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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四面楚歌11

2024-09-02 10:30:48 作者: 公子謠言

  「你你你離我遠一些。」

  司徒庭蘭一邊說著一邊連連後退,裴子騫本想捂著她的嘴聽聽裡頭的動靜,可到底還是沒敢伸出手去,只是輕輕將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話。

  兩人貼著牆努力聽裡頭的動靜。

  此起彼伏的乾嘔聲在這時從裡頭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隨之傳來。

  「都愣著做什麼,快去找石頭和沙土,把這口井給我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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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子騫聞言登時皺起了眉頭,他們果然要將這口井給填了,如此一來,豈不是什麼痕跡都被掩蓋了?

  一陣腳步聲後,有人戰戰兢兢再度開口。

  「葉叔,你說好端端的,這井裡怎麼就有味道了,該不會是前幾年那個跳井的姑娘……」

  不等他說完,那個被叫做葉叔的人沒好氣地開口了:「瞎說什麼,那姑娘是自己要跳井的,可沒有人逼她!把嘴巴給我閉緊了,這種話要是傳到大人耳朵里,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

  許是裡頭實在太臭,那兩人都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了,裴子騫和司徒庭蘭這才起身疾步去尋澡堂子。

  澡堂子門口的小廝聞到兩人這味道,一個個捏著鼻子後退,說什麼也不肯讓兩人進去。

  「好,我們不進去洗,可否勞煩這位小哥賣我們一身乾淨的衣衫?」

  裴子騫倒也理解對方的舉動,只得好生商量著,那小廝想也不想,疾步進了澡堂子,遠遠地丟出來兩套舊衣衫:「不要你們的錢,趕緊走吧,你們站在門口老客都不敢來了。」

  兩人道過謝後,拿著衣衫往溪邊走去,裴子騫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背過身去道:「你先洗吧,我幫你看著,若是有人來,我幫你攔著。」

  司徒庭蘭淡然一笑,沒有說什麼,隨手抓過幾把皂角跳進了水中,在溪邊換衣服她可沒這個勇氣,倒是在水底換衣服安全方便多了。

  司徒庭蘭用皂角匆匆搓了身子,便拿過溪邊乾淨的舊衣衫,憋氣潛到不遠處的水底,那裡兩邊都有著半人多高的雜草,將來往視線都完美擋住,很適合在水底換衣服。

  始終背對著司徒庭蘭的裴子騫等了一會,忍不住開口:「庭蘭,你可別洗的太細緻了,這可是在外頭,不安全,隨便洗洗換上衣衫就是了,你回家了再好好洗個澡便是。」

  忙著在不遠處水底換衣衫的司徒庭蘭,雖然聽到了裴子騫的聲音,可哪有空浮上水面回應他,於是只當是沒聽見,繼續換衣衫。

  「庭蘭?庭蘭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裴子騫用力去聽身後的動靜,卻什麼都沒聽到,一顆心不免緊張起來,顫抖著開口:「庭蘭,你沒事吧?你要是不方便說話能不能拍一下水?」

  背後依舊毫無動靜,裴子騫眉頭皺了起來,急急說道:「庭蘭!我數到三,若是你不應聲,我便轉過來了!三,二……」

  在水中換衣的司徒庭蘭只差穿上褲子了,聽到裴子騫這話,她不免焦急起來,手中的動作跟著慌亂起來,整個人捲成一團紅蝦,努力地將褲子往身上套。

  「一!」

  裴子騫喊到一,狠狠轉身,他望向水面卻是無司徒庭蘭的身影,著急地往前跑了幾步,這才發現水面之下,司徒庭蘭整個都蜷縮著。

  彭——

  裴子騫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一把將正在穿褲子的司徒庭蘭撈出水面,司徒庭蘭臉色一紅,忍不住抬手輕拍在他臉上:「你幹什麼!」

  裴子騫被打的一懵,回過神來,忙轉身:「抱、抱歉,因為你沒有回應,我還以為……」

  司徒庭蘭紅著一張臉趕緊將褲子穿好,奮力游上岸後,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提醒道:「你可得好好洗洗,溪邊就有皂角,你多摘一些,免得洗不乾淨,出去別人又要嫌棄我們。」

  「好。」

  裴子騫很是認真地點頭答應了,他也不敢回頭,始終背對著司徒庭蘭洗了身子,司徒庭蘭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洗好,便一直背對著裴子騫蹲在岸邊烤火。

  這天氣涼的可真快,司徒庭蘭略微有些後悔,剛剛不應該在水底換衣衫的,若是在岸上換,現在已是暖烘烘了。

  一陣冷風吹來,司徒庭蘭打了個哆嗦,下一秒,一件暖和的外衣便披在了她身上,司徒庭蘭轉頭看去,只見裴子騫只穿了一件內衫,內衫領子十分低,她這麼一回頭,便將裴子騫精壯的胸膛看了個清清楚楚。

  「多、多謝你。」

  司徒庭蘭的臉又紅了,她將將移開目光,有些心虛地伸手去烤火,滿腦子都是剛才那畫面的司徒庭蘭,壓根沒注意到上竄的火苗,猝不及防地便被火燒了手。

  「嘶……」

  司徒庭蘭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慌慌張張將手縮回,身後的裴子騫比她動作更快,一把抓過她的手到自己眼前,輕輕地吹著:「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司徒庭蘭順著聲音抬了眼過去,又看到了一覽無餘的胸膛,一張臉更加紅了,她試圖將手抽回,卻被裴子騫更用力地拽過去,不容置疑的聲音於此同時傳來:「別動,我再看看,有沒有燒到哪裡。」

  手是沒事,司徒庭蘭卻覺得自己一顆心被燒透了,滾燙滾燙的,她十分彆扭地側過臉去,不敢去看裴子騫內衫下的風景。

  「還好,沒事,你下次可得注意。」

  裴子騫終於鬆開了她的手,卻沒有坐下的意思,而是拍拍司徒庭蘭的肩膀,聲音輕柔:「太尉府的那口井不能就這麼填上了,我們現在過去或許還來得及。」

  司徒庭蘭點點頭,忙不迭起身,臉上卻顯得有些為難:「可那是太尉府,我們如何能搜查?太尉大人的顏面該往哪裡擱?」

  裴子騫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為難,而是一片堅定和自信:「我們進不去,便可煽動民眾讓我們進去,太尉大人是如此在乎名聲,那城西的百姓心之所向,心之所求,他如何能拒絕?」

  司徒庭蘭覺得裴子騫說的有道理,畢竟上回他們就是將睿書淵父母的屍體直接停在太尉府門口,給了太尉大人一個不得不出手相助的理由。

  「那我們是先禮後兵,還是直接煽動群眾呢?」

  裴子騫明白司徒庭蘭的顧慮,若是先禮後兵,上門去和太尉大人細細商談,被拒絕之後再煽動民眾,顯然便是他二人在背後做的手腳了。

  若是直接煽動群眾逼迫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就算心中懷疑是兩人搞的鬼,卻也說不得什麼。

  頓了一頓,裴子騫開口道:「直接點,一步到位。」

  司徒庭蘭聞言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又想了一陣,為難地開口:「可是王衡出如今出事了,我們能求助的人形同於無,到時候少不得也得求求太尉大人,我們煽動群眾上門,用民意威脅太尉大人,若是此番將他得罪了……」

  裴子騫方才竟是忘了王衡出的事,這回聽司徒庭蘭一說,臉上也多少有些為難了。

  這事情,可實在不好做。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在石板橋前,裴子騫忽然頓住腳步,堅定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便把煽動群眾這事做的小心些,絕對不能讓太尉大人看出是我們的慫恿。」

  司徒庭蘭聞言,腦中也閃過一個念頭,忙不迭道:「那不如我們又禮又兵,同時出手,如何?」

  「同時出手?」裴子騫有些詫異地追問。

  「是啊,我二人先進太尉府假模假樣同太尉大人商量這搜查一事,於此同時,讓風水先生,石匠們在城西到底散播太尉大人府中的井才是城西井水污臭的源頭,讓那些民眾都到太尉府外跪著,我們則在太尉府里唱紅臉,處處幫著太尉大人說話,如此一來,不但博取了太尉大人的信任,也保證了輿論的施壓。」

  司徒庭蘭興致昂昂地說著自己的計劃,裴子騫聽了十分贊同,重重拍手道:「不錯,你的這個主意很合適,我們現在就去。」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後,心情都跟著愉悅起來,加快腳步回到城中,悄悄安排下這一切,這才急急忙忙沖向太尉府。

  太尉府中,正喝著茶的鄭忠之聽聞下人來報,大理寺裴少卿和刑部司徒主事前來拜訪,手中的茶壺不免一抖,晃出幾滴茶水來。

  這兩年輕人,實在給他帶去不小的麻煩,現如今,聽到這兩名字,鄭忠之的眉頭都忍不住緊緊簇在一起。

  他本脫口而出就想說自己不在,讓他們回去吧。

  可轉念一想,這兩人可是連將屍體放在大門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次若是拒絕了他們的拜訪,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風波來。

  鄭忠之拿起手掌大的紫砂小茶壺,對著嘴小小喝了一口,才開口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下人疾步轉身往外走去,大管家在這時帶著一身的惡臭走向廳堂,隔著遠遠的,鄭忠之便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了,不免皺眉抬手道:「葉叔,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去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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