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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又豈止他一人

2024-09-01 12:50:10 作者: 疏影徐徐

  司圖南和安長樂的相識起緣於一場意外,整個過程甚至有些狗血。

  當時政爺已經有意甩給他一筆錢,來劃清兩人的界限,司圖南雖然急於用錢,可怎麼也不肯收。

  興許是丁政不擅於欠人人情,後面也嫌司圖南不識抬舉,沒有和他再怎麼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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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識本來就起緣於司圖南出手從人群里拉了丁政一把,當時也是丁政喝多了,招來了一幫同樣喝多了的人,酒壯人膽,他又不怕死,一個人就打算衝去和一幫人干架。

  司圖南就在他連路都走得不算太穩,卻拎著酒瓶往前闖時,把他拉住了。

  就這麼一拉,便成功制止了一樁慘案的發生。

  從小習武,司圖南怕死,卻並不怕事兒,心裡還是有著路見不平就想拔刀相助,沒料到第一次還沒真正出招,就救了人。

  丁政沒怎麼與他聯繫,可他不肯收錢,便成了丁政心裡的一個結,政爺做人多年,從不喜歡欠陌生人一星半點的人情。

  當時安長樂下纏丁政纏得緊,三番五次地,很快就知道丁政煩的是什麼,為了讓他開心,沒問清事情始未,自告奮勇就拿著丁政開的支票,主動找上了司圖南。

  第一次見面時,安長樂還染著由紫過渡到白色的長髮,金色的眼影,中了毒似的深紫唇膏,一身緊身的皮衣,個子雖小,能量卻大,不好駕馭的發色和妝容在她臉上沒有一絲違和感。

  她直接將車開到司圖南跟前,也是搖下車窗,那樣冷冷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上車。」

  司圖南認識安長樂,才算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沒想到會有她這樣乾脆利落又膽大妄為的女人,大白天半路攔他,又不容拒絕地叫他上車,就是為了給他塞那三十萬的支票。

  說的話更是刷新了司圖南的心理承受力。

  「我知道你喜歡政爺,但他連我都不喜歡,更不會喜歡你,拿這三十萬走人,以後別再纏著他了,OK?」

  「啥?」

  「聽不懂人話嗎?」安長樂將支票輕飄飄地扔在他臉上,「政爺確實長得帥,可他是直男,懂嗎?你長得這麼寒磣,居然也敢來和我搶男人。」

  司圖南拿著那張支票,看清了幾個零之後,一下子覺得燙手,腦子也終於回過神來,「我喜歡政爺?我搶你男人?」他把支票硬塞進安長樂手裡,「你別以為你長得漂亮就可以隨口污衊了啊?」

  「你覺得我長得漂亮?」安長樂撲閃的睫毛下眼睛一亮,打量他一陣之後,又拿起手機再問過丁政,才知道剛剛都只是她猜錯的開頭,鬧出的烏龍。掛完電話之後,她微微一笑,飛揚跋扈一掃而光,眼睛明亮又動人,「你好,我叫安長樂,很高興認識你。」

  後來她沒有用三寸不爛之舌,不過一個笑容,就收賣了司圖南的心,讓他收下支票,還開了大俠APP。

  昨日相識的一幕還在眼前,今天兩個人坐在車內卻又成了陌生人似的,連一聲問好,都嫌多餘。

  許久,安長樂才問他,「去哪?」

  司圖南趕緊報出地址,車身突然剎了一下,他馬上去看她,她卻直視著前方的紅綠燈,看不出一絲異樣來。

  那個地方安長樂怎麼會不知道,是她選的房子。

  可她什麼也沒說,視線悄然滑過他側坐著不肯挨到任何地方的右臂,濃密的睫毛掩下了她眼中所有的擔憂。

  「咳,那個阿傑,看著挺不錯的。」車子開了一半,司圖南從偷偷看她,到光明正大的看她,最後還是忍不住,又開啟了話嘮的模式,「你胃不好,以後酒少喝。也少熬夜,看看你都又有黑眼圈了;生冷的少吃,你會拉肚子。還有,你看看你每次開車,紅綠燈時起步別這麼快,晚一兩秒更安全——」

  車子突然又來了一個急剎,穩穩定在路邊。

  司圖南的話滾到了嘴邊,還待再說下去,安長樂已經給他打開車門。

  「長樂,還沒到地方呢。」

  「下車,我不想和傻B呆一輛車裡。」

  「長樂!」司圖南無奈嘆了口氣,語重心長之餘,又帶了一點哭笑不得,「女孩子不要總說髒話。」

  「司圖南!」不知哪句話終於惹得到了安長樂,她低喝了一聲他的名字。安長樂的音質偏冷,和她的氣質和相符,按流行的詞來說,是御姐范兒的,往往這樣叫到他時,都會讓司圖南如雷平民貫耳似的,知道自己肯定是哪裡犯錯了。

  「一個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她緩了一下呼吸,神情平靜,看著司圖南,「我們還算是合伙人,我送你也只是基於這種關係,你別在我面前自以為是,你現在是我什麼人?管得著我的私事嗎?我怎麼說話又關你什麼事?嗯?」一口氣說完,又一指車門,「你屋裡應該還有人等著吧,還不下車等著她來找你嗎?」

  「長樂,我不會娶曉悠的。」

  「不關我的事。」安長樂再次重申了一遍,「下車,司先生。」

  一個稱呼徹底拉開了兩個的距離,司圖南無可適從地坐在車內,他微微張開雙手,才發現旁邊的女人從來沒有稀罕過他的擁抱。

  他們的相識是一場錯誤。

  連分手也是。

  這是座人口密度大的城市,經濟發展好,不管什麼時候,寬廣的馬路上從不缺跑來跑去的汽車。

  紅色的車子在車流里很快便成了一個小點,最後沒入到車流中,司圖南一直等到眼都酸了,那輛車子也沒有再出現。

  可他不能再等下去,手機里還有小師妹催促了幾次的信息。他要帶曉悠去看心理醫生。

  有人說愛情是蜜,甜。有的人說愛情是毒藥,傷人肺腑。

  在安長樂與司圖南中間,盤旋的一個情字,也許就是一把雙刃劍。司圖南知道雙刃劍要拿著劍柄,才能使用,可他現在好像握錯了地方,抓住了劍身,才刺得心血淋淋的疼。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安長樂撲在方向盤上,埋頭壓住眼眶中的淚水,和意難平的層層憂傷。

  受傷的,又豈止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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