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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潮打空城寂寞回(六)

2024-08-31 08:51:44 作者: 一枕客夢

  「陸公子還認識逍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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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陸修名這番話,聶淵珩不禁又對他欽佩了幾分,覺得此人不僅輕功一流,古道熱腸,足智多謀,還廣結天下英雄,博學多識。

  陸修名笑吟吟說道:「不僅認識,這逍遙先生還和我有不尋常的關係呢。」

  說著陸修名便在街邊雇了一輛馬車,兩人紛紛上馬,朝陸府趕去。

  等到了陸府門前,聶淵珩下馬一看,這陸公子的府邸竟然如此氣派,雖說肯定不及那些朝廷高官如宣平候、沈閣老一般奢靡華麗,但也是大氣典雅,自有一種別致的情趣。

  陸修名將聶淵珩帶進了府,徑直往東跨院方秉槐住處而去。

  這時方秉槐已經悠悠轉醒,披了外衣在院子裡活動著,裴徵君在一旁陪她聊天。

  聶淵珩見了兩位姑娘,一板一眼行禮後,抬頭一眼便認出了方秉槐。

  他曾經見過逍遙先生的真面目,此刻便道:「先生好,不知這位姑娘是?」

  方秉槐見了聶淵珩,也言辭懇切感謝那日他的救命之恩。

  陸修名故作神秘道:「少當家的,不瞞您說,眼前這兩位姑娘你可都曾經見過。」

  「我見過?」聶淵珩疑惑問道,「逍遙先生在下確實曾經見過,只是這位姑娘……」

  他思來想去,這輩子見過的女子也無非就是紅眠和碧沉二人了,若算上逍遙先生,也就不過三個,連他的娘親他都未曾見過,可碧沉眼下在鳳棲樓,紅眠已經死了,面前這位姑娘他又怎麼會見過。

  他又仔細瞧了瞧面前的另外一位姑娘。

  她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刀疤,但膚若凝脂,唇紅齒白,若是沒有那刀疤定然也是個美人。

  良久他還是想不出來是誰。

  陸修名見他有些為難,這才解釋道:「這位姑娘就是昨日闖進少當家房中的那位姑娘。」

  聶淵珩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所以昨日姑娘定然是易容了?」

  裴徵君點點頭,道:「昨日還要多謝聶少當家相助。」

  互相介紹認識了一番,打過招呼後,聶淵珩心中還是掛念著聶影和日月幫的事情,遂說道:「不知道陸公子今日帶我來見兩位姑娘,可是想出了什麼妙招能夠救爹爹和日月幫?」

  「聶影和日月幫?這是怎麼一回事?」方秉槐聽完聶淵珩一番話,問道。

  陸修名詳細說了說方秉槐被關在錦衣衛的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她聽完之後感慨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段執竟然和北涼有勾結。」

  「所以今日還得問問娘子可認識不夜侯?」陸修名問道。

  聶淵珩聽聞娘子二字,不禁訝異道:「原來陸公子和先生是一家人!」

  說完又覺得此話有些奇怪,改口道:「和姑娘。」

  方秉槐被他這麼一說,臉上泛起了紅暈,陸修名也朗聲笑了笑,大方回答:「正是,不過只是定親,還未曾拜過堂。」

  「那聶某在此先祝二位百年好合,成親當日可別忘了請聶某來喝一杯喜酒。」

  「那是自然。」

  方秉槐見兩人越說越遠,怎麼都說起成親的事情了,遂轉移話題道:「這不夜侯我確實有所了解,之前也和他一起護過鏢,不過少當家應該知道,替日月幫護鏢的江湖人士互相都自稱化名,他的真實身份我也不太了解。只是之前曾聽他說起過,他師從玉田大師。」

  「玉田大師?這不是爹爹的師父嗎?」聶淵珩道。

  「原來這不夜侯和聶影還是師兄弟的關係。」陸修名道,「這玉田大師我也有所耳聞,本來是靜安寺的一名和尚,可卻因為犯了戒律被逐出了靜安寺,但此人在寺中修行武功,自創了一套花影劍法和乘風掌,也因此名震江湖。」

  方秉槐點頭道:「不錯。聽聞玉田大師現在隱居在京郊一處竹林中,或許從玉田大師口中可以知道不夜侯的行蹤。」

  「嗯。今日先準備一番,明日一早便出發。」陸修名道。

  「我跟你一起去。」方秉槐和聶淵珩兩人齊刷刷開口。

  陸修名看了一眼兩人,道:「聶少當家隨我一起去吧,娘子你且好好養傷,聶少當家好歹算是玉田大師的徒孫,玉田大師應該會看在聶少當家的面上客氣些。」

  方秉槐聞言,只能答應。

  畢竟她現在這副模樣去了只怕也會拖後腿。

  就在幾人商議明日如何行動之時,從院子那邊跑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方秉槐正好面朝那邊,第一眼便看到了,仔細分辨了好一會才敢確定喊出了那人名字:「景湛?」

  裴徵君此刻已經嚇得張大了嘴。

  聶淵珩和陸修名也堪堪轉過身去,見到景湛,陸修名趕緊上前扶住,惱怒問道:「可是日月幫的人傷了你!」

  聶淵珩聽聞又和日月幫有關,問:「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位兄台怎麼傷成這樣?」

  方秉槐此刻行動有些不便,遠遠地看著對裴徵君道:「裴姑娘,快把我房間裡的金瘡藥和金風玉露丸拿來。」

  裴徵君聞言,趕緊轉身進了屋。

  景湛見狀,寬慰眾人道:「無妨,就是血流的有點多,不是什麼大傷,我還能跳還能跑呢。」

  隨後又看向陸修名,一臉嚴肅:「大人,那些暗衛又出現了!」

  「暗衛?」陸修名臉色一變。

  方秉槐也愕然問道:「怎麼這事還與暗衛有關係?」

  這時裴徵君從屋內取了藥出來,景湛吃過藥,又被裴徵君扶著稍微包紮了一下傷口。

  從前裴徵君哪裡做過這些事情,在陸府住了些時日,她也算是明白了,裴府卷進的是一樁不尋常的案子,查這案子的人,不管是方秉槐還有陸修名,沒有一個不是在刀尖上行走,不是拿血肉之軀在搏,所以她現在也多少收起了從前那樣軟弱膽怯的性子。

  她此刻包紮起來也有些笨手笨腳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好歹能止血。

  等包紮好之後,景湛才又開口說道:「之前大人讓我去追段執的那一批髒銀,我快馬加鞭跟到了淮西道上,可那些護鏢的人昨日卻突然在一家客棧內消失了,那些貨物不見了,我在那客棧中仔細搜了搜,沒有發現蹤跡,可出了客棧卻被一隊訓練有素的暗衛追殺了。」

  「那些暗衛用的,正是之前我們在湯家村中發現的錫鐵礦打造的武器!所以我猜想,應該就是當時在裴府的那批暗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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