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當年真相

  聽到這話，雲景神色大變，她忙問，「瑾娘現在在何處？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雖然與陸恆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雲景自覺對陸恆這個人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他既說出了這樣的話，也就是說，瑾娘已經被用刑審問過了。

  但是瑾娘嘴緊，即便受了重刑，為了遠在流放之地的弟弟，她也不會交代這些事。

  正是因為如此，陸恆才退而求其次，尋來雲景審問。

  「不如你自己猜一猜。」

  「陸恆，你有什麼就衝著我來，無論什麼刑法我都能受，你不能傷害瑾娘！」

  「她是本官的妾室，本官願意如何待她，她都只能承受。」

  「陸恆，你——」

  「還有一事，忘了告訴你。」陸恆不緊不慢道，「本官也就是閒著無聊，扔了個玩意兒在不起眼處。瑾娘以為是什麼能扳倒我的寶貝，特意偷了去，借你的手送給衍墨。」

  雲景死死盯著他，想要從他神色之中尋出一點點破綻。

  但是，她失敗了。

  陸恆所言是真的。

  那張羊皮紙，不過是陸恆用來試探瑾娘之物。

  而瑾娘一心只想扳倒陸恆，為父親翻案，不曾想竟著了他的道。

  「你……你想做什麼？」

  陸恆把玩著驚堂木，漫不經心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最自己的殘忍，你現在應當知道本官會如何做。」

  「以我命換她一條生路。」雲景說的很快，生怕說慢了，陸恆頓生殺意，「陸大人，一命換一命，我保證只要你饒過她，她定會遠走他鄉，此生不再踏入京都半步。」

  陸恆摩挲著下巴，盯著雲景，嘴角的笑意既殘忍又帶著幾分嘲諷，「倘若你死了，李璟行與雲星辰定會出來，這個提議十分讓人心動。但，本官並不打算採取你的建議。」

  雲景手腳並用往前爬了數步，磕頭如搗蒜一般，「陸大人，只要你放過瑾娘，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只求你，不要傷害她。」

  陸恆緩緩起身，走到雲景身邊，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雲景，他道，「我的條件，你定然不會答應。」

  「只要陸大人說出來，我定會答應。」

  陸恆蹲在雲景面前，伸手勾住了雲景的下巴，迫使雲景看向他。

  陸恆面帶譏誚，他若無其事道，「殺了李璟行與雲星辰，換取瑾娘生，你願意？」

  雲景一瞬間愣住了，不敢置信看著陸恆，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陸大人方才說了什麼？」

  「殺了你身邊最為重要的兩個人就能保住瑾娘的命，這條交易十分公平，不是嗎？」

  雲景跌坐在小腿上，目光呆滯看著陸恆，許久才顫抖著唇道，「陸恆，你……你為何如此狠心？」

  「我陸恆本就心狠手辣，你忘記了？」

  雲景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能，我不能答應你。」

  「那就讓瑾娘去死！」

  眼淚湧進了雲景眼中，致使眼前的陸恆面目都有些模糊了，她不停搖著頭，嗓子裡卻跟堵了什麼東西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你既不願交出那東西，就繼續在牢中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如何做。至於瑾娘的屍體，本官會置於亂葬崗之中……」陸恆說到這裡，又笑了，「想來對亂葬崗，你是十分熟悉的。」

  眼眶中的淚水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立即消散了，她盯著陸恆的雙眼道，「當年，是你將我扔進亂葬崗的！」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如此後知後覺，還能苟活至今，著實不易啊。」陸恆伸手挑起她一縷發，湊在鼻尖嗅了嗅，「從亂葬崗中出來，你身上已經尋不到謝長宛的影子，就連發間的香味也變了。雲景，你說，聖上與蕭貴妃得知你是罪臣之女謝長宛，此生你還能與李璟行在一處嗎？」

  「換句話說，你是謝長宛的事情被公之於眾，李璟行當真還能對你不離不棄嗎？」

  雲景身體控制不住顫抖起來，就連唇也跟著哆嗦，「你……你想做什麼？」

  「你的命不值錢，想用你的命換取瑾娘的命，你未免太過高看自己。根本不用我動手，只要將你的身份告知朝廷，自然有人動手。」陸恆湊到雲景耳邊道，「我能向你保證，對你動手的人一定是李璟行。」

  「被深愛之人親手送上黃泉路，與你來說應是駕輕就熟之事。」

  雲景鼻尖一酸，伸手抓住了陸恆的衣襟，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當年……當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為何我會被你人精亂葬崗，為何謝家滿門被斬之時，沒有人尋我？」

  陸恆並未掙扎，只是看著她的眼道，「事已至此，即便讓你知道當年之事，你也奈何不了我。多年過去了，想來至今你都不知，當年是我親手將你送到了別的男人床上，只為了讓你主動與我退婚。」

  雲景咬著牙，強忍著沒有罵出聲。

  陸恆伸手輕撫著雲景的臉道，「當年你我有婚約之事，我確實心慕過你。便是將你送到旁人身邊，不可否認的是我心中依舊有你。只是世間美人千千萬，我不可能為了你，而放棄我的野心。」

  「你設計謝長宛，只為了將謝家推入萬丈深淵之時，可以將自己摘清？」雲景咬牙切齒問道。」

  陸恆輕笑出聲，「自然，若不然我為何費盡心機，讓你親自退親？」

  「若是當年謝長宛將那件事瞞下來，依舊選擇與你成親，你當如何？」

  陸恆眼中閃現一陣陰狠之色，他道，「當年我也曾想過此事，若是一計不成，會再來一計。到那時，謝長宛背著未婚夫與旁的男人有私情一事，定會讓京都的百姓都知道。謝家為了自己的臉面，依舊會堅持退婚。」

  「你……你連畜生都不如！」雲景氣憤萬千。

  「現在罵我，大抵為時過早。」陸恆面上依舊帶著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笑容，「為了扳倒如日中天的謝家，我可費了許多功夫。謝家定了罪，可是我卻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