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她就像一片孤葉

  凌音剛進來，房門便又被立刻關上。

  「你在外面胡說什麼？」蕭素一手扶在門上，一手鉗著她的胳膊，臉上的表情略顯無奈。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加之他只著寢衣，頭髮半散著，幾縷墨發零落在額前，讓整個人看起來甚是虛弱，比白鏡還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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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音不確定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他盯著她紅撲撲的臉，身體微微前傾，湊近她脖子聞了聞，入鼻一股淡淡的果酒香，「你喝酒了？」

  兩人的距離極近，凌音也不躲，此刻她腦袋裡只有方才聽到的呻吟聲，她只想確認方才他二人在屋內做什麼。

  她抬眸，定定地看著蕭素：「方才你和白鏡在屋內做什麼？」

  「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

  她覺得有些熱，挪了挪身體想離他遠些，卻被他拉住，她索性將身體靠在背後的門上，仰頭看著他：「我認為你們在行苟且之事。」

  ……

  蕭素嘴角抽了抽，好笑道：「所以你就來聽牆角了？」

  「才不是。」沒聽到他的否認，她心裡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是滋味，看來她想的沒錯，白鏡和他果然是有什麼的。

  她舉起手裡酒壺，目光呆呆地盯著他：「我是來給你送酒的，不過現在看來用不著了，找你的白鏡送你吧。」

  蕭素微微勾了勾唇，他的指尖落在她因醉酒有些迷離的眼角，垂眸盯著她紅潤飽滿的櫻桃唇，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蠱惑：「酒好喝嗎？」

  凌音吧咂了下嘴，微微皺眉：「忘記了，我再嘗一口。」

  說著，她舉起酒壺，直接灌了一口，還沒等她咽下，蕭素忽地低頭：「讓我也嘗嘗如何。」

  語畢，凌音只覺眼前一暗，柔軟的觸感出現在了唇上。

  她猛地睜大了眼睛，蕭素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她呆了一瞬，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使勁擦了擦嘴巴，嫌棄道：「不可以用親過男人的嘴親我。」

  蕭素被她推得向後退了一小步，聽她這麼一說，他不惱反笑，直接傾身上前，雙手捧住她的腦袋，啞聲道：「你誤會了，我不喜歡男人。」

  凌音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她努力瞪著眼睛看清蕭素的臉：「你慣會騙人，我可是領略過的，別人信你，我可不……。」

  蕭素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明明沒喝酒，卻也像醉了一般，許是因為他到此刻終於確定，她的心裡一直還有他，又或許是她的醉意實實在在傳染了他，讓他的頭腦也跟著不清醒起來。

  他此刻只有一個疑惑，她的唇會是什麼味道呢，會和她往日的笑一樣甜嗎？

  如是想著，他不自覺地俯身覆了上去。

  啪嗒一聲，酒壺掉在了地上。

  唇上的觸感讓凌音瞬間清醒了許多，她奮力拍打著蕭素，而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大手直接將她的雙手按在背後，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著頭。

  他的唇很軟，但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他的吻像暴風雨，而她就像汪洋大海中一片無依的孤葉，想躲避狂風暴雨的襲來，卻無處可躲。

  漸漸地，她不再掙扎，眩暈感又一次襲來，她只覺身體像沒了骨頭一樣將要癱軟下去。

  一條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將她緊緊環住。

  唇上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轉而是一陣清風化雨般的溫柔摩挲。

  許久過後，他終於鬆開她，她垂眸，大口喘著氣，半晌不言。

  他盯著凌音那微微顫動的睫毛，抬手一寸寸撫過她的眉眼，停在她那顆有些泛紅的淚痣上。

  正當氣氛無比旖旎，她突然拍開他的手，猛地推開他，轉身跑了出去。

  蕭素愣在原地，緩了好一會，他坐回軟塌上，鼻尖滿是她香甜的氣息，他摸了摸自己的唇，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方才，好像是有些不顧她的意願欺負她了。

  他懊惱地扶額，自己當真是瘋了。

  凌音渾渾噩噩跑回了房間，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不去想，一頭扎進被子裡，不再動彈。

  翌日，已經日上三竿，但凌音房間的門一直沒有打開過，蕭素思索片刻，決定主動去叩門為自己昨夜的行為道歉。

  他剛打開屋門，便見小六端著早飯站在凌音門口，小六看見他，沖他笑了笑：「蕭公子。」

  他點了點頭：「是要給你家小姐送早飯嗎？」

  「是呢，小姐她總是愛睡懶覺，再晚些就該用午膳了，老爺囑咐過我一定要讓小姐頓頓不能少，我可得趕緊叫她起來吃飯。「說著，小六扣響了凌音的屋門。

  半晌，屋門被慢悠悠打開，蕭素咽了咽口水，身體不自覺站直了些。

  凌音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小六，我還想睡會兒呢。」

  「小姐，這都幾點了，先把飯吃了。」小六面上帶著笑，看向蕭素，「蕭公子，我家小姐起來了，你是找她有事吧？」

  蕭素身體一僵，沒想到小六這傢伙還惦記著他，一時間也不知該直接逃走還是硬著頭皮面對凌音。

  他還正猶豫著，凌音伸著腦袋看了過來：「你找我有事？」

  他咳了一聲：「小六，你先下去吧。」

  小六看向凌音，見她點了頭，便退了下去。

  「要不要一起吃點？」凌音邊說邊回了房間，蕭素猶豫片刻，跟了上去。

  他站在一旁，看著凌音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吃著東西，沒有他預想中的尷尬，也沒看出來生氣的樣子。

  「你要與我說什麼呀？」她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清澈明亮，與昨晚的迷離判若兩人。

  他攥了攥拳頭，道：「昨夜的事……抱歉，是我唐突了。」

  「昨晚？」她揉了揉太陽穴，「昨天酒喝得太多了，我一下子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你這傢伙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說我壞話還是搶我錢了？」

  蕭素一愣，她的目光從早飯移到他臉上，帶著探究，看起來像是真的不記得昨夜的事了。

  他的情緒忽地低了下來，也不知是慶幸她不記得了，還是遺憾她竟然不記得，總之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情緒。

  凌音微微皺眉：「蕭容塵，你到底做了什麼壞事，如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