，我就多嘴問了一句，要不然的話，看見他出事了，我也不會知道，應該在啥地方能夠找見你。」

  余多財被老李這句有頭沒尾的話給弄蒙圈了，菜刀跟楊令歌住在哪兒，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楊令歌注意到了余多財疑惑的神色。

  就笑說道：「是我告訴柳仕順，讓他最近這幾天過來找我的。」

  余多財一聽，這才反應過來，楊令歌肯定是瞧出來柳仕順最近要出事，所以才會告訴他，去哪能找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