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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山詭182章

2024-09-02 13:13:57 作者: 一源

  鄭文帶來的特警一組成員守在防暴車邊待命,跟車前來的刑警分出兩組,分別突審薛二炳和已經醒過來的疤子,按照他們交代的名單,去村里動員參與非法襲警行動的村民主動自首。

  為防止趙燁又衝動壞事,陳劍輝安排他跟著鄭隊派出的抓捕組一起,暫時不要參與對薛水明的現場審問。

  薛水明努力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望著面目最為和善的嚴亮說:「各位長官,不瞞你們說,自從那年詠妍出事,在村子裡壞了名聲,他爹媽想盡辦法要把她送走,我就能猜到那可憐孩子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詠妍啊,是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姑娘,聰明、漂亮,學習成績年年名列前茅,如果給明事理的家長好好培養,是肯定會成大器,為國家做棟樑的。她絕對不會像那個敗類徐照,自私冷酷到完全喪失了人性的地步,發家致富後想到的也只是害人,除了壞事,那人啥事也做不出來。」

  徐照,BDV集團總裁,幾乎每天都能在新聞報導里找到他的大名,提起他無人不羨慕,可這名字從薛水明嘴裡出來,就和形容山里傷人的野獸沒有區別,那可是沒有熱度,只有冰冷的仇恨的講述。

  當然,憑陳劍輝不弱的觀察力,薛水明沒說幾個字他就將整件事猜了個七七八八——老村長做過的一切,無論有沒有觸犯法律,在他自己的眼裡也是在行俠仗義,是在為薛萬家的女兒出頭。

  陳劍輝儘量克制地用柔和語氣說:「薛詠妍的案子我知道,咱豐河縣派出所的檔案室里存檔很完整呢。她二十歲就在豐河縣成了家,雖然丈夫有身體缺陷,兒子卻是又健康又聰明,所以她日子過得還不錯。老人家您這樣為她抱不平,沒什麼必要吧?」

  「有必要!」薛水明吼叫所使的力氣,絕對和他的年齡不符,嚇了圍著他的幾名警官一跳。

  

  「那您說說,怎麼個有必要法?」嚴亮慈眉善目地問。

  薛水明用衣袖蹭蹭眼睛,反問陳劍輝:「聽起來您對詠妍比較了解,那您就該想想,咱薛家灣村的火災發生的時間,是在什麼時候?火災前兩年,又發生了啥事?」

  「2005年火災~泥灣坳車禍案的發生,是在2003年~」咀嚼著兩個標誌年代的數字,陳劍輝若有所悟。

  薛水明哀嘆著說:「兩年啊~整整過了兩年,我才有底氣來為詠妍建她的墳,你們在這座鬼屋裡見到的她的房間,就是我為她建的墳,是她的墳墓啊!」

  「這座廢棄宅子裡,有死去之人的墳穴?」三人一聽紛紛警惕,嚴亮立即就要找正在裡面搜查的手下來問話,卻被薛水明攔住了。

  薛水明說:「長官,我們為詠妍建的墓,不是你們想像中的墳包和墓碑,而是儘可能還原了她生前住過的房子,並且如她所願,將房間裝飾得充滿了文化氣息。記得在詠妍小時候,我遇見她就會逗她說話,問她長大後想幹什麼。她說她特別敬佩老師,長大後要考師範,畢業以後回村當老師,把村裡的小孩子都培養成大學生,進城裡工作。還記得詠妍高三畢業那年,她爹媽堅決不讓她考大學,我和學校老師一起,都快把薛萬家門檻踩斷了,甚至承諾只要詠妍有本事夠上分數線,她大學的學費由咱村幹部們一起湊,前提條件是她必須去參加高考,可一群人說破嘴皮子,也終究是沒幫到那孩子啊。」

  一席話,薛水明說得老淚縱橫,聞者也止不住動容,三個公安幹線的錚錚鐵漢,竟不知不覺地紅了眼圈。

  薛水明說:「那些舊事,說了有無數遍了。並且您說派出所有存檔,老漢我也沒必要絮絮叨叨地重複,太浪費時間了。我只想告訴你們,詠妍和她老公後來遭遇的車禍,根本不是偶然發生,而是有人策劃的,目的就是要讓她永遠從世上消失。」

  泥灣坳發生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臧金石俊朗的面容,猶如一團火在眼前跳動,陳劍輝立即就聯想到了數月前那小子剛進豐河縣派出所,自己和陸所長以及宋則勇之間的對話。

  「品學兼優的優等生啊,頭腦敏捷一身功夫,小陳,這樣的警隊之星你讓他跟著老宋游大街,就不為屈才而心疼嘛?」這是坐在所長辦公室時,陸唯林語重心長對陳劍輝說的原話。

  陳劍輝脾氣也夠倔,完全不能和宋則勇那種極富伸縮彈性的圓滑相比,他咬緊牙不鬆口:「別了陸所,再好的苗子我也得先確定他根正,才敢往刑警隊裡帶。臧金石放棄省高院的高枝兒跑來咱這地方,這件事本身就疑點重重,他不交出令人信服的答案,我就不會打消對他的懷疑。我刑警隊的大門時刻都是敞開的,別說現在,哪怕再過十年,他夠格了也還是能進來,咱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陳劍輝要的答案,臧金石沒有明說,只是時刻在用行動做著解釋,比如鑽進檔案室一呆就是幾小時,比如十一長假不休假,獨自一人往山里跑,於是發現了山洞乾屍。

  但最終的答案,借薛水明之口形成了完整的整體,陳劍輝再也沒必要懷疑臧金石是別有機心,而是可以確定,那孩子回到豐河縣的目的,正是為了給父母平冤昭雪,調查出車禍案的真相。

  看似簡單,找不出特別之處的泥灣坳車禍案,原來牽連之廣泛,他們這些人是無法憑想像力覆蓋全面的。

  陳劍輝百感交集,更是為自己那時的武斷無地自容,如果能聽陸所的勸,不一掌將臧金石推開,或許今天薛家灣村的事就不會鬧到這樣大。

  薛水明再厲害也看不出陳劍輝的滿腹心事,繼續說他自己的:「我想你們一定會問我是怎麼知道車禍案有古怪,是人為的災禍,是殺人害命的。有些話呀,還是沒到能由我說出來的時候,我只能告訴你們,車禍案的知情人,差不多都死了,假如他們察覺我也是一個知情人,恐怕如今我墳頭上的草都長得像小樹那樣高了。」

  嚴亮再次握緊了老人的手:「薛老村長,我明白這些年您過得有多謹慎小心。但您畢竟是見到了我們,如果對我們有一丁點懷疑,也不會這樣坐著和我們長談。把真相都說出來吧,這樣逝者才能安息呀!」

  薛水明被握住的手抖得厲害,沒有正面回答嚴亮,而是震顫著喉結呼喊:「查徐照,查谷祥衛,查他們在靈竹山一帶搭起來的關係網,你們就能抓到兇手!就連曹牛強也不是病死的,是叫他們在大牢里滅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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