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寶貝
2024-09-02 12:08:17
作者: 似玉其人
「賈掌門還有異議嗎?」
本次武林大會林炳翀原計劃至少再上榜兩人,如今三個長老,已經被這一遭霍霍了倆,在想上榜兩人,現在換人,機率大減。
弋陽派這次損失嚴重皆拜賈音音所賜,一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當場擰下她的頭,可面上還要保持著正義大度的模樣。
「林某這樣處理你可滿意了?」
「林掌門這麼公正嚴明,音音很是佩服。」
見好就收,保一爭三,如今能救回全部弟子,還削弱了弋陽的實力出了氣,她現在只想趕緊帶著弟子回少山。
「那諸位,咱們武林大會再見。」
「再會。」雖然心有不甘,林炳翀也不會蠢到在大家面前再為難少山,反而對她更加和善:「日後若有什麼能弋陽能幫得上忙的只管開口,也免得再生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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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裝作聽不出他話里的深意,賈音音接了弟子瀟灑走了。行到林夕夏跟前,停下了腳步:「方才多有得罪,三小姐再會。」
林夕夏知她說的是方才時九的事,其實這種話對她來說也不是頭一次,只是……林夕夏抬眼目光探究:「這位少俠我們可曾見過。」
賈音音愣了一下,林夕夏這是認出花遲了?也是,畢竟是喜歡過的人,就算模樣改變了,周身的氣場還是熟悉的。
「嗯。」花遲面無表情地點頭:「麓都。」
花遲惜字如金,賈音音見她還一臉迷茫的樣子,大方介紹:「之前在麓都見過的,我徒弟,時九。」
「我,記得。」時九長相俊朗,身姿不凡,見過自然不會忘,只是之前她見面沒有這股陌生的熟悉感。
久違的再回少山,賈音音還頗有幾分激動,一路上不知嚷嚷了多少遍想死少山了。
花遲皺著眉,趁著同行的弟子都睡著了,將她堵在客棧迴廊處,一雙琉璃一樣的桃花眼幽深得可怕。
「你,幹嘛?」
「三十二。」花遲莫名其妙地說了個數字。
賈音音丈二和尚了:「什麼三十二,是你一夜白頭,心智長到三十二歲了?」
「……就算本座三十二也用不上一夜白頭這個詞。」花遲被她一夜白頭的神奇迴路給氣著了,手臂從她耳畔穿過抵在柱子上,完美阻擋了她逃跑的小動作:「不許跑。」
「不跑,怎麼了你說嘛~」如果還覺察不出花遲不高興,那她這段時間就白混了:「說出來我道歉。」
「我從沒聽你說過想回蓮音宗。」
花遲說這話時,唇角微抿,勾人邪氣的桃花眼下拉,長睫垂落說不出的委屈巴巴。
像只被人拋棄了的狐狸精,誰忍心不摸摸他的腦袋?賈音音一本正經地掩著笑。
「咳,所以呢?」
「現在說。說想回蓮音宗,想見我。」花遲就是仗著她拒絕不了自己這般模樣,將委屈拿捏得恰到好處,無理取鬧似地強調:「說三十三次。」
「幼稚,你不就在這兒嗎?不說。」開玩笑的話好說,但這麼一本正經地被他逼著說,總感覺羞恥得不好意思開口。
「不說就這麼待著。」花遲手臂又收攏幾分,鼻息間的灼熱能輕而易舉地掃紅賈音音,從臉到脖子。
賈音音把頭偏向一邊,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樣:「待著就待著。」
她那副樣子分明是吃准了自己拿她沒辦法,花遲手不自覺移動位置,垂眸緊盯著她故作淡定的樣子。
「小二……」
花遲甫一出聲,就被賈音音火急火燎地捂住了嘴,氣勢洶洶:「你幹什麼?」
「叫店小二,渴了。」
「渴了你喝水啊,叫店小二幹什麼?」賈音音無語。
花遲歪了歪頭:「我走不開。」
「無聊。」這下賈音音這麼會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不想理他,正準備拉開距離,腰間被一股滾燙的力量往花遲身上推。
「花遲你放手!」
「不放。」抵著她腰間的火熱手掌動了動:「你說不說?」
「不說不放。」
「放開才說。」
還以為會花些時間磨他,沒想到花遲主動收回了腰間的手。
「罷了。」
「你怎麼了?」
「沒事。」花遲主動拉開距離鬆開賈音音,語氣落寞:「你不願說,就不說。」
「我……」他如此落寞的表情刺得賈音音心下一慌,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可她真的不習慣和人這麼親昵的互動,至少現在還不習慣。
「我不想說。」
「嗯,那就不說。」花遲笑著鬆開她,順手在她柔軟的頭髮上揉了揉。
他的動作自然流暢,賈音音怔愣地看了他許久,也沒發現花遲臉上有任何被拒絕而出現的不愉,仍然不放心:「你生氣了?」
「我有沒有生氣你都看不出來。」他不光沒有生氣,心情還不錯,見她還像人偶一樣愣愣地望著自己,指尖在她臉上捏了一把:「賈音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我們是同等的關係,是在我面前不需要瞻前顧後,喜歡或不喜歡都可以表現的關係。」
賈音音望著他,眼睛有些酸脹。
這人明明長了一張不落紅塵的謫仙模樣,觀察起人來卻是到位得不得了,總能一句話讓自己破防。
「就算我很不好,也不丟?」
這沒什麼底氣的話聽得人心疼,蓮音宗皆為苦命女子,他不是沒見過身世坎坷的,可沒有哪個像賈音音這樣,對待關係謹慎得讓他心疼的。
嘆了口氣,伸手重新將人撈回懷裡,輕拍著她的背安慰:「不會丟,這麼寶貝的東西誰捨不得。」
「我寶貝?」
「當然,獨一無二,最寶貝的。」
花遲認真地看著她,毫不吝嗇的表達她的重要程度。
「謝謝。」結果賈音音一句鄭重其事的謝謝將他拉回原點。
「賈音音,我們聊聊。」
「聊什麼?」
「什麼都好,只要是關於你的。」他很想知道賈音音之前的人生是在怎麼樣的環境下度過的,想知道她都經歷過什麼才變成現在這樣對與人的關係如此不信任。
「好。」
深秋靜謐的夜晚,星辰遍布秋風透涼,兩道輕盈的身影從窗台掠過,穩穩落在客棧最高的屋頂上。
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下,賈音音拿出兩個不大大酒壺:「喝嗎?」
花遲斂著眉,看她嫻熟地往嘴裡灌了口酒。
「你會喝酒?」
「會。」這裡的酒沒想像的那麼烈,賈音音咂咂嘴:「我們那裡的女孩子很多都會喝酒,比男子也不差。」
花遲接過只淺嘗了一口,聽到賈音音的話,眉心不自覺一攏:「飲酒傷身。」
「誰說不是呢。」賈音音笑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可喝酒傷身是小,沒有生存的資本才是大事啊,許多人都不得不屈服於生存,為了一個單子喝酒到吐血,為了一點業績熬夜到猝死。」
「何至於此。」
花遲靜靜的聽著賈音音家鄉的故事,也覺得匪夷所思。
「你稍稍不努力,很快就能被人代替,不想被別人替代,你就得小心翼翼地做到最好,有價值才不會被拋棄。」
「親人亦是如此,沒有人會願意帶著一個累贅同行,我一出生就是我父母的累贅,他們沒有感情破裂,也並非沒有能力,他們,只是單純的覺得我累贅,帶著我他們不能過得更好,就丟棄了我。」
「你不是。」她那麼熱忱生存的人,怎麼能是累贅呢:「你很好。」
賈音音笑了笑,主動跟他碰杯:「我也覺得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