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事情敗露

  李璟行眉眼之間的冷淡之色早已不見，只剩下滿目憐愛，他的視線落在女子懷中的孩子身上，手卻摟著女子的腰部。

  而不遠處的雲星辰一臉的貪戀與羨慕，視線緊緊膠著在李璟行與那位女子和孩子的身上。

  看到這一幕，雲景只覺得心如刀絞，就連呼吸都開始不暢。

  她的腿猶如灌了鉛，嗓子裡仿若是塞了一團棉花，腦子嗡嗡作響。

  她想上前抓著李璟行的衣襟問一問，那女子和孩子究竟怎麼回事？究竟是何時的事情。

  她更想捂住自己兒子的眼睛，掩住他眼中的羨慕與貪戀。

  可是腿腳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怎麼也不讓她挪動。

  她張了張嘴，還是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鼻尖酸澀，眼眶一熱，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那種縈繞在心頭的痛苦與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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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景——阿景，快醒一醒。」耳邊傳來了嘈雜聲，雲景想破口大罵，定了定神卻發現聲音是屬於李璟行的。

  雲景心頭大怒，正要抓著他問個究竟，卻聽李璟行道，「不要盯著那些盛開的花看，它會令你迷失自我。」

  雲景茫然轉移了視線，這才發現李璟行就在自己眼前。

  似是不信，她伸手捏了捏李璟行的臉，溫熱的觸感在指尖流轉，可是心痛的感覺就沒有就此消散。

  「大……大人……」雲景哽咽著道。

  李璟行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道，「生長在此處的阿芙蓉的花朵有致幻之效，只要你不看就不會被蠱惑。」

  說著便往雲景鼻孔中塞了兩團棉花，「不要聞其味，不要看其花。」

  雲景仿佛不曾聽聞，一頭扎進了李璟行懷中，緊緊抱著他的腰，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李璟行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阿景，你別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雲景點了點頭，李璟行回抱了她一下，隨即道，「阿景，我們得查勘之後儘快離開此處，在此停留時間太久，只怕危險。」

  雲景這才鬆開了李璟行，忙道，「速做你該做之事，我不妨事。」

  李璟行點了點頭，看了雲景良久才轉身進入了花叢之中。

  撥開那些阿芙蓉，土壤上沾染著褐色的血跡，隱隱散發著腥臭味。

  「這是用鮮血灌溉這些阿芙蓉。」雲景輕聲道。

  李璟行點了點頭，撥開了一株一株的阿芙蓉，似乎在裡頭尋找什麼。

  「這些阿芙蓉下面應該都是屍體。」李璟行沉聲道，「在陰氣最重之處，以屍體養花，鮮血灌溉，長出的果實才能製作出藥效最為強勁的幻延丹。」

  雲景只覺心驚，「那些送進宮中來的美貌少年，都成了這些花的養料？」

  「是。」李璟行篤定道，「不光如此，在那些少年尚且還有利用價值之時，被人取盡了精血，用以駐顏。」

  「德妃的容顏就是這樣停留在二十來歲的！」雲景只覺得胃部翻騰的有些厲害，她很難想像表面上雍容華貴，卻又畏懼死亡的德妃能做出此等兇殘之事。」

  李璟行彎腰在花叢中甚至還不忘回答雲景的話，「若僅憑著少年的精血，容顏怎能二十多年來都不曾變過，甚至更加容顏煥發？」

  雲景想起之前種種，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發冷。

  「走吧。」李璟行終於在花叢中直起了腰，朝著雲景走來，「若是耽擱久了，只怕會被發現。」

  雲景不敢耽擱，牽著李璟行的手就往來處走。

  二人一路再也沒有開口。

  有許多事，即便不明說，雲景也明白。

  借著火光，雲景看著李璟行的側臉，總覺得眼前的李璟行好像有些陌生。

  她緊緊抓住了李璟行的手，腳步也加快了幾分，似乎是想跟上李璟行的腳步。

  令雲景沒有想到的是，打開了地宮的大門，在外面迎接他們的竟是陸恆。

  陸恆身後有數十人，看裝扮，應該各個都是高手。

  見雲景與李璟行出來，陸恆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帶著奇異的笑容道，「沒想到啊，你們二人當真會尋到此處。」

  雲景一臉震驚，她看了看陸恆，又看了看李璟行。

  李璟行拉著她的手，面不改色道，「地宮中的一切，你自然也見過吧？」

  陸恆冷笑，「我本不想動你們，我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可是你們為何這般不珍惜？」

  「那都是害人之物！」雲景高聲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那些東西手中，你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那些東西家破人亡？陸恆，你是百姓的父母官啊，為何會助紂為虐？」

  「你如此天真可笑，竟還能活到現在，當真令我不解。」陸恆眉頭微蹙，但是嘴角笑容未變，「當日，謝家滿門被斬，偏就是你謝長宛得以逃脫。一眨眼已過多年，你卻沒有絲毫長進，只盼著強者對你們這些弱者的憐憫苟且偷生！」

  「陸恆，陸家滿門忠烈，為何會出了你這樣一個小人？」雲景眼眶微紅，「我不懂，你兄長為了百姓不惜以身詢道，為何你會成為如今這種人。」

  陸恆展開了雙手，瞧了瞧寬大的衣袖，笑道，「怎麼？本官這般有什麼不好？站在權利的頂端，我想要誰死，誰就得死。我想要誰活，誰就能活。你這種愚蠢的女人，又如何懂得我的快樂！」

  「陸恆，收手吧。」李璟行沉聲道，「德妃與明王氣數已盡，你便是在此殺了我們，也阻止不了這件已成定局之事。」

  「事在人為。」陸恆冷眼看著李璟行道，「只要你二人死在此處，這地宮的秘密就永不會被人所知。你放心，待你二人死後，地宮之物，我自會處理，不必你們二人憂心！」

  「陸大人，與他們說這些，有什麼用？既要殺，就痛痛快快的殺了，在此拖延時間，也不會等到援軍。因為他李璟行，根本就沒有援軍，今夜也走不出這宮中。」明王緩緩而來，絲毫沒有將在場之人放在眼裡。

  「雲大夫，此刻你有沒有後悔，當日沒有聽了本王的話，成為本王的妾室。當日你若是成了本王的妾室，如今就不必陪著李少卿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