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應該離開的是你們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慫了就慫了，畢竟面對的是未知的力量跟存在。」

  「霍團長，換做其他人，就連繼續聽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楊令歌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是非常平緩，這讓一臉尬笑的霍團長，感覺......主動承認自己慫，也不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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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於，在擦掉額頭上的冷汗之後，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來的是誰？接下來會不會出現，裝扮成貨郎子的賒刀人，手提菜刀，大戰詭物的一幕。

  「霍團長，時間不早了，店裡面的人忙活了一天了，也該休息了，要不我們邊走邊聊？」

  楊令歌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徵求霍團長的意見。

  霍團長瞅了一眼黑咕隆咚的窗外，果斷搖頭說道：「令歌先生，不礙事的，我已經跟老闆打過招呼了，咱倆就是坐到天亮，他也不會有半點意見。」

  「嘿嘿，不是沒有，是不敢吧?」楊令歌笑看霍團長，開玩笑道。

  霍團長笑了起來：「令歌先生，你是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

  「當然，也得分對誰。」

  「既然店老闆沒意見，那我就繼續往下講了。」楊令歌瞥了一眼包廂外面。

  不知什麼時候，小飯館的老闆，跟被他留下的夥計老周，上來了，一人抱著一個巴掌大小的茶壺，安靜地坐在距離包廂不遠的拐角處。

  霍團長注意到了楊令歌的眼神，就起身走到包廂門口，朝外面看了一眼。

  瞧見倆人之後，笑著又坐回到椅子上，對楊令歌說道：「令歌先生，這兩位，八成以為你在說評書呢，就湊上來聽古今來了。」

  「這樣也好，免得被人腹誹，說咱倆占著包廂，點了幾樣不值錢的下酒菜，賴著不走了。」

  楊令歌注意到小飯館老闆在沖自己笑，就故意開玩笑說道。

  「這位老闆，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飯館老闆急忙把茶壺遞給坐在旁邊的夥計，站起來雙手抱拳沖楊令歌拱手說道。

  「當著霍長官的面，您可不能編排我，要是被霍長官誤解了，那我可就真的吃不了得兜著走了。」

  「楊先生在跟你開玩笑呢，這你都聽不出來？」霍團長笑呵呵的聲音，從包廂里傳出來。

  「安穩坐著聽楊先生將古今，要是心裡過意不去，就送兩份小吃過來。」

  「霍長官，師傅下工回去了，要不......我讓老周去買兩份滷煮？」

  小飯館老闆躬著身子，笑說道。

  「霍團長就那麼順嘴一說，您別當真。」楊令歌笑著替面露難色的小飯館老闆解圍。

  「呵呵，不為難，不為難！」

  嘴上說著不為難，小飯館老闆的身體卻很實誠，往後退了兩步，把屁股穩穩地放在了凳子上。

  楊令歌跟霍團長相視一笑。

  抓起幾粒花生米丟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問道：「霍團長，我剛才講到哪了？一打岔，給忘掉了。」

  「這位老闆，您講到，一陣陰風吹過後，兩個高大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貨郎子面前。」

  小飯館老闆急忙說話的聲音，從拐角處傳過來。

  「對，看來您是認真聽了。」楊令歌面朝包廂外，笑說道。

  小飯館老闆笑了笑，沖楊令歌再次拱拱手說道：「這位老闆，您受累！」

  坐在他旁邊的夥計老周，也學著自家老闆的樣子，笑眯眯地抱拳沖楊令歌拱手。

  很明顯，這兩位也跟霍團長一樣，聽著上癮了，欲罷不能。

  「多謝提醒，三位，那我就繼續往下講了。」

  楊令歌笑說道。

  小飯館裡面，響起一陣陣笑聲。

  「兩個高大模糊的人影憑空出現在山村小院裡，『貨郎子』手提菜刀，不但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往前跨了兩步，擺出一副準備硬抗的架勢。」

  「而這個時候，躲在門後面的劉姓夫妻倆，雖然看不見院子裡發生了什麼事，但倆人卻能夠感受得到，西廂房裡面的氣溫，越來越低了。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數九寒冬，待在一間四處漏風且沒有生火的房子裡。」

  「姓劉的女婿心疼自家媳婦，躡手躡腳走過去扯了一條棉被，裹在媳婦身上，自己則披著一條薄薄的褥子。」

  「先是親眼看見了戰死在抗日前線的哥哥回來了，接著又是陰風又是從屋頂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聲，夫妻二人雖然誰都沒出來，但其實心裏面已經清楚了，外面來的到底是什麼。」

  「也正是因為想到了來的是可怕的東西，所以這兩口子，死死地堵在門後面，大氣都不敢喘。」

  「嘿嘿，人家吹口氣，甭說是門了，就是屋子也得給吹翻，堵也是白堵。」夥計老周壓低聲音說道。

  「別說話，安靜聽著。」飯館老闆沒有回頭地提醒道。

  老周悄聲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讓開！兩個高大模糊的身影中的一個，俯視著擋在他們面前的『貨郎子』，用不帶一絲生機的口吻下命令。」

  「而另外一個高大模糊的身影，從出現，就沒有正眼瞧過『貨郎子』，一直冷漠地看著裡面漆黑一片的婚房。」

  「那個『貨郎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面對闖進來的四米多高的身影，居然半步不退，而且還用同樣冷漠的聲音說，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應該讓開的是你們。」

  「是個爺們！純爺們！！」霍團長由衷讚嘆道。

  「那個以命令口吻讓『貨郎子』讓開的高大身影，聽到腳下這個螻蟻一樣的生人，竟然出言不遜，讓自己兄弟二人離開這裡，先是意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過味後，頓時就怒了。」

  「也不見四米多高的身影做了什麼動作，小院裡面瞬間就平地颳起一陣猛烈的陰風，朝『貨郎子』吹了過去。」

  「『貨郎子』見此情形，臉色一變，冷笑一聲，揮動手中菜刀，朝刮過來的陰風，劈出一刀。」

  「無形刀氣，跟有形陰風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貨郎子』心頭一震，接連退了好幾步。他人才站穩，就哇地一聲，吐出一口瘀血。」

  「而那兩個高大模糊的身影，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釘子一樣釘在地上。甚至於就連他們披在身上的披風，都沒有晃動一下。」

  「由此可見，兩者之間，力量到底有多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