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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司空見慣渾閒事(二)

2024-08-31 08:49:20 作者: 一枕客夢

  方秉槐聽到敲門聲,連忙叫陸修名躲了起來,自己前去開門。

  她小心翼翼走到門前,推門一看,是駱溫言,這才舒了口氣。

  「什麼表情,見到我這麼緊張?」駱溫言皺起眉頭看著她道。

  「沒什麼。蘇葉他們可還好?」

  「嗯。平康酒坊現在已經安全了,只是今後我們不能再用酒坊當暗樁了。」駱溫言點頭道,「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怎麼又到將軍府來了?我聽說你又和那什麼陸修名訂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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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秉槐心想,果然還是逃不過這個問題。

  於是她便把陸修名那番話複述了一遍:「京城中沒有別的去處了,這也只是權宜之計,在陸府查案也方便些。」

  只是內容雖然大差不差,但是陸修名的精髓在於語氣,她還是不太會的。

  駱溫言半信半疑道:「最好是,要我說,陸修名可連江子書都不如。」

  躲在屏風後的陸修名聽了這句話,強行遏制住了想要出去和駱溫言理論的衝動,心想自己有這麼差嗎?

  「快幫我看看齊策怎麼樣了。」方秉槐轉移話題道。

  駱溫言聽完她這句話,這才想起今晚來此處的正事,於是走到床前,仔細檢查了齊策一番。

  他最初是面色如玉,然後漸漸雙眉擰在一起,最後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如何?」

  方秉槐見他這副模樣,心裡也沒了底。駱溫言的醫術,若是他敢說第二,天下估計沒有人敢稱第一了。要是他都說齊策沒救,那齊策估計確實是回天乏術了。

  「他受了很重的內傷。經脈俱斷,氣血不通,現在也只剩下一口氣了。我只能試試先給他扎針,看看有沒有什麼起色,然後我會給你一道藥方,務必按照藥方準時給他餵藥。」然後他拿出紙筆,快速寫下幾味草藥遞給方秉槐,又說,「若是吃了這藥,五日之後還沒醒來,那就沒救了。」

  方秉槐點頭,現在她能做的,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只是齊策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那封密信她也未在齊策身上找到,若是齊策醒不過來,那這封信估計也下落不明了。

  「別擔心,我會盡力的。」駱溫言寬慰她道。

  齊策重傷不醒,現在剩下的線索,就是那個洞窟了。

  既然齊策也去過那個洞窟,而小小又說洞窟背後另有隱情,說不定密信之中的內容,真的和這洞窟有關係。

  ……

  天光微亮,薄霧將散未散,朝陽還未出雲,光芒卻已經從邊緣瀉出。

  紅日東升氣勢豪,霞光初染翠山袍。

  山林之中一匹駿馬飛奔而過,策馬而行的是一位穿著勁裝,扎著頭髮的女子,而坐在她背後的則是一位看著風流倜儻,但是表情卻有些許猙獰的男子——那男子就是陸修名了。

  「喂,能不能稍微慢一點。」

  陸修名只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這般狼狽過,如此問道。

  「時間緊迫。」

  方秉槐也沒想到,他好歹也是陸寧的兒子,居然不會騎馬?

  「其實我輕功極好,不比騎馬慢。」陸修名又道。

  「你知道那洞窟在哪嗎?你的輕功能夠帶我一起嗎?」

  方秉槐這兩個問句問的陸修名啞口無言,也只能任由自己在馬背後搖搖晃晃。就在他覺得整個人都快晃暈過去的時候,方秉槐突然勒馬,由於慣性,他身體突然向前傾,整個人都撲在方秉槐背上。

  他怕自己摔下馬來,雙手下意識緊緊抱住了方秉槐的腰。

  方秉槐也感覺到了他這般動作,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道:「放手。」

  陸修名見她那表情,只得乖乖撒手。

  「前面有腳印。」方秉槐縱身下馬,道。

  「你之前不是說,有人在追殺洞窟裡邊湯家村的人嗎?會不會他們……」

  兩人這時想到一處去了。

  從上次馮博衍一事就能看出,整件事情的幕後之人手段毒辣,絕不是個等閒之輩。所以方秉槐回陸府之時也未走正門,而是翻牆而入,為的就是避免暴露自己的行蹤。眼下看到這些腳印,莫不是幕後那人又搶先一步查到了這裡?

  「得趕緊去看看。」

  方秉槐語氣急促,說完又縱身上了馬,揚起馬鞭往那山洞趕去。

  半個時辰之後,她憑著記憶來到了當時逃出來的地方。

  兩人紛紛下馬,方秉槐又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日洞口的位置,帶著陸修名往山上走去。

  不一會,兩人就找到了那個洞口。

  那洞口確實十分隱秘,方秉槐撥開洞口的雜草和藤曼,卻發現洞口空無一人。

  「不好,這裡沒人。可是小小說,平日裡為了保證村民的安全,洞口一直都是有人把守的。」

  方秉槐皺起了眉頭,心想難道他們真的來晚了?湯家村村民已經遭遇不測了?

  「進去看看吧,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陸修名道,然後拿出了火摺子,洞口瞬間被照亮,沿著火光看去,暗道之中似乎真的空無一人,安靜得出奇。

  「這暗道四通八達,一不小心恐怕會迷路,我們沿路做好標記。」

  方秉槐又叮囑道。

  她現在也不能清楚記起當時小小帶她走過的路線,但她知道這暗道就如同迷宮一般,連接了大大小小許多洞窟,若是不小心一些,只怕會困死在這裡。

  「好。」

  陸修名隨地撿起一塊石頭,在牆壁上歪歪扭扭刻下了一朵槐花,道:「既然你叫秉槐,那不如,這記號就是槐花。」

  方秉槐並沒有回應他,而是拿過他手中的火摺子,走在前面道:「你不會武功,還是我走前面。」

  「那要是他們從背後突襲怎麼辦?」陸修名打趣道。

  「你若是真死了,我也落得個清閒。」

  聽到她這句話,陸修名識趣地閉上了嘴。

  兩人沿著這暗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一路上沒有遇見過人,甚至,她還覺得走得越遠,就感覺越荒涼,一點人煙氣都沒有,絲毫不像是有人在這裡住過的樣子。

  可是她又明明記得,湯老三,湯小小,門口的守衛,還有那塊桃花源的牌匾,這些事情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

  這時他們面前出現了一條岔路,方秉槐道:「我記不太清應該走哪邊了,所以我們只能一條路一條路試。」

  陸修名點頭,於是兩人先走了左邊那一條路。

  左邊這條路看著很長,但沒多久,兩人就走到了盡頭。

  那盡頭是一扇門。

  和她在牢獄之中看到的那扇門一模一樣,沒有鎖,也沒有門環,就像是……一道假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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