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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四面楚歌8

2024-09-02 10:30:38 作者: 公子謠言

  雖說裴子騫並不願意司徒庭蘭和寥莊有更多的往來,可從眼下而言,的確是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兩人商議了好一陣,最終裴子騫才同意司徒庭蘭去錦衣衛司試探。

  翌日一大早,司徒庭蘭便踩著沉重的腳步去了錦衣衛司,急匆匆的她,剛巧遇上同樣急匆匆準備出門的寥莊。

  兩人四目相對,都停下了各自的動作,怔怔地望著對方,最終還是寥莊先將準備上馬的腳抽了回來,面帶笑意地朝司徒庭蘭走了兩步。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一大早的,有事?」

  「大人一大早的,有事出門啊?」

  隨後,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地回答對方:「有事有事。」

  寥莊忍不住揚起嘴角,笑著將人拉到一邊,一臉自豪得意地觀察著那些打量自己和司徒庭蘭的下屬,仿佛在炫耀:這姑娘可是親自上門來找我的。

  「什麼事,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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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莊迫不及待地開口,司徒庭蘭則一臉認真地嘆了口氣:「哎,我此前有條狗,養在王大人那裡,說好這狗只給他養幾日的,如今倒好,王大人竟然沒了還狗的意思,遲遲不將狗子送回來,我聽聞有人看見他帶著狗來了錦衣衛司,便想請廖大人幫幫忙,找找我那狗子是不是在裡面。」

  寥莊聞言目光沒有一絲動搖,緊緊落在司徒庭蘭的臉上,笑著搖搖頭:「什麼狗子,我沒有見過,錦衣衛司是不允許擅自養狗的,若是有必然要上報到我這裡,我沒有看到,便是沒有。」

  司徒庭蘭故作失落地哦了一聲,重重嘆了口氣,寥莊見狀,再度開口:「這狗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我看裴子騫似乎也養過這狗,這狗不忠心啊,怎可一狗侍三主?」

  「大人這是哪裡的話,這狗可不止三個主子,我小娘娘小爹爹,裴子騫的母親,還有謝庭玉,誰給它吃的,誰就是它的主子。」

  「那你還找這種狗做什麼,改明兒,我幫你去找只可愛乖巧聽話的狗來,保證比你之前那只有趣名貴……」

  不過寥莊說完,司徒庭蘭便擺擺手,堅持道:「不管怎麼樣,我養了它,它就是我的孩子,哪有父母嫌棄孩子丑丟掉的?既然錦衣衛司沒有狗子,那不知大人可否告知我王大人的去處,我得好好找他算算這筆帳。」

  寥莊聞言,一默,因為習慣而按在刀鞘上的手有些不適從地輕輕轉著,他側頭打量了一眼四周,到底為難地開口了。

  「這話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尤其是裴子騫,你一個字也不能對他說。」

  司徒庭蘭覺得得知秘密有望,連連點頭,只聽寥莊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道:「王衡出犯了殺人案,不是我能保下他的程度。」

  司徒庭蘭聽到這話,一雙眼睛瞪得足有銅鈴大,她不可思議地抬眼看向寥莊,覺得寥莊這是在和自己說笑。

  寥莊卻是微微頷首,給予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我今日便是要去辦這案子,你且再過幾日,便能收到風聲。」

  說完這話,寥莊轉身就要走,司徒庭蘭忙追上去,不依不饒:「那我的狗還在嗎?它可是和王大人關在一處?」

  正準備上馬的寥莊聞言身軀一僵,隨後利索上馬才對她道:「不知道,我聽說是王衡出得了失心瘋,將狗煮了吃了。」

  「駕——」

  寥莊重重揮下馬鞭,一下便消失在了司徒庭蘭眼中,司徒庭蘭氣極了,卻又無處發作,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寥莊方才所言,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司徒庭蘭轉頭看向高大森嚴的錦衣衛司,門口兩個看門的錦衣衛剛才一直就拿眼睛在偷瞄,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大人親近女色,不免驚詫。

  司徒庭蘭大大方方地抬腳往裡走,那兩個錦衣衛忙伸手相攔,司徒庭蘭反倒一臉詫異地看著兩人:「寥莊讓我進去的,你們幹什麼?」

  那兩個錦衣衛臉上頓時為難起來,他們方才可是親眼所言,自家大人那臉上一副得意爽快的模樣,便猜測這姑娘身份無論如何都是得罪不起的。

  「這……」

  兩人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庭蘭見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便朝他走了兩步,繼續道:「你不認識我?我來過好幾回了,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記得,姑娘確實來過好幾回,我還幫姑娘為大人傳過話,不過那都是大人在錦衣衛司的事了,如今大人不在,我們實在不好讓姑娘進去。」

  「有什麼可防備的,我又不是沒進去過。」司徒庭蘭說著大大方方在門檻正中坐了下來,「沒事,我坐在這裡等也一樣。」

  這兩錦衣衛想要攔又不敢攔,只得重新開口:「這樣吧姑娘,你可以進去,不過我得陪著你……」

  不等這錦衣衛說完,司徒庭蘭忙起身點頭:「行,那就多謝你了!」

  說完這話,司徒庭蘭抬腳便往裡走,身後的錦衣衛趕緊跟上來,他見司徒庭蘭是個大大咧咧沒什麼心眼的姑娘,便大著膽子追問:「不知姑娘和我家大人……」

  司徒庭蘭側頭撇了他一眼,笑呵呵道:「好朋友好朋友。」

  「是哪種好朋友啊?」

  這錦衣衛臉上滿臉都寫著好奇和巴結幾個字,司徒庭蘭見他多想,也沒有刻意糾正的意思,而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自然是最親密無間的那種好朋友。」

  身旁的人目光不由得一亮,激動地搓搓手:「我家大人孤寂多年,如今終於有了這樣的好朋友,真是可喜可賀啊,姑娘若是能在大人面前為我美言兩句,我或許就不用再做這看門的了……」

  「自然自然,你這麼明事理,讓你做個看門的,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司徒庭蘭十分客氣地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你有沒有看到過一條半人高的白狗,叫起來賊難聽那種。」

  錦衣衛絲毫沒有防備,搖搖頭道:「說來也巧,那日我不當值,沒有瞧見,不過聽牢獄那邊的朋友說,是有這麼一條狗,大半夜的不睡覺,嗷嗷嗷的亂叫,鬼哭狼嚎的,太難聽了,恨不得拔了它的牙齒。」

  司徒庭蘭聞言心口猛然一震,激動起來:「你們把它牙齒給拔了?」

  「誰敢啊?那狗可凶了,拔它牙齒還不如一刀劈了來的乾淨利索,可惜大人不讓,說是先關起來。」

  這錦衣衛說著說著,還興奮起來:「姑娘莫不是也想瞧瞧那條大狗?」

  司徒庭蘭聞言沖他挑眉追問:「怎麼,你能帶我去?」

  「這有什麼,只要姑娘你高興,什麼都行。」他一邊說著,一邊對司徒庭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司徒庭蘭做出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樣,心裡卻默默嘀咕:寥莊最大的錯誤不是把你放在門口,而是招進了錦衣衛。

  遠遠的,司徒庭蘭便看到了牢獄大門,身旁這錦衣衛卻招招手,示意她往旁邊走,這才看到這牢獄還有個小偏門,似乎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被人用一塊板磚一塊板磚移出來的,用厚厚的蒲草擋著,完全看不見。

  「堂堂錦衣衛司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洞?」

  司徒庭蘭跟在他身後不免詫異追問,面前的人不以為意的一笑:「從正門到獨間牢房給人送飯有不少路呢,正好前陣子這裡幾塊板磚裂了,用作做偏門不要太舒適,送飯都省不少力氣呢。」

  司徒庭蘭一路暢通地跟著他進到牢獄之中,要不是自己人單力薄,她還真想趁機劫獄得了。

  「你們錦衣衛也怕累啊?」

  司徒庭蘭有些不敢置信地追問,面前的人聞言停住腳步,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姑娘這話說的,但凡是人,誰不怕累?」

  司徒庭蘭無言以對,默默點頭,敷衍地說了一句:「也是。」

  她跟在這人後頭一路往裡走,走到一個掛滿了鑰匙的守衛前,那錦衣衛獨自上前,在那守衛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那守衛落在司徒庭蘭臉上的目光頓時飽含深意,上前故作恭敬道:「姑娘裡邊請,那東西就裡面,看著還挺有意思的。」

  「如此,就多謝兩位哥哥了,竟能讓我一飽眼福。」

  司徒庭蘭故作乖巧地欠身行禮,兩人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深,還以為自己和指揮使未來的夫人攀上親戚關係了。

  裡頭卻是一片安靜,並無狗叫,正當司徒庭蘭詫異之時,餘光一閃,便看到一間牢房角落內有一坨白色的東西,左右爪都被鐵鏈拴著,好似沒有力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守衛拾起地上的石子,朝里一丟,狗子似乎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把戲,沒有動靜,眼皮都沒抬一下。

  「怎麼不叫啊?」那錦衣衛詫異地追問。

  司徒庭蘭心疼極了,見他這麼問,便順著往下說:「是不是沒吃飯餓壞了,所以叫都不叫?」

  「有可能有可能。」那守衛說著拿起一個饅頭,穩准狠丟在了狗子腦袋上。

  狗子聞到饅頭的香味,一下就抬起眼來,一口狠狠咬在饅頭上,下一秒,它餘光一閃,看到了牢房外頭那個熟悉的身影,一下就站了起來,仿佛要將這幾日所有的委屈都迸發出來,嗷嗷嗷的叫個不停。

  不知道的,還以為此處是在做什麼殺狗的勾當。

  守衛和那錦衣衛見這狗子活過來了,很是興奮地拍著鐵柵欄:「你聽聽你聽聽,這狗子叫起來真是不同凡響!」

  司徒庭蘭一臉疼惜地看著狗子,卻不能上前摸摸它,心裡難過極了,便是在這時,腳上被小石子打中,司徒庭蘭下意識地順著石子丟過來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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