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失蹤

  戶部尚書家的最小的女兒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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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姑娘雲景也見過，不過七八歲的年紀，粉雕玉琢般的一個娃娃。

  雖是女孩子，卻每日不是上樹掏鳥，便是下池塘摸魚，府中因為這個小姑娘每日雞飛狗跳。

  當然，這孩子也有安靜的時候。

  主母敷面時，她也曾乖順依偎在母親身旁，詢問臉上敷的是什麼，有什麼用，敷到什麼時候才能陪她去玩。

  與李思翠不同，這個名喚李歆雪的女孩子是主母鄭氏所出，生這個孩子時鄭氏已經三十多歲了，膝下已有兩子一女。

  按照這裡的生育年齡來說，鄭氏已是高齡產婦，為了生這個孩子吃了許多的苦頭。

  正因為得來不易，更為珍惜。

  幼女是全家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捧在掌心中長大。

  就是這樣一個受萬千寵愛的孩子無端端失蹤了，最先受不住的便是鄭氏。

  戶部尚書得知消息後就進了宮，不多時，刑部、大理寺與京兆府都收到旨意，放下手中一切雜事，尋找李歆雪的行蹤。

  雲景被帶進來的時候，主母已昏厥數次，雲景準備了安神之物，又為主母行了一遍針。

  鄭氏悠悠醒來，忙喚貼身媽媽，「雪兒尋回來了嗎？」

  「夫人放心，刑部、大理寺與京兆府都出人在尋找，想來令嬡很快就能尋到。若是你因擔憂拖垮了身子，待令嬡回來定要傷心了。」雲景生怕媽媽說出什麼讓鄭氏驚懼的話，導致她又暈厥過去，連忙接過話頭道。

  隨後從藥箱中尋了一個碧玉小瓶，倒出一粒黑漆漆，如指甲蓋大小的藥丸來。

  一旁的侍婢十分懂眼色立即端了一杯水過來，雲景將藥丸送到鄭氏跟前，「夫人，這藥丸清心靜氣，可護心脈。」

  鄭氏神色哀怨，雲景又勸，「夫人，即便是為了令媛，你也得保重身子呀。你還得撫養她長大，看她嫁人生子，不是嗎？」

  聽了雲景的話，鄭氏眼圈一紅，伸手握住了雲景的手道，「我的雪兒一定會沒事的，對嗎？」

  「女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雲景思忖著道，想著先哄著她將藥吃下再說。

  在雲景的勸說下，鄭氏到底是將藥丸吃了。

  見她吞了藥丸，雲景才放下心來。

  雖說有刑部等人在尋，戶部尚書府上也沒有閒著，正可謂是雞飛狗跳。

  這個時候有人進來通傳，說是大理寺李少卿求見。

  鄭氏正心煩，擺著手道，「不見，他有這時間，不如早去尋雪兒，來府上做什麼？」

  「夫人，或許李大人有了線索，不妨招進來問問。若是有線索，便讓他交代清楚。若是沒有線索，您再將他轟走也不遲。」雲景忙出聲道。

  鄭氏思忖片刻道，「便由著你的意思吧。」

  近來通報的人躬身退了出去，鄭氏喚來媽媽替自己更衣、梳妝。

  李璟行進來時，鄭氏已梳妝畢，坐在桌前等著。

  「夫人。」李璟行衝著鄭氏躬身道，但眼睛卻在雲景身上快速掃過，隨即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李少卿來此處，是有我雪兒的蹤跡了？」

  「不曾。」李璟行言簡意賅，「下官只是來照例詢問。」

  鄭氏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張嘴就想拒絕，但卻被李璟行看透了想法。

  「關於女公子之事，知道的越多，對於尋到她越有幫助。若是夫人想早日與令嬡相見，不如老實配合下官。」

  鄭氏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隨即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女公子平日離開府上，喜歡去何處？」

  「天橋、鬧市。」鄭氏許是被說動了，竟也配合起李璟行來。

  鄭氏太過寵愛這個小女兒，儘管這府中除了周姨娘處，其他各處都十分樸素。但是鄭氏幼女自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穿金戴銀也是少不了的。

  更何況，那孩子雖為女兒身，但也皮實的緊。

  平日裡十分嚮往外面的生活，只要逮到機會，就會溜出府去。

  雖大多被抓回，也有少數時候被她得手。

  大抵是在那個時候被盯上了。

  至於被誰盯上了，在什麼地方被盯上，官府對這些真的是一無所知。

  「女公子今日是何穿戴？」

  鄭氏到底是沒有想起來，便喚來幼女乳娘，乳娘一一回了，就連女公子襪子什麼樣式都描述個清楚。

  李璟行又問了數個問題，鄭氏能答的都一一答了，答不出的便由乳母答上了。

  問了話之後，李璟行又掃了雲景一眼，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道，「下官就此告辭。」

  「等等——」見李璟行要走，鄭氏忙出聲喚道，「你問了這些話，定是有把握尋到雪兒，對吧？」

  李璟行坦然看向她道，「盡力而為。」

  說罷，也不多做解釋，抬腿就走，也不顧鄭氏在他背後如何呼喊。

  「這人真是……真是不是抬舉！」見李璟行走後，鄭氏揪著帕子恨恨道。

  「許是查案緊急，顧不得為夫人解答。」雲景輕聲寬慰，「李大人拿了線索去，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只要我們足夠耐心，一定能等到女公子。」

  鄭氏心裡雖忐忑，卻也打定主意相信雲景所言。

  這不，一等便等到了天黑，鄭氏幼女也沒有蹤跡。

  似乎是怕雲景泄露這裡的消息，鄭氏並未放雲景離開，雲景自然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當鄭氏得知幼女還沒有蹤跡，壓抑一天的恐懼與擔憂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出口，卻又礙於身份不敢大聲哭出來。

  她以帕掩著眼睛，小聲嗚咽著，「我的雪兒究竟去了何處，為何還不回來？究竟是什麼歹人將她擄走，想要什麼來說便是了，我就算沒有，傾家蕩產也會籌給他呀！」

  只要有貧富差距，就少不了打家劫舍，擄票勒索之事。

  現代有，這個朝代也不少。

  所以，古話有言，財不露白。

  當然，這也只是雲景自己的猜測罷了。

  至於兇手真正的意圖，將李歆雪抓到了何處，都不是她能關心的事。

  她的任務只是保住鄭氏不會因被刺激而損傷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