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女公子中毒
2024-08-31 11:33:40
作者: 魚尾紋
「夫人,且讓我瞧瞧。」
蕭夫人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若不是嬤嬤攙扶著,想必站都站不穩。
「夫人,讓大夫先瞧瞧吧。」嬤嬤溫言勸著。
蕭夫人這才放開雲景的手腕,雲景得以進去瞧一瞧。
這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
大小姐消瘦的厲害,就連唇色都開始發青,這與前幾日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雲景立即搭脈診治,這脈象越聽雲景臉色越沉重。
「大夫……」蕭夫人聲音顫抖,雲景將大小姐的手放置好,起身道,「小姐中毒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蕭夫人步履不穩,往身後退了幾步,差一些跌坐在地。
「我兒每日吃食都是我親自經手,如何能中毒?」蕭夫人紅著眼問。
嬤嬤以身體撐著蕭夫人,生怕蕭夫人撐不住。
「夫人莫慌,好在毒還沒有入心脈,能除。」雲景忙讓雲星辰將藥箱送進來,取出銀針,一字排開,並命房中人都離開。
蕭夫人不放心,不願離去。
雲景也沒有多做強求,便讓蕭夫人留下了。
除去大小姐衣衫,在其穴位上行針,手法嫻熟,穴位精準,由不得人不信她醫術精湛。
只是針越扎越多,雲景汗如雨下,表情也越來越沉重。
待到最後一根針紮上後,雲景跌坐在地,蕭夫人忙道,「如何?」
「小姐所中之毒比我想像的要深,我已盡力,剩下的要看小姐的造化了。」雲景只覺腿膝發軟,以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思忖著說。
蕭夫人一個踉蹌,因沒有嬤嬤攙扶,故而也跌坐在地上。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她的唇顫抖著,半晌都沒有擠出一個字來。
雲景爬起來前去攙扶她,「夫人萬不能倒下,您是小姐的主心骨,若是您倒了,小姐再無依仗。」
「我……我苦命的兒呀,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呀。」蕭夫人那口憋著的氣終於出了來,哭著喊道,「老天爺呀,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你讓我以後怎麼活呀!」
看著如此悲痛的蕭夫人,雲景不覺鼻尖一酸,差一些也要落下淚來。
「夫人……」
蕭夫人哭了許久,許是累了,任由雲景攙扶起來,坐在床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女兒的臉不肯挪開。
「夫人,事已至此,報官吧。若是隱瞞不報,縱是小姐僥倖活下來,也會再遭毒手的。」雲景沉聲道。
「不……不能報官,老爺不會允許報官的。」蕭夫人衣袖擦淚,哽咽著說,「若真報官,我的蓁蓁就再無活路了。」
見蕭夫人如此說,雲景實在無法開口再求什麼,只能嘆息一聲。
蕭夫人心情漸漸平定下來,雲景才道,「我有一事本不想說出來,只是見小姐遭逢如此大劫,夫人又溫婉善良,若再不說,只怕夫人與小姐……」
聞言,蕭夫人連忙轉頭看向雲景,緊緊抓著她的手問,「何事?」
雲景跪在地上道,「若是我說了什麼令夫人不快的話,還請夫人恕罪。」
「今日無論聽到什麼,我絕不追責與你。」
雲景頓了頓才道,「前些日子我前去浮生樓替姑娘們看診,卻無意間聽到了一樁奇聞,正是小姐出事那夜發生在浮生樓的事情。」
蕭夫人眉頭微蹙,「那是煙花之地……」
「是。」
「與我兒有關?」
雲景點了點頭,「有人瞧見小姐與人喬裝打扮去了浮生樓。」
「不,不可能!」蕭夫人連忙否認,「我兒絕不會自甘下賤去那種地方……」
「若是有人引誘呢?」
「是誰?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引誘我的蓁蓁去那種腌臢之地?」
雲景嘆了嘆道,「夫人,你且不要這般激動。想知道小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都是線索,不是嗎?」
蕭夫人像是被抽走了精神似的,頹然坐在床沿上,一雙眼睛呆滯著看向雲景,艱難開口,「你說。」
「有人瞧見一位黃公子將小姐擄走了,與小姐同去的那人沒有呼救,瞧了瞧便離開了浮生樓。再後來,小姐就躺在這張床上,再也沒有醒過來。」
「是誰……是誰害了我的蓁蓁?」蕭夫人眼睛突然充血,紅彤彤瞪著雲景,抓著雲景的手幾乎用盡全力,那指甲仿若已經掐入了雲景的手腕中。
「在這個府上,誰與小姐交好,小姐會聽誰的話,夫人難道不知道嗎?我唯一能告訴夫人的是,那夜與小姐同去浮生樓的同小姐一樣,是女扮男裝的小娘子,樣貌平平無奇,兩人關係親密。」
蕭夫人目眥欲裂,喚了嬤嬤進來道,「去將二小姐叫來。」
嬤嬤應了一聲,雲景忙道,「慢!」
「你有何話說?」
「夫人打算當面對質嗎?」
「自然。」
「打草驚蛇只怕對小姐也不利,更何況小姐所中之毒還未拔除,這時候發難不是好時機。」
「那你說什麼時候才是好時機?」蕭夫人強作鎮定,能看得出她已經費盡力氣才壓抑住了自己的脾氣。
雲景思忖道,「縱是當面對質,她矢口否認,難道夫人要大邢逼供?她既一擊不中,定然會再次出手,您只需要瓮中捉鱉,拿個現行。如此,歹人便再無逃脫可能。」
蕭夫人抿著嘴不說話,雲景忙去查看蕭蓁蓁的狀況。
好在行針後,體內毒素暫時扼制住了,蕭夫人也無先前那般悲憤。
「我開了幾副方子,夫人命可靠之前抓藥、煎藥吧。這方子只能暫時穩住小姐體內毒素不再蔓延,拔毒還需每日行針一次。至於如何瓮中捉鱉,我想夫人定會想出法子。」
許久之後,蕭夫人才拉著雲景的手道,「多謝你,若沒有你,我怕是連我兒是遭遇過什麼都不知道。」
「我與夫人一樣是個母親。」雲景目光坦蕩迎上了蕭夫人的視線,「子女受苦,最難的是做母親的。我既知道了這些,總不能瞞著您。知道您是小姐唯一的依靠,不能不攔著您做下不理智的事情。」
蕭夫人連連頷首,嗓中哽咽,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所謂顱骨重塑術有眉目了嗎?」陸恆像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嘴裡叼著狗尾巴草,斜倚在門框上問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