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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絕地反擊10

2024-09-02 10:33:16 作者: 公子謠言

  「快走!快走!」

  急促焦急的聲音從前頭傳來,司徒庭蘭和裴子騫抬眼看去,只見謝庭玉拉著一大夫疾步往旁邊跑去。

  「庭玉哥哥?」

  司徒庭蘭站在橋上忍不住喊他,謝庭玉卻仿佛失了神一般,什麼也聽不到,只顧著拉著身旁的人往前跑。

  「難道是崔老的病又惡化了?」

  思及此處,司徒庭蘭心口不免一震,拔腿就朝謝庭玉消失的方向追過去,追著追著,司徒庭蘭覺得不對勁。

  這不是去刑部的路!

  他們要去的是謝宅!

  司徒庭蘭猛地停住腳步,緊跟在他身旁的人,見她臉色瞬間煞白,忙擔憂追問:「庭蘭,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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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庭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謝庭玉和那大夫匆忙的背影,腳卻動不得半分,她不敢再追過去了,一雙眼很快泛紅:「該不會是小娘娘吧?」

  裴子騫勉強鎮定說出這話:「庭蘭,別多想,吉人自有天相,我們過去看一眼就見真章了。」

  帶著暖意的手緊緊拉住她冰涼的手,司徒庭蘭這才回過神來,不免貪戀他手中的溫度,將手拉得更緊。

  無論發生什麼,都是要面對的,誰也逃不掉。

  想到這裡,司徒庭蘭一臉堅定的對裴子騫點點頭,兩人當即默契抬腳朝謝宅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他們跑到謝宅之時,謝宅已經鬧成一堆了,葉嬌嬌的房門口站滿了人,一個個都墊著腳朝里看。

  司徒庭蘭急急衝進人群,將人都推開,自個兒衝進了房間。

  房間裡,謝庭玉請來的大夫正在為葉嬌嬌診脈,而房間的地下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奪目猩紅,空氣里散發的血腥味,將司徒庭蘭所有的理智都打消。

  她憤憤轉身,什麼話也不說,一路疾行去了自己房間取了長劍,這便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謝宅。

  裴子騫不過是失了一會神,身邊的人已然不見,不由得慌亂的滿謝宅找她的身影。

  他怎麼也沒想到,司徒庭蘭提劍去了錦衣衛。

  因為寥莊和鄭忠之的撕破臉皮,兩人的關係劇烈惡化,誰都想把這個知曉自己所有秘密的人除去。

  這幾日的錦衣衛氣氛因此比往日凝重幾分,寥莊更是皺著一張臉坐在院子裡,不知在構思什麼大局。

  咣當——

  正準備抬手喝茶的寥莊,早就聽到了匆忙的腳步聲,這匆忙的腳步聲,他實在太過熟悉,故而嘴角微揚,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的樣子,繼續喝茶。

  但他哪裡能想到,司徒庭蘭竟然是帶著劍來的,冷冽有力的劍鋒準確無誤的落在他手中的茶杯之上,茶杯登時四分五裂。

  熱水四濺,落在他衣袍之上,寥莊面上卻也是波瀾不驚,淡淡拂去袖袍上的茶水,淡定開口:「庭蘭,你這是做什麼?」

  「我問你,你給我的那瓶藥里加了什麼東西?!」

  司徒庭蘭一雙眼睛猩紅的嚇人,眼神之中的厭惡、憎恨和痛楚,著實有些刺痛寥莊的心。

  寥莊見她此行前來,不是為了自己從前欺騙她的事,而是為了那藥丸,心中雖奇怪,但到底鬆了口氣。

  「是在行仁醫館買的春香丸,館主說城中的姑娘們都喜歡吃,不但能讓人永葆青春還能愉悅心情,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小娘娘吃了你的藥,吐血不止,性命垂危!寥莊,我真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你!從一開始你就是在騙我,你明知道我父母的卷宗裡頭寫了什麼,卻處處隱瞞,做出一場又一場的戲,你究竟要做什麼?!」

  司徒庭蘭一氣之下,沒能隱瞞著內心的暴怒,將憋了許久的怨氣一口氣吐了出來。

  寥莊聞言一怔,沒想到司徒庭蘭已然知道從前的事,臉色不免青白,他側過頭去,不知如何應對司徒庭蘭的質問。

  為了司徒庭蘭好這種話,他說不出來。

  喜歡司徒庭蘭這種話,他更說不出來。

  即便說出來,司徒庭蘭也不會信。

  冰冷的劍猝不及防抵著寥莊的背,司徒庭蘭的聲音比劍還要冷上幾分:「寥莊,今日我們不妨將話說清楚,有什麼計劃你只管對我來,但若是你敢傷害我家人,我司徒庭蘭就是變成惡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這話,司徒庭蘭一個使力,鋒利的劍登時划過寥莊的整塊後背,將他身上的衣袍撕裂成兩塊。

  寥莊略略擰眉,轉身對上司徒庭蘭炙痛的目光,忙開口為自己辯駁:「庭蘭,那藥真的沒有問題,我也從來沒有任何害你的意思……」

  寥莊的話還沒說完,司徒庭蘭便冷冷打斷了他:「黃之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都到了這時候了,再撒謊實在不是一件高明的事,可寥莊也不願承認,不願打破自己在司徒庭蘭面前好不容易立起來的謙謙君子人設。

  他的沉默在司徒庭蘭眼裡恰恰是一種默認,當下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廖大人繞了這麼一大圈給我做局,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對上寥莊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庭蘭愚鈍,還請廖大人告知。」

  寥莊一顆心仿佛受萬蟻啃噬一般,難受的整顆心都忍不住蜷縮起來,他不是沒有想像過司徒庭蘭知曉真相後的場面,可等到真的發生之時,他的心口還是忍不住細細的抽搐著。

  兩人四目相對,雖一言不語,可戰爭的氣息卻瀰漫在整個房間,寥莊幾度張嘴,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出來,轉身避開司徒庭蘭的目光,聲音低沉:「如今我說什麼,你還會信嗎?既然不會,那便不必問了。」

  司徒庭蘭聞言沒有馬上回應,而是頓了一頓,繼續追問:「煩請廖大人告訴我那藥瓶中究竟加了什麼毒藥,若是廖大人願意說,我……」

  司徒庭蘭的話沒說完,寥莊便赤紅著一雙眼睛轉過身來,語氣暴怒:「司徒庭蘭!你給我聽好了,我沒有在那藥瓶之中下毒,那就是一瓶普通的藥瓶。我是做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也殺不過不少人,更做過利用你的事,可從來,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的半件事!你的親人中毒了,緣由不在我這裡,你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找找中毒的緣由,也好為你親人撿一條命回來!」

  寥莊的聲音堅定又憤怒,讓人聽不出半分做戲的痕跡,司徒庭蘭一時之間有些慌亂無助,如果中毒源頭不在寥莊這裡,那她還有可能找到小娘娘中毒的源頭嗎?

  「庭蘭,庭蘭。」

  熟悉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司徒庭蘭側頭看去,只見來人是裴子騫,他一把扶住腳步踉蹌站不住的司徒庭蘭,目光在衣袍破碎的寥莊身上一閃而過,湊到司徒庭蘭耳邊輕聲道:「你的小娘娘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真的?你沒有騙我?」

  司徒庭蘭一雙眼睛濕儒的望著裴子騫,裴子騫重重點頭忙向她解釋:「大夫說,是你的小娘娘覺得藥效很好,一時貪心,多吃了幾顆,加之喝了剛采的熏茶,藥性相撞,脾胃受到極大的刺激,才會吐血不止。」

  司徒庭蘭聞言還是有些擔心不下,正準備離開,寥莊卻冷聲開口:「司徒庭蘭,你以為你今日還能從這裡出去嗎?」

  「你什麼意思?」

  裴子騫抬眼看他,餘光警惕的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寥莊從鞋靴之中抽出匕首,拿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掂量著:「你們知道我那麼多事,我怎麼能放心你們從我眼皮子底下離開?」

  司徒庭蘭聞言,忍不住暗暗握緊手中的劍,卻不想身旁的裴子騫從她手中奪過劍,將她護在身後,小聲叮囑:「庭蘭,我拖住他,你先跑。」

  「我跑了,你怎麼辦?」

  司徒庭蘭擔憂地看著裴子騫,不等裴子騫回應,寥莊便先笑了起來,手中的在兩人面前虛晃而過:「你們兩個,一個也別想走!」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匕首直直朝司徒庭蘭刺來,裴子騫心中一驚,忙將司徒庭蘭往旁邊一推,用長劍揮向寥莊。

  寥莊身形輕巧,輕輕鬆鬆便避開了他的招式,手中的匕首朝著司徒庭蘭跑的方向狠狠一擲。

  他扔匕首之時,路線略微偏離司徒庭蘭身軀,這匕首便無論如何都扎不到司徒庭蘭身上,這匕首要扎的實則另有其人。

  果不其然,裴子騫見寥莊將匕首投擲出去,嚇得臉色大變,大喊了一聲小心,便將手中的劍用力揮向匕首。

  鏗鏘——

  劍和匕首同時落地,裴子騫鬆了口氣,脖頸處卻多了一份冰涼的觸感。

  司徒庭蘭循聲回頭,見寥莊拿著另一把匕首抵著裴子騫的脖頸,血正從刀口接觸處往下滴淌。

  「庭蘭,別管我!」

  裴子騫見司徒庭蘭轉身跑來,不免又急又氣。

  司徒庭蘭拾起地上的匕首,走到兩人面前,抵著自己的脖子對寥莊道:「你放了他,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也沒告訴你,你的事只有我一人知曉,我一命抵一命,死了我一個,這世上便再無知曉你寥莊秘密之人了。」

  「你這話說的我很是心動。」

  寥莊面色冷靜的看著她,眼神之中沒有一點慌亂,不等司徒庭蘭再度開口,他便打了個響指,語氣居高臨下:「不過你真的覺得你現在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一陣匆忙又有節奏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一群錦衣衛拿著刀出現在眼前,門口、窗口,全是明晃晃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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