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死路一條

  「一擊不中，自己反倒吐出一口血，如果換做其他人的話，見勢不妙，應該就要尿遁了。」

  夥計老周到底還是沒忍住，用自認為很小的聲音說道。

  坐在他身邊的小飯館老闆，才要提醒自己這個口無遮攔的夥計，就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包廂裡面傳出來：「就沖你小子剛才這句話，我就能肯定，小鬼子一旦兵臨城下，第一個逃跑的人就是你。」

  老周試圖替自己辯解幾句，飯店老闆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周立刻低下頭，不吭聲了。

  「令歌先生，甭理會，你繼續往下說。我很想看看，某個見勢不妙習慣尿遁的傢伙被打臉後，是個什麼表情。」

  霍團長有些生氣地說道。

  楊令歌淡淡一笑，對小飯館夥計老周的言辭沒有做品論。

  接著往下說道：「那個使出陰風，逼退『貨郎子』的高大身影，低頭看著依舊死死握著菜刀的『貨郎子』嘲諷道，就憑你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我們兄弟面前舞槍弄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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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識相的，給大爺滾到一邊，再敢胡攪蠻纏無無理取鬧，那就是自尋死路，哪怕你們這一行的祖師爺出來，也救不了你。」

  霍團長一聽，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楊令歌像是能看穿霍團長的心思一般，停頓一下，點頭笑說道：「霍團長，你想的沒錯，那個傢伙看出來『貨郎子』的真實身份了。」

  「而且，很明顯，人家也知道，從事賒刀人這個職業的祖師爺是誰。」

  「西廂房裡面，劉姓夫妻二人，聽著從院子裡傳來的如同打雷一樣的聲音，幾乎都要被嚇死了。又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藏，只好把自己裹在被褥裡面，躲在門後面。」

  「那個『貨郎子』見自己的身份藏不住了，索性不裝了。他擦掉嘴角的血跡，站起來抬頭看著兩尊巨靈神一般的身影說，兩位身為神祇，自然知道，婚房裡面那個男子是怎麼死的。應該念在人家死得其所的份上，讓人家小兩口見上最後一面，而不是窮追不捨，一定要今晚就要把人帶走。」

  「兩尊高達四米的模糊身影聽賒刀人居然提出這種要求，相視大笑起來。」

  「賒刀人看著兩個如同野獸一般狂笑的身影，緊了緊手裡的菜刀，回頭看了一眼婚房，緩緩往前走了幾步，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看兩位神祇的意思，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這種事，你幾時聽說過，可以商量了？那個打出陰風，弄傷賒刀人高大身影冷笑道，小子，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幾代賒刀人曾經替陰司做過事，就沖你前面打出一道禁制，把那個不人不鬼的傢伙護在房子裡面的行為，我們兄弟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了。」

  霍團長默默點頭。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那個「貨郎子」從西廂房跑出來後，為什麼首先朝婚房丟了一道符紙。

  原來是用他們賒刀人的手段，把婚房跟周圍隔離了。這樣一來，也就暫時把兩個追捕者擋在門外了。

  楊令歌喝口熱茶，夾起幾片滷煮送進嘴裡。

  嚼了幾下咽下去，又往嘴裡丟了幾顆油炸花生米。

  然後繼續往下講道：「賒刀人見對方把話說的這麼決絕，就嘆口氣問道，難道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這個時候，那個從出現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高大身影，把他深不見底的眼神從婚房那邊收回來，低下頭，看著賒刀人冷冷說道，世人形容你們賒刀人一脈，說鐵口斷生死，神算定乾坤。欲知身後事，請問賒刀人。」

  「一個真正的賒刀人，在面對如今這種情況，絕對不會說出剛才那樣可笑的話。」

  「閃開！再敢提著你那把破銅爛鐵朝我們兄弟出手，你這一支賒刀人，到你這裡，就要徹底斷絕了。」

  「這就等於是給賒刀人下了最後通牒，再不退讓，只有死路一條。」

  霍團長莫名感到一絲不安，緊張地說道。

  「賒刀人也聽出來了，對方話里，濃濃的敵意跟殺機。」楊令歌淡淡笑說道，「直面兩尊高大如巨靈神一般，且手段超強的模糊身影，賒刀人先是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在四道兩雙殺意瀰漫的眼神的注視下，開始緩緩往後退。」

  「就連他原本繃緊的神經，似乎在這一刻也開始鬆懈，原本緊緊握在手裡的菜刀，無力地低垂。」

  「兩尊高大如巨靈神一樣的模糊身影，見賒刀人開始服軟了，就同時冷哼一聲。其中一個給另外一個說道，你去破了這個螻蟻的禁制，把那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抓出來。」

  「另外一個點頭嗯了一聲，指了指已經退到牆角的賒刀人說，你盯著這個螻蟻，他要是再敢動歪心思，直接讓他灰飛煙滅，身死道消。」

  「背靠牆壁站著的賒刀人，就像是沒有聽到從頭頂傳來的打雷一樣的聲音，低著腦袋，看著腳下泥土，不知道心裡在琢磨什麼。」

  「呼！一條臂膀帶著風聲擺動起來，一隻巨大的手掌朝婚房伸了過去。五指收攏後，就像是拽住了什麼東西，拉扯的時候，婚房上空，不時閃現道道淡金色波紋。」

  「眼瞅著賒刀人布下的禁制就要被摧毀，等待那個戰死在抗日前線的士兵的命運不言而喻。」

  「另外一尊高大猶如巨靈神一般的模糊身影，冷冷地盯著退無可退的賒刀人，嘴角浮出出一抹嘲諷、鄙夷之色。」

  「隨著那個高大模糊身影逐漸開始發力，整間婚房似乎都開始搖晃起來，從裡面傳出來的女人的哀嚎聲，以及男人憤怒的咆哮聲，一股腦衝進賒刀人的耳朵里。」

  「或許也是知道了，自己哥哥今晚過後，就永遠回不來了，原本因為畏懼高大模糊身影而怕的要死的姓姚的老婆婆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膽子，猛地站起來，狠狠地拉開房門，衝著兩尊近在咫尺的高大模糊身影哭喊著，乞求他們網開一面，讓自己的哥哥再待最後一個晚上。」

  「就連那個姓劉的女婿，也收到自己媳婦的影響，哀求說，至少也要等婆媳之間的誤會解開以後在把人帶走。」

  「面對兩個生人的乞求和哀嚎，兩尊高大猶如巨靈神一般的模糊身影，絲毫不留情面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