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值得你喜歡
2024-09-01 12:46:49
作者: 疏影徐徐
秦淑平卻是賣了個關子,雙眼探究,只看著他不說話。
與他相識多年,早就熟知他脾性,丁政只是挑了挑眼尾,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便讓他敗下陣來,無奈地自動拿杯子與丁政碰了碰,而後一口喝了下去。
「我看你最近總是提你東華的貓兒,還以為你是終於又動了心的,哪裡料到,今天就又和喬蘿廝混在一起了。」秦淑平半是感嘆半是試探,「這麼多年,就因為一個薛怡,你就十年怕井繩,要是真有人喜歡你,你這不就傷人家的心了?」
「你看我交了這麼多女朋友,哪個分手時傷過多少心?」丁政一聽,冷笑起來,端著杯子晃了晃,在燈光下打量著酒水蜜汁般的顏色。
酒是好酒,但他已經不求一醉解千愁。當年薛怡和他校花校草的愛情貼子,在學校論壇上都蓋起了一層棟樓起來,可惜誰能料到最後居然是這樣的收場。
丁政從小都好故意闖禍,想博得父母關注。性格也因為多少有些彆扭乖張,丁越出事之後,他交往的女生多少都有薛怡的影子,但若說裡面雜夾了多少愛恨情仇,那又太過了。
他還不是這麼是非不分的人。也許只是習慣使然,都說面由心生,找相似的,分起手來總是可以乾脆利落,一點兒也不麻煩。
如此一想,關於那個初戀的人的影子都快忘了什麼形狀,丁政卻是不想與秦淑平談這些事情,不到三十,人已經可以沉穩得像八十的人似的,面上難露出真正的情緒來。
「我是覺得吧,你那個貓兒,挺喜歡你的。」秦淑平拿著酒壯了膽,又湊到他邊繼續探口風,「你看安長樂,安家的小姐,人苦心單戀你這麼多年,你不動心就算了,因為你對她也是夠絕情了。但這個裘曉亞吧,怎麼說呢,你說是認了個孫女,可你對她這好的,真有點兒不同尋常。政爺,我就是作為朋友,站在觀察者的角度,和你剖晰下感情問題,你不覺得,你對裘曉亞,其實也是有那麼一點兒意思的麼?」
「你是酒喝多了,腦子燒壞了吧?」他的話換來丁政毫不留情的一個白眼,他狹長的眸光掃過來時,微微上翻,嘲諷無比,「就看那丫頭有點兒可憐,又還傻,就帶在身邊一起玩玩,這樣就算是我對她有意思?你是不是情場縱橫太久,談感情談成變態了?我又沒有戀童癖。」
他挖苦起人來,一點兒情面也不留,秦淑平被他連帶著罵了,也不敢還嘴,只是在心裡腹誹,我也沒說你戀童啊,你那貓都二十來歲了。
兩個人正談著,安長樂早就注意到這邊動靜,一直等到這裡沒有其它人的,才一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拿著倒滿酒的杯子,人一來便將整瓶酒往丁政面前重重一跺,溢出了不少啤酒泡沫出來。
秦淑平一看她這架式,就是還有得戲看,馬上先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了,往後挪了點地方,拉開和丁政的距離。
「丁政,你行啊,我還以為你現在收心了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有了新對象了?」安長樂一直就瞅網紅臉不順眼,喬蘿和他一起出現代表著什麼,她又怎麼不明白,剎時就有兒怒火攻心。
要是真輸給裘曉亞就算了,可要是總輸給千篇一律有胸沒腦的女人,算什麼回事兒。
她是為裘曉亞來打抱不平,可也夾雜了私心,「你不是和小鴨住一塊兒嗎?你把小鴨當什麼了?」
「她是我孫女,你不知道她把我當爺爺?」丁政頗覺好笑,今晚一個兩個又都在關心他的感情動向,只是他眸中早就斂了笑意,嘴角勾得淺淺的,似笑非笑,「怎麼了,還有什麼想問的,趁今天大夥都在,你可以問個明白。」
「我就是煩你這樣!」安長樂剛剛早就喝了幾杯酒,幫裘曉亞買了衣服換了髮型,她就一直覺得心裡總雖梗著一塊心病,就像自己在為他們做嫁衣裳。她心裡的不甘被她再三壓了下去,卻在見到喬蘿的時候馬上竄成了三丈高的妒忌。「小鴨太好了,我比不上,喬蘿這樣的算什麼啊,你憑什麼能找她談戀愛,就不給我個正眼?你不知道姑奶奶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了?」
不知什麼時候,剛剛喝酒划拳玩骰子的人都停了下來。今晚的主角是丁政,多少人暗中還是關注著他的,安長樂在他們圈子也算得上是個名門望族裡的小姐,見著有他們的八卦,所有人都自覺地安靜下來,等著後續。
只有喬蘿挺委屈,呆另一邊將話筒扔下了,「什麼叫我算什麼,我算是知道了,總有人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你一邊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安長樂扭頭便沖她一聲喝,只是這樣便正好能掃到坐在不遠處的司圖南。
一時,她也愣了愣,剛剛還氣憤的心情好像馬上變了質,隱隱有了心虛和動搖,她緩緩掃過去,就見司圖南坐在剛剛兩個人挨在一起吃過水果的地方,臉上也是帶著笑的,可眼中卻看不清神采,仿佛是幽幽的黑洞,一下子讓安長樂心裡沒了底。
「安長樂,我不值得你喜歡。」丁政搖了搖杯里的冰塊,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你知道及時止損。」
他把他人對自己的喜歡說成了生意上的專業術語,證明他對這一切是真的不在意的。安長樂瞬間張著嘴,倒抽了一口氣,跟著又點了點頭,指著他面前的那杯酒道:「行,你把這酒喝完,我就和你兩清了。」
「哎哎,今天是政爺生日,安小姐,你別太過了啊。」秦淑平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今天怎麼說也是他組的局,又是丁政的生日,他本意還是想讓丁政開心一下的。
「你喜歡我,我不喜歡你,就是我欠你的了?」丁政倒是沒有因她的話有任何異樣,只是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當著他們的面喝了,「這杯酒就算是給你面子了。」
喝完,他又晃了晃空空的杯子,眸子抬了抬,臉上是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意,「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