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問你是不是想牽手?
2024-09-02 13:00:42
作者: 一晌貪歡
兩個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人談戀愛,會是怎樣的?
時應染會告訴你……妙極了。
雖然進度緩慢,在確定關係後的二十四小時內,他們除了肢體上多了一些小小的接觸,比如牽牽手、碰碰臉,在其他方面的相處上與往常也並沒有多大的不同。
但時應染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還有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亢奮的體內細胞。
時應染只得採取強制措施,打開浴室的涼水,好好洗了個澡。
片刻後,澎湃的熱流冷卻下來,身體的各個部位也都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但時應染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果斷深吸了幾口氣,又喝了一杯涼茶,走到窗口前吹了半晌的夜風,才算作罷。
一夜睡來,他清了清嗓子,意外地發現嗓子出了問題。
「知,知風……」
靠,跟生鏽的風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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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應染擰起眉頭,趕緊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下去後卻沒有好轉,反而啞的更厲害了。
他不理解。
賀知風打著哈欠走過來,拿起杯子也要倒水,挑眉打量了他一眼,「你……原來是有光著膀子睡覺的習慣麼?」
時應染愕然,低頭一看,自己果然沒穿上衣,火速跑回臥室。
他一邊繫著睡袍的腰帶往外走,一邊對賀知風解釋:「昨晚上挺熱的,我就把睡袍給脫了。剛起來急著喝水,就給忘了。」
情急之下,嗓子仍舊嘶啞,但比剛才要好多了,能讓人聽得懂。
賀知風點點頭,她在某些方面向來神經大條,並不怎麼在意。昨晚熱嗎?她怎麼不覺得。
「不過你喉嚨怎麼回事,感冒了?」
「沒什麼,過會就會好了。早上你想吃點什麼,咱們出去吃怎麼樣?」酒店的供應的早餐自然是美味的,但吃了這麼些日子也有些膩了,時應染有點想出門走走。
賀知風跟他想到一塊去了,「好呀,那洗漱完畢我們就出發。」
說好了,兩人便分別回到各自的房間,半個小時後,都準備妥當。
看到站在客廳里的賀知風,時應染刷地睜大了眼,半晌沒有說話。
賀知風緊張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怎麼,不好看?」
這可是她昨天特意瞞著他偷偷出去買的新衣服,雖然不是裙裝,但卻很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寬肩的白襯衫,過長的衣擺塞進微喇復古牛仔褲里,用一條褐色皮帶繫著。既帥氣又性感!為了搭配這身,還買了雙棕紅色小短靴,襯得她的雙腿十分修長。
至於髮型倒是沒有改,慣常的蓬鬆短髮,只是剛才略微用髮膠抓了幾下,讓劉海呈現出一點上揚的弧度。
時應染趕緊搖頭:「不,好看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比你以前穿的要漂亮很多!」
賀知風撇撇嘴:「這麼說,我以前穿的不漂亮咯?」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以前你穿的也好看,就是感覺不太一樣。」時應染生怕她誤解自己,急忙解釋:「不管你穿什麼都很好看!」
賀知風噗嗤一笑,不逗他了。
「那就走吧,我媽今天下午才會診所,趁這個空閒,我想去買點東西。來港島這麼久,總不能兩手空空就回去吧。」
時應染點頭道:「也是,那我也挑幾樣禮物,你剛好能幫我參考參考。」
於是早上的活動就是逛街、購物,順便約個會。
不過第一次約會兩個人都有些緊張,剛開始時應染還不敢主動去牽賀知風的手,卻又總是蠢蠢欲動地把手往那邊蹭,賀知風發現了好幾次,心裡覺得好笑。
「牽手麼?」她直接仰臉問道。
時應染像是被看穿了心思的毛頭小子,尷尬地撓了下脖子,「……啊?」
「我問你是不是想牽手?」賀知風認真地又重複了一遍,「想牽就牽啊,怎麼,確定了關係反而玩起矜持來了?」
時應染頓時感受到了赤果果的嘲諷,哀怨地瞅了她一眼,立馬握住了她的手。
「我這不是怕你覺得我孟浪麼。」
賀知風忍笑忍的腮幫子疼,反握住他的手,調皮地在半空中晃了晃,「不會,我更希望你在我面前是坦誠的。再說了,我們之前不也牽過麼,你也沒見臉紅呀。」
被她這麼捅破窗戶紙,時應染愈發的面紅耳赤。
賀知風眉眼彎彎,覺得有意思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談起戀愛來的時應染臉皮居然這麼薄,隨便逗一逗就會臉紅。
不過隨著時間的增長,時應染度過了緊張階段,就變得淡定從容多了。
約會不可能只是牽手的,眼瞅著街上人來人往,他沒少趁此機會摟上賀知風的腰,動作自然地把人往自己懷裡帶。
開始時賀知風還沒覺察出什麼,直到這樣的情況後面又發生了幾次,她才咂摸出一絲味道來。
沒看出來啊,時應染竟然是個悶騷,會暗戳戳地找機會占她的便宜!
賀知風在心裡嘀咕,撇了撇嘴,卻沒有打算拆穿他。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對於時應染的這種舉動,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於是,一個堂而皇之地收取男友的福利,一個佯裝什麼也不知道,以至於整場約會都非常和諧。
午飯他們沒有正經吃,找到一條美食街,這吃一點,那吃一點肚子就飽了,最後還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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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霖診所。
今天俞宛是在胡博文的陪同過來的,在做過初步的心理測試後,艾霖請俞宛在診療室放鬆,勸說她小睡片刻。
因為有催眠手法的加持,俞宛閉上眼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胡博文問道:「你真打算在她處於淺層睡眠時給她進行暗示?」
艾霖點點頭,用眼神示意他放心,「這個方法經過臨床驗證,對於受過精神創傷的人是有用的,只是效果不好說,但聊勝於無。」
胡博文皺了皺眉,「我個人並不贊同。」
艾霖勾起嘴角:「在你看來這個方法多少有些投機取巧,但只要她能好受些,何樂而不為?」
想了想,胡博文被他說服了。
幾分鐘後,艾霖看了眼俞宛身邊的儀器,確定她已經進入了淺層睡眠後,靠近他耳邊,用溫和而緩慢的語氣說道:「今天的例行問診結束後,你將會遇到你的女兒知風,她可能會跟你聊幾句。然後,你將接到一個電話,是從周縣打來的。你的兒子海洋會告訴你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你很驚訝,但卻不會失控。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並詢問事情的詳情。然後,你會遵循自己的真實想法,作出一個決定。」
艾霖慢慢地把這番話重複了三遍,方才停止。
隨後,他輕輕在俞宛的手背上撓了幾下,俞宛立即轉醒。
饒是胡博文知道好友是個厲害的心理醫生,此時也感覺到了驚奇。
俞宛看起來神色如常,看到胡博文也在,頓時展開一抹微笑:「你也在呢。」
胡博文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問她感覺怎麼樣,俞宛說還好,小睡了一會兒挺舒服的,仿佛根本沒有在夢裡聽到過艾霖的言語。
但艾霖卻肯定,她接收到了自己的語言暗示。
稍後,賀知風與時應染抵達,簡短地寒暄過後,陪著俞宛一起喝下午茶。
艾霖和胡博文也都表現的如常,沒有讓俞宛察覺出任何異樣。
直到她手邊的大哥大響起,裡頭傳來賀海洋的聲音,她才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這個大哥大是海洋特意給借給她的,怕她來港島不習慣,囑咐她有時就打電話,別捨不得話費。
俞宛下意識地看了眼知風,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
很快她聽到了海洋忐忑的講述,臉色不停地變幻,一顆心也不斷地往下沉。
良久之後,賀海洋終於把話給說完,乾巴巴地安慰道:「媽,你也別太……難過了。警方一定會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我們只要耐心等待,相信政府就可以了。」
俞宛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這是她出現應激反應的徵兆。
胡博文立刻抬起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隨即輕輕撫摸起她的背脊。
俞宛感覺好了些,心裡卻堵得厲害——不是因為接受不了聽雨死亡的真相,而是突然間認識到一個事實,她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她錯怪了知風這麼多年!
聽雨的死,與知風根本毫無關係。
這便意味著,她曾經的辱罵、痛斥還有鞭打……都是無比錯誤的!
俞宛不願正視自己的過失,因此才總會習慣性地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在對待聽雨死訊時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只不過因為艾霖的治療和胡博文的存在,這個思維慣性得到了一部分遏止。又因為方才艾霖的暗示,她潛意識裡是「預知」過這件事的,情緒風暴也就得到了緩衝。
她遲疑片刻,反問海洋:「你姐也知道了?」
賀海洋輕聲回答:「知道了。」
俞宛閉了閉眼,終究還是沒有厥過去,「我這就買機票,準備回去。」
賀海洋對此毫不意外,「買好機票把班次告訴我,路上注意安全。」
俞宛應了好,便倉惶地結束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