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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四面楚歌36

2024-09-02 10:32:10 作者: 公子謠言

  「你啊你,往後做事可千萬記得和我商議。」

  裴子騫說著伸手在司徒庭蘭額間一點,神色之中依然有些許慍怒,語氣聽起來卻平和極了:「即便很多事情我幫不上你,可我總不能連傾聽者的身份都被你剝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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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子騫哥哥說的是,是我的不是,我同子騫賠禮道歉了。」

  司徒庭蘭說著鬆開他的胳膊,一本正經地往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躬身準備行禮,裴子騫卻手快托住她的胳膊,終於露出幾分笑容來:「難得見你認錯態度這般好,想來是那兩份卷宗解了你的疑惑了。」

  聽到卷宗二字,司徒庭蘭忍不住微微蹙眉,將兩份卷宗都遞到裴子騫面前:「這份卷宗是寥莊托人幫我找到的,這份更小一些的是我悄悄偷來的,寥莊不知。」

  裴子騫聞言忙不迭打開卷宗查看,司徒庭蘭趁著他查看的間隙,又道:「可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這卷宗看似都在誇讚崔老,可實際上卻是字字句句都將矛頭引向崔老,仿佛是為了我而準備的一份卷宗。崔老也始終不肯說他被威脅被拿捏的把柄究竟是什麼,我想不到,我實在想不到崔老能有什麼把柄,我想知道的是真正的秘密,而不是粉飾罪惡的卷宗。」

  說到這裡,裴子騫合上卷宗,補充道:「還有更奇怪的一點。」

  「什麼?」

  「你父母的卷宗幾次三番被人遮掩,便是連大方承認自己罪惡的崔老卻也不肯進一步說出些什麼來,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你父母卷宗上記載的事必然是絕密之極,可這份卷宗上的寫的未免太過讓人意外,即便你父母真的做了什麼利用權勢貪財之事,也不是多麼絕密值得掩藏的事吧。」

  裴子騫這話一下子說到點子上去了,司徒庭蘭十分贊同他的分析,尤其是看到連堂哥一家卷宗都遮遮掩掩的樣子,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汗糧庫是什麼地方,你可有聽過?」

  司徒庭蘭重新打開堂哥一家的卷宗,對著上頭為數不多的幾個字發出疑惑。

  裴子騫聞言搖搖頭,表情是一籌莫展:「我從未聽過這處地方,你堂哥一家久居青州,想來或許是青州的一處地方……」

  說到這裡,裴子騫目光忽然一頓,仿佛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加大聲音:「對了,我記起來了,硯青他兒時曾因為頑劣被父親送到青州的武學館去學武,過了好些年才偷偷跑了回來,聽聞他在青州並沒有好好學武,整日裡忙著遊山玩水結交富家少爺,想來或許知道汗糧庫是個什麼地方。」

  司徒庭蘭聞言目光不由得一亮,忙不迭牽過裴子騫的手,急急忙忙的往前走:「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去找你弟問問。」

  裴子騫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嘴角的笑容有些控制不住的揚起,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司徒庭蘭的側臉,聲音輕輕柔柔道:「不過我和硯青的關係有些疏離,我若是去問他,他多半不願意告訴我。」

  「那還不容易,我去問他唄。」司徒庭蘭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輕鬆,似乎並沒有將難以馴服的裴硯青放在眼裡。

  裴子騫見她如此自信,不免好奇追問:「噢?你有法子,不妨說來聽聽。」

  「你和他關係既然不好,那我就和他說說你的壞話唄,再造謠幾個你的小秘密,想來他必然開心的不得了。」

  司徒庭蘭說到這裡,狡黠一笑,側頭看向裴子騫的眼中滿是打趣:「我若是說你不好,你不會同我生氣吧?」

  裴子騫迎上司徒庭蘭的目光,頓了一頓,才擠出幾個字來:「下不為例。」

  「好嘞!」

  司徒庭蘭聞言又笑開了,前幾日還陰雲密布的臉此刻仿佛推開烏雲衝出來的日光,溫柔和煦又有照拂萬千生靈的力量。

  裴子騫一顆心也不由得跟著柔和起來,他的庭蘭總是有這種能讓人一顆心都生動起來的力量。

  裴府門口,司徒庭蘭特意交代裴子騫一會再進來,自己則悄悄摸到了裴硯青的院子裡,正在院子裡練劍的裴硯青聽到聲音回頭看來,見司徒庭蘭笑眼眯眯的站在院子門口,一個不留神,手裡的劍飛了出去,直直地釘在草靶子上。

  明明是沒刻苦練劍,連劍柄都拿捏不住才發生的意外,司徒庭蘭卻仿佛看戲的孩童,連連拍手叫好:「裴二公子,你這劍耍的實在精彩啊,竟然能這般自如的扎到草靶子上,實在了不起,你哥哥還說你耍劍像小孩子耍樹枝,我看根本就是他嫉妒你,你耍的可比他好多了!」

  裴硯青實在沒想到,司徒庭蘭竟然會這樣開口表揚他,作為裴家的小兒子,從小活躍,待不住,經常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的,因兄長文靜淡雅,言談有度,於是打他記事起,自己便成了兄長的反面教材。

  人人都說裴家的大公子好,好的不得了,好到無法用言語誇讚,而說到裴家的二公子,人人便只是禮節性的點頭誇讚,也很不錯了,挺好的了,只是比他哥哥差一些而已,但也不錯了。

  外人言語客氣,家中長輩的言語可犀利多了,裴硯青記不得父親多少字指著自己的腦門痛罵,唾沫星子滿天飛的樣子,他實在是歷歷在目。

  這些年,還真是,從未有一個人,當著他的面,痛誇他比兄長好。

  裴硯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角的笑容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他笑著將石凳上的弓箭移開,趕忙請司徒庭蘭坐下。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裴硯青心中歡喜,可少不得裝出淡然不屑的樣子,如此來彰顯自己更高哥哥一等。

  司徒庭蘭笑著入座,一臉欣賞的望著裴硯青:「害,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遇到一個解不開的疑惑,想到你這來討教討教。」

  裴硯青聞言有些詫異地看著司徒庭蘭,眼中多了幾分狐疑:「雖說我看不得裴子騫那樣子,可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博覽群書,你有解不開的疑惑,還需要到我這來討教?」

  司徒庭蘭聞言擺擺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不是讀書就能解答的疑惑,原是我要尋一位故人,說是在青州的汗糧庫,那裴子騫剛愎自用又好強要面子,連青州在什麼方位都不知道,卻百般攔著不讓我來找你,說是你生性頑劣,只知道遛鳥鬥蛐蛐,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又怎會聽說汗糧庫這種地?可我不這麼認為,你看著沒正行,實則心細如塵,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呢!」

  司徒庭蘭一口氣不停歇說出一大段話,裴硯青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腳仿佛踩在了棉花上,臉上不免生出幾分得意來。

  他故作正經的坐下,故作老成的開口:「雖說我在青州不過短短几年,但青州哪個地方是我不知道的?別說汗糧庫這種地方,就是乞丐躲藏的犄角旮旯我都知曉!」

  「我就知道你必然知曉!不知你可否告知我,讓我解了心中的疑惑!」

  司徒庭蘭聞言目光一亮,一副激動的要將面前的人生吞活剝了的模樣,裴硯青被駕到這個高度實在說不出沒聽過這三字,可汗糧庫這三字他的確是沒有聽過的,於是輕咳了一聲,起身道:「我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白白告訴你,若你能將裴子騫的蓮花玉佩拿來給我,我就告訴你。」

  「此話當真?若是我將你大哥的玉佩拿來,你便告訴我,汗糧庫在何處?」

  司徒庭蘭見他沒有立即回答,心中是有三分擔憂的,裴硯青聞言鎮定點頭,目光堅定:「這是自然,你什麼時候拿到玉佩,我便什麼時候告訴你。」

  「好!我現在就去拿!哪怕是偷是搶,今晚之前我必然拿來給你!」

  司徒庭蘭丟下這話,猛地起身,抬腳便往外衝去。

  裴硯青卻是嚇得不輕,他還真是不知道汗糧庫這地方,裴子騫的玉佩他也不想要,這麼說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好查查這汗糧庫的方位。

  哪裡知道司徒庭蘭這般信誓旦旦的,說會在今晚之前拿到玉佩。

  話都說出去了,裴硯青實在是不敢想像若是到時候給不出方位,自己的面子該往何處擱。

  於是,他猛地起身,衝進了房間,將房間裡大大小小的盒子都拉出來,開始尋找那些年從青州帶過來的東西。

  他記得,那時候他閒暇無事可做,便愛上了繪圖,整個青州有趣的地方都被他畫在了地圖上,汗糧庫這個地方他實在沒有任何記憶,這時候便只能寄託於所有希望在地圖之上。

  若是僥倖在地圖上畫了汗糧庫,那便好了,若是沒有,那便是慘上加慘。

  裴硯青瘋狂的翻箱倒櫃,終於從夾縫中找到一張自己手繪的地圖,因為太過久遠,地圖上的字跡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甚至看不清上頭標註的是什麼字,讓他很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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