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喝水

  「澤清公子？」我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回答小苑道，「我只知道他是你心儀的人，可我並不認識他啊。」

  小苑陰沉著臉，呲牙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我......」我努力地回憶著，咬著牙回想關於澤清公子的種種，愣是沒記起除了小苑和她說過的那些之外，我對澤清公子還有什麼其他的印象。

  小苑見我還是沒有起色，自己禁不住了，便道:「顧小鯉，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我在這裡為你擔心的要死要活的，你倒好天天在澤清公子的淨心閣里吃香的喝辣的!」

  「澤清公子的淨心閣？」我打斷小苑納悶道。

  「怎麼？你還想騙我不成!我求了仙子幾天他才告訴我你一切安好，然後昨天澤清公子又親自把你抱來清澗池，我......我都看見了!」小苑的語氣里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看這樣子是真的動了氣。

  

  雖然我還沒弄懂事情的緣由，但是我不想失去小苑，所以我選擇繳械投降。

  「我的好小苑，我錯了我錯了，你先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小苑瞥了我一眼，愣是沒再說話。

  我便繼續道：「小苑就算你生我的氣，也應該讓我這條大壞魚知道我錯哪裡了吧，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發誓，這裡面一定有有誤會的！」

  小苑的性情我是知道的，這下一說她估計心理防線已經被我攻破，但是似乎還有些傷感。

  「小鯉，你現在已經不是魚了。」小苑拖著長音說著，「你已經有了人形，沒有了鰭有了手，沒有魚尾巴有了雙腳，你以後不會在和我一起了。」

  「呸呸呸。」我打斷小苑道，「怎麼可能呢？我說過要和你一起修煉飛升成仙的！你忘了嗎？」

  「可是澤清公子已經當眾宣布收你為徒了。」

  「What？！」情節之下我竟然冒出了一句英語，當然小苑沒有聽懂，但她應該發現了我的驚奇。

  小苑問我道：「難道澤清公子之前沒有和你說過嗎？」

  「小苑，我真的不認識澤清公子，更別提他會莫名其妙地收我為徒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我醒過來差不多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可是在這半個時辰里我壓根就沒有弄明白這裡面的任何一件事情。

  我有些急了，口乾舌燥得很，所以我便四下望望找水喝。

  展現在我面前的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只不過與淨心閣不一樣的是，這個房間明顯是在水下的，猶如東海龍王的水晶宮一般，四處蒸騰的小水珠小水泡，深藍色的、淺藍色的夢幻世界。我睡的是大理石似的石床，不遠處擺放著一張紅的恰到好處的珊瑚桌子，門帘是一個個亮白的小珍珠串聯起來的，房間的上空還疏疏落落地掛著各式各樣好看的小貝殼，它們有時候會像風鈴一般在那裡歌唱，「叮鈴叮鈴」的聲音讓我想起了家裡掛在我床頭上的紫色風鈴，喚起我對家的思念。

  我如鯁在喉，難受得很，小苑還被我握在手裡，我的面部表情她了解的十分清楚，我聽見她問我道：「小鯉，你沒事吧？」

  「我沒事，有點渴了，想喝水而已。」我笑著回答道。

  隨後便往桌子那裡走去，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我在往桌子那裡靠去，因為我總是覺得很不習慣，雙腳也不聽使喚，明明曾經也是做過人的，為什麼現在只是做了不到一個月的魚，沒有了尾巴我就變得如此寸步難行了？

  「小鯉，你是不是不習慣用腳走路？」我臉上的驚詫以及一瘸一拐的動作都成功地吸引了小苑的注意。

  「不是，我有點難受，感覺控制不了自己的腳。」

  小苑聽罷，又道：「你才成人形，可能是因為不習慣吧，畢竟我們之前都是魚，沒有過過人的生活。」

  「可是，我......」我本想真心誠意地告訴小苑我以前都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條魚，現在重新變成了人自然不會連走路都不會的，但我想想還是算了吧，後來小苑又以為我欺騙她，怕是我就失去這唯一的朋友了。

  好不容易將身體挪到了桌子邊，我將小苑輕輕放下之後，倒了一盞茶快速地一飲而盡了。

  小苑則是在我身邊上游游下游游，仔細打量我身上的每一處，時不時還會稱讚道：「真是一個好皮囊，等我修煉成人形，我也要變成這樣的。」

  我哪裡顧得上與小苑搭話，從剛剛到現在我一直都在不停地喝水，可是我還是非常的渴，而且是越喝越渴的那種。一杯又一杯的不停地往肚子裡灌水，到後來我也懶得用茶盞了，直接抄起桌上的茶壺「咕嘟咕嘟」地牛飲著。

  隨著一大壺水的快速下肚，我的肚子也開始慢慢漲起來，肚皮也越來越大，我已經麻木了，只感覺渴得厲害，拼了命地想要喝水，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而小苑則是在我身邊游來游去，大概五六圈了才發覺我的異樣。

  「小鯉，你不要再喝了，你再像這樣喝下去肚皮會撐破的。」

  我沒空理睬她，只覺得我要是不喝水的話，我好像就會瞬間渴死似的。但是水壺裡的水的的確確是有限的，而我的飲水量卻是無限的。很快水壺便見了底，而我便向瘋了那樣拼命在房間裡上躥下跳地找水喝。

  「小鯉，小鯉，你怎麼了？」小苑緊跟著我，我想她真的沒辦法感受到我現在這種快要被渴死的難受之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缺水，不喝水的話會不會真的缺水而死，但是就好像沙漠裡迷途的人那樣，有的人是因為真的缺水所以乾死了，而有的人卻是活活被自己嚇死的，也許他當時並不想喝水或是身體並不需要水分的補充，只是一旦水壺裡沒有了清水，人便會開始緊張，往往發展到最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最後被自己活生生地嚇死。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二種人，那種被自己的主觀意識嚇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