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稱呼而已

  「今明兩天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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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令歌笑說道。

  余多財聽聞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原本在他看來，楊令歌肯說出自己夫妻二人的隱疾，剛才又侃侃而談，說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余多財就覺得，自己現在提出來請楊令歌去家裡，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

  卻沒想到，楊令歌直接告訴他，不但今天去不了，明天也不一定有時間過去。

  余多財頓時就惆悵不已。

  因為按照楊令歌前面說到的餘姚氏的隱疾，延誤一天，餘姚氏就越危險。

  楊令歌看著窗外說道：「余老闆，你盡可放心，我遲過去一兩天，對你夫人的病情沒有什麼影響。」

  「我之所以要晚兩天過去，一個原因是這幾天你夫人身體不太方便，我過去醫治的話有諸多不便。」

  「另外一個原因，我這邊還有一件答應了人家的事手尾還沒有處理乾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已經過來找我了。」

  余多財看著望著窗外的楊令歌，心裡就更加的疑惑了。

  如果說，楊令歌說餘姚氏這幾天不方便，余多財覺得自己回去一問，就知道是怎麼個「不方便」了。

  可楊令歌也說了，一會兒會來人找自己，余多財根據楊令歌的神色判斷，應該是一件比較棘手的事。

  就在余多財心裡琢磨，到底誰會來找楊令歌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朝楊令歌住宿的這間客房走了過來。

  而且，隱約還能聽見，郭管家跟旁人說話的聲音。

  余多財注意到，楊令歌放下茶杯，似乎要站起來。

  他急忙先放下茶杯，起身走過去，做好開門的準備。

  楊令歌笑看一眼滿眼疑惑不解的余多財，推開凳子站起來，收拾他們兩個人吃剩下的餐食。

  很快，腳步聲向後停在了門外。

  敲門聲才響起，余多財就伸手把房門拉開了。

  就看見，站在門外的，除了郭管家，還有一個喘著粗氣，臉上汗津津的中年男人。

  很明顯，這個中年男人應該是走了很多路過來的。

  「東家，這位說他過來找楊先生，我就給領過來了。」

  郭管家先跟余多財說明情況，然後看了一眼朝門口走來的楊令歌，點點頭，閃到旁邊。

  楊令歌看著臉色泛紅的中年男人，覺得面生的話，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面。

  中年男人在聽領他過來的郭管家稱呼開門的胖子是東家後，焦急的眼神就已經從余多財臉上，移動到走過來的楊令歌身上了。

  「你就是令歌先生吧？」中年男人在楊令歌上下打量自己的時候，急忙問道。

  聽到穿著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稱呼楊令歌是「令歌先生」，余多財嘴角微微抽動一下。

  但注意到楊令歌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神當中，帶著一絲疑惑之後，余多財就意識到，楊令歌應該不認識這個。

  心裡就暗暗說道，我跟楊先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關係也是一天比一天親近，都沒有這麼稱呼人家呢，你一上來就叫「令歌先生」，顯得你跟楊先生好像認識很長時間了。

  如果說，楊令歌在看到中年男人的第一眼的時候，的確沒有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可在聽到對方稱呼自己是「令歌先生」之後，楊令歌覺得自己知道，大概能猜到這個看上去很著急的中年男人是誰打發過來找自己的了。

  因為，在認識的人裡面，稱呼楊令歌是「令歌先生」的，只有霍團長一人。

  那天，在街上給柳仕順菜刀的時候，柳仕順不知道楊令歌姓什麼，只是聽見霍團長一口一個「令歌先生」，他索性也就跟著這麼叫了。

  「我就是，您是......柳仕順的家人？」楊令歌找出一個茶杯，用開水燙了燙，給中年男人倒杯熱茶，遞了過去。

  中年男人正是柳仕順鄰居李大伯。

  今天上午為了找柳仕順說的「令歌先生」，的確走了不少的路，這會兒早就口乾舌燥了。

  老李在聽到眼前臉帶和煦笑容的年輕男子正是他苦苦尋找的「令歌先生」，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頓時就落地了。

  一邊接住楊令歌遞過來的茶水，一邊說道：「令歌先生，你可真難找啊，要不是這位老先生說您就在這兒，又帶我過來，我這會兒就得直奔皋蘭門了。」

  楊令歌一想省立圖書館就在皋蘭門，就笑說道：「看來柳仕順把我那天告訴他的話，記得很清楚。」

  一杯熱茶喝下肚，老李頓時就覺得沒有那麼口渴了。

  他謝過楊令歌，坐在凳子上，微微喘了一會兒氣，想起來楊令歌剛才的問話，就急忙說道：「令歌先生，我不是柳仕順的家人，我是他隔壁鄰居。」

  「順娃子這孩子，命苦啊，爹娘被購入的小鬼子的飛機給炸死了，爺爺前幾天又去世了，家裡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爺爺去世，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的父母也走了。」楊令歌嘆氣說道。

  站在一旁，一直安靜聽著沒有說話的余多財，看著用胳膊擦臉上汗水的老李，不知想什麼。

  郭管家站在門外，也是安靜地聽了一會兒。

  或許是覺得這裡應該沒有自己什麼事了，就又轉身離開了。

  「令歌先生，你可得......」

  說到這裡，老李突然停頓了一下。

  露出憨厚的笑容說道：「你看過，只顧著說事兒，還沒給兩位介紹我呢。」

  「我姓李，兩位叫我老李就行了。」

  「您是余老闆吧，有時候路過奉恩門那邊粥棚的時候，能遠遠地瞧見您。」

  老李起身對余多財說道。

  對於樂善好施之人，老李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余多財笑著點點頭，還衝老李拱了拱手。

  楊令歌笑說道：「我姓楊，名叫令歌。」

  老李「哦」了一聲說道：「怪不得順娃子叫你『令歌先生』呢。我還是叫你楊先生吧。」

  楊令歌笑了笑說道：「您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叫，就是個稱呼。」

  「您過來找我，是為了柳仕順的事？」

  老李這才記起來，自己辛苦奔走一早上，是為了什麼。

  急忙點頭說道：「對對對，楊先生，就是為了順娃子。」

  「哎呀，為了找你，我先去了警衛團去找一位姓霍的團長。沒見著霍團長，是一位姓周的長官接待的我，他告訴我說，沒見著你在警衛團，我就琢磨著再來這邊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