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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皇室秘戀26

2024-09-02 10:29:54 作者: 公子謠言

  裴子騫聞言眼皮都未抬一下,不過嘴皮子都是不肯饒人:「這是自然,北鎮撫司那種陰暗之處怎能看到活人,只怕都是死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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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衡出不同他做嘴上計較,蹲在他面前,目光緊緊落在他臉上,試圖看出幾分秘密來,可除了幾分認真的目光,什麼也沒看出來。

  「為何忽然看這麼多書,你是想考取功名?」

  王衡出說著起身,在滿地的卷宗中掃了一眼,繼續道:「還是有什麼神秘的大案子,不方便告訴我和司徒姑娘?」

  「沒有,只是無聊,隨便看看罷了,反正外頭也沒需要我的地方。」

  王衡出聽裴子騫這麼說,又蹲了下來,語氣和善道:「我都聽司徒姑娘說了,裴兄,我實話實說,你的反應的確有些過激,我師兄到底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性子偏激了些,手段狠辣了些,長相看著也不像是好人,可他到底沒傷害過身邊人的,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害司徒姑娘呢?」

  裴子騫本以為王衡出是來為司徒庭蘭做說客的,沒想到是來說服自己的,便側身避開王衡出的目光,不願意搭理他。

  王衡出移動步子跟過去,繼續道:「其實有一點,我倒是真該提醒你,你和司徒姑娘若是想通這一點,又豈會置氣?」

  正在翻頁的手聽到這話忽然頓住,王衡出嘴角微揚,忙道:「我看師兄八成是喜歡司徒姑娘,所以才會費盡心思百般討好,你不忙著去討好司徒姑娘,怎麼還和她置氣呢?豈不是要讓我師兄可趁人之危?」

  裴子騫聽到這話,登時發出一陣冷笑:「你師兄那樣的人也會生出男女之情嗎?別開玩笑了,你師兄只是想要利用庭蘭,他若是真心喜歡庭蘭,我裴子騫三個字倒著寫。」

  「那我師兄倒也不是這般……」王衡出的話還沒說完,裴子騫便打斷他了,「你莫不是忘了三年前你師兄利用一姑娘感情破了震驚洛陽的五馬分屍案?那個案子可是讓你師兄往上升了好大一步啊!」

  這話的確是不可掩蓋的事實,王衡出頓時沒話說了。

  裴子騫又冷聲冷氣道:「就是因為你和你師兄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所以無論他有多陰毒,在你心裡都有幾分不得以而為之的美名,你的評價,不客觀。」

  說完這話,裴子騫猛然起身,將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丟,抬腳往外走,王衡出見他終於肯出來,忙跟上來:「不管怎麼樣,從我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司徒姑娘並無大錯,那可是她的血海深仇,我們幫不到她,她就不能自己想法子嗎?這件事,真的是裴兄你過激了,應當去道個歉。」

  裴子騫冷哼一聲,並不同意王衡出的看法,抬腳繼續往外走,王衡出有些無奈地跟上他的腳步,不再開口相勸這塊頑石。

  一出門,便見典伏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他抓住王衡出的胳膊氣喘吁吁道:「宮裡托人來了書信,說是要大人馬上就看,馬上就給回復。」

  王衡出接過典伏遞過來的信封,是月亮殿特有的信封,也是當初王衡出親自教玥安公主如何做的信封,細細一聞,信封上還有淡淡的花香。

  是忍冬的味道。

  忍冬的花語是堅定不移,忠貞不渝的等待。

  這封輕飄飄的信在王衡出手上,忽然變得沉重起來,王衡出並不想看信,讓典伏原樣送回,可想到也許這是兩人今生唯一的交集,終於是忍不住打開了。

  「君,可否一見?」

  信中是簡短的五個字,是那樣的直白明快,王衡出將信仔細疊好放入信中,又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對典伏道:「與卿此生不見。」

  一旁的裴子騫聞言忍不住皺眉:「王兄,你措詞能否溫柔一些,這般粗|暴|殘忍,難道要讓別人都心碎中度過下半生嗎?」

  王衡出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太過殘忍,於是想了一想又開口道:「大可不必。」

  裴子騫又搖搖頭,王衡出於是又換了個措詞:「不見。」

  「哎,王兄當真是天底下最無情之人啊。」裴子騫搖搖頭,覺得王衡出這鐵石心腸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拔腳顧自往外走了。

  王衡出站在原地沉默好一會,才下定決心,對典伏道:「祝卿新婚大吉,一生無憂。」

  典伏並不知道來信的是玥安公主,也不知來信的是王衡出心中之人,可是聽裴子騫剛才所言,他略微有所明白,忍不住皺眉:「宮裡來的,今日又要成婚的,莫非是玥安公主?」

  王衡出聞言撇了他一眼,典伏見他沒有反駁,當下便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連連喊道:「大人!你喜歡玥安公主?!玥安公主也喜歡大人?!」

  王衡出忙捂著他的嘴,四下打量了一眼見無人,這才壓低聲音道:「管好你的嘴,別到處亂說,要是壞了兩國的和親大事,唯你是問!」

  「是是是。」

  典伏連連應下,王衡出見他還站在原地,忍不住皺眉催促:「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

  「是。」

  典伏急急轉身,帶著王衡出的話語往北鎮撫司去,那裡還有宮裡來的人等著回話,想著王衡出這般絕情,典伏對上來人期盼的目光,是怎麼也說不出那幾個字。

  默了一默,典伏才道:「我家大人今日身體不佳,病臥在側,無法見面,還望公主海涵。」

  「王大人生病了?生的什麼病?」

  來人不依不饒地追問,典伏有些為難地撓撓頭:「大夫說是心病引起的,不易情緒激動,躺幾天或許就好了。」

  來人得了消息,一刻不停歇去了宮裡。

  李熙寧此刻正喝著調理身體的藥,見送信的人回來了,忙不迭起身追問:「如何?」

  「回公主殿下,北鎮撫司的人說王大人身體不佳,病臥在側,無法見面,還望公主殿下海涵。」

  李熙寧聽到這話,有些擔憂地追問:「你可有打聽到他生了什麼病?」

  「北鎮撫司的人說王大人生的是心病。」

  李熙寧有些詫異,忍不住來回踱步,念念叨叨:「心病?什麼心病?」

  一旁的小宮女聞言,心直口快地開口猜測:「王大人這般年紀能得什麼心病,莫非是相思病?」

  相思病這三個字說的李熙寧心中一喜,她一雙眼睛甚至為之一亮,可臉上還是有些不安:「若非不是呢?那豈不是會錯了意?」

  一旁的小宮女再度開口猜測:「可奴覺得王大人若是真對公主殿下無情,為何會給出這樣的回信?按著王大人的性子來,只怕回的都是一些直接又難聽的話,多半要傷公主殿下的心,可王大人回的確實病了,無法相見,這難道不是在向公主殿下表達自己生病可憐,需要人照拂嗎?其後又說是心病,他這般年紀,除了相思病,還有什麼心病?看王大人平日裡威武的很,也不像身子骨弱的人,這難道不是在向公主表示自己的相思之意嗎?」

  小宮女煞有介事地這麼一分析,旁邊的幾個人都跟著連連點頭:「蓮心說的有道理啊,奴看王大人就是這意思!」

  「沒錯,王大人肯定就是這個意思,奴就說吧,我們公主殿下生的如此傾國傾城,又才華橫溢,王大人怎會不動心?」

  李熙寧被大家說的有些沒主意了,一顆心飄得七葷八素的,她還是有些不敢確定,於是抬眼看向老嬤嬤:「嬤嬤,你覺得呢?」

  老嬤嬤略略皺眉,詫異開口:「老奴確實也覺得這般回信不像是絕情的意思。」

  李熙寧這便心情暢快極了,一下便生龍活虎起來,大聲開口道:「快快取我的夜行衣來,本公主要出宮!」

  老嬤嬤聽說李熙寧要出宮,嚇壞了,趕緊跪下:「公主殿下萬萬不可,現如今吳國使臣已達,那麼多雙眼睛都盯著月亮殿,公主殿下這個時候出門若是被人拿捏了把柄,如何是好?先前公主殿下假意中毒雖被聖人寬赦,但若是再出一回波折,只怕不妙啊!」

  李熙寧搖搖頭,堅定道:「可他都這樣說了,我要是不親自去瞧一瞧他,只怕說不過去,嬤嬤,和親之事已定,再無改變之法,我不過是想見他最後一面罷了,這便是今生我與他的最後一次見面啊!」

  老嬤嬤聽到李熙寧這麼說,雖然心中不舍,可還是不肯退讓,她給其他人做了個顏色,於是一眾宮女都給跪下了。

  「公主殿下,萬萬不可啊!」

  「公主殿下若是真的想要見王大人,不如想辦法讓王大人親自來宮裡,公主殿下豈能冒這樣的險?」

  李熙寧目光堅定,見無人幫自己拿夜行衣,便自己取了黑色的斗篷披上,咬牙道:「我今日非去不可!」

  話音未落,李熙寧忽然雙膝跪地,朝著一眾宮女跪了下來,一眾宮女頓時驚慌失措,連連上前來扶她:「公主殿下這是做什麼,這般高貴的身份豈能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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