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 裡通外國

  「你？」

  被楊令歌用簡單二字喝斷的野亢太郎，氣急敗壞下，竟然無話可說了。

  楊令歌望著因為被漁網狀牢籠束縛住，身軀越來越小的野亢太郎，淡淡地說道：「小鬼子，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我敢殺了你，從今以後，我跟余老闆的家人、朋友，都會成為血靈門追殺的目標，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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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化成惡鬼模樣的野亢太郎，聽聞之後，神情變得極其難看。

  它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還有自己野亢家族，視若生命的「血靈門」會從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風水堪輿師的口中說出來。

  在這一刻，楊令歌輕飄飄說出的這句話，徹底震碎了野亢太郎的認知。

  即便漁網狀牢籠電流一般的線條，已經幾乎都要把它的身體切割成為無數塊了，野亢太郎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它就像一具真正的亡魂一般，望向楊令歌的可怖的眼神，慢慢地變得空洞起來。

  好半天才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說道：「你......你怎麼會知道血靈門？」

  「我怎麼會知道血靈門，這你得去問問你家老祖。」楊令歌已然從野亢太郎的反應中，確定這個詭物，跟之前被他滅殺的同為詭物的野亢無敵屬於一路貨色。

  「我家老祖？」

  野亢太郎晃動著猙獰可怖的鬼頭，用更加疑惑，且又空洞的眼神望著楊令歌。

  至於那無數根電流一般的線條，已經把它的身體捆成了粽子狀，野亢太郎也顧不上變身，化為黑霧，減輕身體的痛楚了。

  「我野亢家族綿延至今，英雄人物輩出，姓楊的，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位？」

  野亢太郎盯著楊令歌眼角，生怕他出言糊弄。

  楊令歌此刻，已經沒有了繼續跟野亢太郎糾纏下去的心思。

  他擺擺手，那個一直懸停在野亢太郎頭頂的葫蘆狀虛影，瞬間就發動了攻勢。

  一道比之前還要凌厲的殺機從葫蘆口噴涌而出，牢牢地釘在野亢太郎的身體上。

  難以描述的劇痛，讓野亢太郎忍不住發出陣陣悽慘至極的鬼叫聲。

  「姓楊的，你要是不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血靈門的，我即便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野亢太郎倒吸著冷氣，猶自還瘋狂地威脅楊令歌。

  楊令歌淡淡一笑，瞥了一眼懸停在野亢太郎頭頂的葫蘆狀虛影，沖身體開始化為黑霧，被吸進葫蘆狀虛影裡面的野亢太郎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經是一條鬼魂了。」

  「哦，對了，在過一分鐘，你就要變成聻了。」

  「小鬼子，什麼是聻知道嗎？如果不知道，如果能碰見野亢無敵的話，或許它會告訴你的。」

  「啊！！！！！」

  身軀逐漸模糊的野亢太郎，猛地聽到楊令歌說出「野亢無敵」四個字，像是被雷電痛擊一般，發出慘絕人寰的鬼嘯聲。

  在它幻化成的黑色霧氣即將全部被葫蘆狀虛影吸進去之前，嘶吼著說道：「姓楊的，你究竟對無敵先祖做了什麼？」

  「姓楊的，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連野亢無敵老祖都敢滅殺！」

  「我野亢太郎在此立下誓言，誓要讓你......」

  「嗖！」

  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響過之後，野亢太郎幻化出來的最後一縷黑色霧氣，盡數被葫蘆狀虛影收走了。

  「哎呀，楊先生啊，世界終於清靜了！」

  在楊令歌處理野亢太郎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的余多財，在野亢太郎消失在視線之內地第一時間，就大笑著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

  「余老闆，還差最後一步！」

  楊令歌並指如劍，遙遙指向余多財身後。

  余多財臉上才爬滿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又是驚恐不安的神情。

  他發出一聲怪叫，連蹦帶跳地跑到楊令歌身後。

  楊令歌劍指余多財身後的動作，讓余多財以為，野亢太郎這個詭物，又以另外一種詭異的狀態冒出來了。

  看到身體稍顯臃腫的余多財，在這一刻，竟然化身為靈活的胖子，楊令歌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余多財在聽到楊令歌的笑聲後，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他才要跟楊令歌「討」公道，就看見楊令歌並成劍狀的右手手指，遙遙指向依舊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個葫蘆狀的虛影。

  小小庫房裡面，閃過一道奇怪的光束。

  光束閃電般射在葫蘆狀的虛影上。

  「啊！！」

  一陣悽厲的慘叫聲從葫蘆狀虛影裡面傳了出來。

  楊令歌笑呵呵地拍拍手，對目瞪口呆的余多財說道：「這次，真的結束了。」

  余多財貌似不太相信楊令歌的話，抬頭瞅向那個葫蘆狀的虛影。

  可是，原來的地方，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葫蘆狀的虛影？

  「楊先生啊，今天，您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余多財長舒一口氣，連連搖頭，佩服地看著楊令歌說道。

  楊令歌鼻息微微動了幾下，沖余多財笑了笑，接連彈出兩道符紙。

  跟當初在國軍某駐地的樹林裡面對付野亢無敵的過程一樣，楊令歌彈出的這兩道符紙，瞬間化為兩團至陽至剛的火焰，將剛才滅殺野亢太郎後殘留在小小庫房內的戾氣、煞氣，全部焚化殆盡。

  余多財雖然不知道楊令歌在做什麼，但在兩團火焰燃起之後，還是閉緊嘴巴，學著楊令歌樣子，微微抬起腦袋，以四十五角的姿勢，滿臉嚴肅地看著撲簌簌燃燒的火團。

  半晌過後，火焰消失不見，小小庫房裡面，再也找不見人形詭物野亢太郎曾經出現過的印跡。

  楊令歌邁步走到長桌跟前，瞅著擺放在上面的，殘缺了一小塊的牌匾，微微笑了笑。

  余多財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他快步走到楊令歌旁邊，指著放在長桌上的用鐵樺木做成的牌匾，氣呼呼地說道：「楊先生，東西是軍統局西北區的區長趙一銘送的，那個叫野亢太郎的詭物，也一定是他放到裡面的。」

  「您說吧，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NN的，姓趙的竟然敢裡通外國當賣國賊，我余某人從現在開始，跟他勢不兩立。」

  楊令歌沉思片刻，俯身拾起被自己撬掉的巴掌大小的木片。

  看著義憤填膺的余多財，笑說道：「事情，或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