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晚了一步

  「那我一個時辰以後，在西角門等著姑娘。到時候，煩請姑娘穿上小廝的衣服，以免被人發現。謝某自會帶著姑娘出謝府。」謝林道。

  「有勞了。」謝韶卿誠懇致謝。

  隨後，謝韶卿便命春蕪將謝林送了出去。

  雲露依照謝韶卿的命令，找了兩套小廝的衣服。

  謝韶卿用完中飯以後，看約定的時辰快要到了，便和春蕪換上了小廝穿的粗布衣衫，去往謝府西角門。

  即將到了的時候，便遠遠看到謝林已在那裡候著。

  有兩個守門的看見謝韶卿和春蕪走了過來，正要過去盤問。

  便聽到謝林道：「這兩個小廝是隨我一起出府，為老爺採購所需之物的。」

  謝林轉頭又對謝韶卿和春蕪說道：「還不快些隨我出府，回來的遲了小心老爺責罰。」

  謝韶卿和春蕪便低著頭，跟在謝林身後。三人出了謝府，方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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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林替謝韶卿雇了頂轎子，他則坐在前面趕馬車。

  謝韶卿將自己要去的幾個地方，都一一告知了謝林。

  雲安城的大街小巷，謝林都很熟悉。因此謝林趕著馬車走的都是近道。

  在那幾個商鋪一一看過之後，謝韶卿最滿意的便是最後這家，她向店家付了訂金。等回去之後，在讓雲露將剩餘的銀兩送來。

  只是就在這時，卻不想，被正在對面酒樓喝酒的周舍給瞧見了。

  周舍當時只看到謝林，但他卻並未奇怪，因為他知道，謝林偶爾會出府替謝懷宗辦些事情。可是直到他看到謝林身後，跟著的那兩個小廝以後，他的目光便再也挪不開了。

  只見那兩個小廝，生的是唇紅齒白，面若敷粉，而且身量嬌弱。雖是男兒裝扮，但周舍是何許人也，常常穿入花叢。因此，他一眼便看出了，那是兩個女兒家喬裝打扮的。在一細看，他便認出了其中一個人是謝府二小姐謝韶卿，另一個人則是謝韶卿身邊的丫鬟春蕪。

  周舍在心中暗自竊喜，這可是一個邀功討賞的好機會。

  只是他沒有想到，謝林也看到了他。

  「姑娘，周舍發現了我們。」謝林提醒道。

  「那我們現在便回去吧。」謝韶卿說道，被周舍發現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反正事情已經辦妥，三人便又抄著近路往謝府趕去，想爭取趕在周舍前面回謝府。只是她們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就在他們的馬車，到了謝府西角門的時候，同時看到周舍也剛從西角門進去。

  謝韶卿便知道，她們不能從西角門進謝府了。因為周舍定會給守門的小廝打招呼。而正門，周舍定然也會安排人等著她們。

  周舍進了謝府以後，便直奔蘇姨娘的雲溪閣。他將他在謝府外，遇到謝韶卿之事，說給了蘇姨娘。

  「你當真確定那是二姑娘？」蘇姨娘驚訝道。

  「我絕不會看錯，就是二姑娘，身邊還有謝林和那個叫春蕪的丫鬟。」周舍言之鑿鑿的說道。

  「姨娘，要儘早下決斷，遲了就來不及了。」

  因為周舍也不確定，他有沒有被發現。

  「你快去找老夫人身邊的李嬤嬤，將此事告知她。」蘇姨娘吩咐道。

  謝韶卿救了春蕪，攪黃了春蕪和李嬤嬤兒子的婚事。李嬤嬤定然會懷恨在心。此事若是借李嬤嬤之口，說給白氏，白氏定然會相信。若是白氏撲了空，也不關她們之事。

  蘇姨娘明白，這次她和謝韶婉可是不能在出頭了。只要能讓白氏發現謝韶卿出府，不論是誰去白氏面前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的結果。

  周舍便去了福安堂，讓熟識的丫鬟，將謝韶卿出府之事說給了李嬤嬤。

  福安堂東廂房內

  白氏躺在黃花梨羅漢床上歇息，謝韶錦從旁執扇，輕輕的替白氏扇著風。

  「老夫人，剛才府中有丫鬟議論，說是看到二姑娘從後門出府了。」李嬤嬤聲音雖輕，但一字一句白氏還是聽了進去。

  「竟有此事？」白氏沉聲道。

  「老奴也吃不准這個消息是否準確，因此猶豫良久，不知要不要說給夫人，但最後還是覺得，應該讓老夫人知道了再做決斷。二姑娘如此知書達理，孝順老夫人，怎麼可能會私自出謝府？因此，老奴覺得定是府中這些丫鬟，閒來無事便非議主子。老奴剛剛已經責罰了她們。」

  李嬤嬤從旁替謝韶卿說著話，但在白氏聽來，只是李嬤嬤為了不讓她生氣，在替謝韶卿遮掩而已。

  「祖母，錦兒覺得嬤嬤說的不錯，二妹妹一向溫婉柔順，怎可會無視祖母的命令呢？」謝韶錦也勸慰道。

  「走，去看看便知。」白氏有些搖晃的站起身，她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謝韶錦連忙走上前去，扶住了白氏。

  「祖母，還是好好歇息吧，定是那些丫鬟在詆毀二妹妹。」

  「她若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如何能詆毀她。」

  說著，白氏抬腳便往門外走去，謝韶錦從旁攙扶著。李嬤嬤看目的已經達到，便也跟在白氏身後，亦步亦趨的往清芷苑去了。

  周舍進府的時候，便吩咐自己的人，守著謝府的各個出入口。謝林三人若是想從這幾個門進入，他定然能得到消息。

  蘇姨娘和謝韶婉，聽說白氏眾人已經趕往清芷苑了，也沒有前去湊熱鬧。而是靜靜的待在雲溪閣，等著好消息。

  只是謝韶婉卻有些坐不住，「母親，我們何不去看看。」

  謝韶婉焦躁的在院內來回的踱著步子。

  「婉兒，稍安勿躁，好好的坐著罷，有消息了丫鬟便會來回話。」王氏看著謝韶婉直搖頭，沉不住氣，能成什麼事。

  再說清芷苑，雲露正在房內焦急的等著謝韶卿和春蕪。

  突然花信走了進來。

  「姐姐，我從夫人院子過來的時候，看到老夫人向清芷苑方向來了。」

  雲露沒有盼回來謝韶卿，倒是將白氏給盼了過來。

  「快先去將院門關上。」雲露吩咐道，能拖延多久便拖延多久。

  「是，雲露姐姐。」

  花信立刻小跑著出去，將清芷苑的院門從裡面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