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忍辱負重大仇報
2024-08-31 07:46:23
作者: 長夜無風
蕭容塵停下手中動作,冷冷看了蘇婉兒一眼,隨後對著蘇崇又是一刀,此時他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整個人奄奄一息卻又無法完全斷氣。
「你放過婉兒,無論你我之間有何仇恨,婉兒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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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兒連滾帶爬到蕭容塵身邊,扒住他的胳膊哭著搖頭。
他用力掰開她的手指,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無辜?身處無法理清的恩怨之中,沒人是無辜的。」
「素哥哥,求求你住手,求求你。」蘇婉兒癱坐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他將蘇婉兒完全當做透明人,拾起蘇崇破碎的衣擺擦乾淨匕首收回腰間,捏起蘇崇的下巴:「蘇崇,天道好輪迴,所有疑惑,等你到了地獄再慢慢回憶吧。」
說罷,起身就走,留蘇崇一人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蕭素!」蘇婉兒猛地抱住他的腿,用盡了力氣嘶吼,「我要殺了你。」
蕭容塵冷冷垂眸:「放手。」
她惡狠狠地瞪著他,死死抓著不放手:「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們?!」
他眼睛瞥向別處,用力收回腿,蘇婉兒被帶倒在地,他抬步就走,不曾再向身後多看一眼。
大紅的喜服染上了鮮紅的血跡,他毫不在意地走到前院,站到最顯眼的位置大聲道:「家中出事,還望各位速速離去。」
宴席上原本說說笑笑的賓客見蕭容塵臉上帶著血跡,一身喜服也被染上斑斑點點,明眼人一看便知王府出了什麼事。
一些人不問緣由拔腿就跑,另一些大膽的未離開:「世子,敢問貴府可是出了什麼事,是否需要幫忙?」
蕭容塵隨手抹去臉上血跡,雙手抱拳道:「府內進了一幫十分詭異的刺客,各位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只不過此時那幫刺客正隱匿在王府各處,隨時可能現身,諸位若真願助安王府一臂之力,在下懇請各位快快回去搬救兵來支援。」
沒人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越是位高權重者,越是逃不過此般道理。
話一出,能跑的都跑了。
他視線掃過院子,那些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正是喝過他藥酒的那些人,他一一數過,一個不少。
他拿起一壇壇酒摔在地上,緩緩踱步走到大門口,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隨手往院內一扔,頭也不回地離開。
熊熊大火頓時在身後燃起,蕭容塵一步步走遠,腳步堅毅決然,如同十年前來時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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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音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倒不是她不想動,只是,她被點穴了。
同葉青玄回到無極宮,他便帶她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這裡有個小型的瀑布,水流聲清脆悅耳,周邊綠樹成蔭,樹下石桌石椅擺放的位置恰到好處。
還沒等她問葉青玄帶她來這裡的緣由,沈泠便出現在了這裡,他二話不說,和葉青玄交起手來。
二人交手十幾回合,葉青玄被他打傷暈了過去,凌音想跑,卻被沈泠輕輕在肩上一點,無法動彈。
她才知道,這裡是無極宮禁地。本以為沈泠會將他們帶回去處罰,卻不想被迫聽他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說自己曾死心塌地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還與她生下一女,身為無極宮掌門,這種事情自然不能傳出去。可那婦人卻以此不斷威脅他,藉助他縱容她那頑劣的兒子,殘害無辜之人,做盡惡事。
凌音知道,他說的是魏煙母親,和魏府做的那一堆喪盡天良的事。
他還說,認識魏煙的母親他不後悔,最令他悔不當初的,是他在十二年前為一己私慾殘忍殺害的上百口人命。
這個故事,算是他和一個風華絕代的江湖大俠之間的恩怨糾葛了。
蒼華樓,那是一個曾經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門派,樓主蕭嵐管理下的蒼華樓,懲奸除惡,匡扶正義,在混亂紛雜的江湖中堪稱一股清流。
而蕭嵐本人,年紀輕輕便一身精絕武藝,一把長劍走遍江湖,爽朗直率,風華絕代。
因緣際遇,蕭嵐救下了外出任務身負重傷的沈泠。二人意外地聊得來,成為無話不談的摯友。
怎奈,世事難料,人心易變。沈泠因一己之私,終究沒扛過誘惑,在蕭嵐的完全信任下,背叛了他。
他說,那一晚他下了足夠多的軟筋散,蒼華樓那麼多能人異士,輕而易舉地就被幾個武功平平的人輕鬆殺死。
說完,他沉默良久。
凌音也跟著沉默良久,誰能想到看起來正直溫良的沈泠,內里竟是這樣的人。
但凌音現在更擔心自己的命。
當一個人將所做過的壞事全盤托出,這種糟糕的情況下,不是說者要死就是聽者要去見閻王了。
顯然,現在的情況顯然是後者。
「魏煙沒救過來。」她腦海首先冒出的就是這樣個想法,否則,沈泠也不會在這裡和她廢話了。
沈泠嘆了口氣,滿臉悲戚:「都是我造的孽。」
「所以你要殺我,來報復蕭容塵?」
他必是誤認為她是蕭容塵最在乎的人了。
見沈泠扯著笑搖了搖頭,凌趕緊解釋:「沈掌門你可能誤會了,蕭容塵在安王府所作所為不過是救蘇婉兒的策略,他根本一點兒也不在乎我的,你不能一錯再錯,殺了我這個無辜之人啊。」
凌音深深感覺劇情在慢慢靠近她,書中原主死亡的時刻或許就在這個節點,她必須苟過去。
見她如此怕死,沈泠淡然一笑:「這麼多年,我才第一次看清他,他是如何忍辱負重心思深沉之人,沒想到,最終看上的竟是你這種姑娘。」
凌音有些急了,沈泠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他要殺她,怕是蕭容塵也攔不住。
「話可不能亂說啊沈掌門,你聽我解釋。」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他背對著她,雙手負於身後,單薄的背影在草長鶯飛,斑斕光影下竟生出無限的寂寥。
「我這一生,一步錯,步步錯,想悔過,卻從無真正的悔過。」他自嘲地笑了起來,「我這一生啊,從來就是個笑話。」
「你終於認清自己了,你這一生,本就是個笑話。」斑駁的光影中,蕭容塵緩緩走來,他已脫下喜服,一身月白底水墨道袍,冰冷的聲音夾雜著無盡的嘲諷,「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這種感覺如何?」
看見蕭容塵,凌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以為自己能很淡定,喊出的聲音卻是歇斯揭底:「蕭容塵你小心些,他要拿我威脅你,你可一定要保住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