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皇室秘戀24
2024-09-02 10:29:47
作者: 公子謠言
黃之斐見司徒庭蘭面色凝重,便吸了口氣,繼續道:「我知你在刑部做事,和刑部里的那些人都關係不淺,只是孩子,人心難測啊,有些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明面上大善人,背地裡向你捅刀子的事,我這些年遇的可不少。」
司徒庭蘭聽到這裡,心裡還是有幾分抵抗,忍不住追問:「可是黃伯伯你為何一口咬定父親的死和刑部有極大的干係?莫非黃伯伯知道什麼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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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之斐聞言看了一眼始終沉默無語的寥莊,嘆了口氣道:「你父親離開洛陽的那晚,我親眼看到你父親趁著夜色去了刑部,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如此,也說明不了什麼吧?」司徒庭蘭緊緊擰著眉,小聲猜測,「也許父親只是去見知己好友,知己好友得知父親要去進行秘密任務後表示反對,兩人不歡而散也說不定啊。」
黃之斐聽到司徒庭蘭此番話,淡淡一笑,搖搖頭道:「所以黃伯伯才說你是小孩子啊,官場上何來知己好友?不在背後插!你一刀,不踩著你的腦袋往上走便已是頂天的朋友了。」
轟隆——
一道道雷猝不及防的打下來,中斷了黃之斐的聲音,司徒庭蘭垂下眼來,只覺心情複雜,她在刑部多年早已對刑部種下情誼,如何能接受家人的死和刑部相關的消息?
等到雷聲消散,沉默許久的寥莊終於起身開口:「今日便多謝大人指點了,大人所言我們記下了,若是他日庭蘭查得真相,必然要感激大人一輩子。」
黃之斐聞言臉色有些僵硬,他慢悠悠地起身,抓過司徒庭蘭的手背,重重地拍著:「好孩子,記住黃伯伯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輕易相信他人,這個世上,你唯一信得過的人,就是你自己。」
司徒庭蘭對上老人這一雙精銳認真的目光,也跟著認真起來,重重點頭道:「多謝黃伯伯,庭蘭記住了!」
司徒庭蘭其實心裡還有一些疑惑,還想再多問一些,寥莊卻已起身走至門口,司徒庭蘭仔細一想,老人必然已將所知都道出,便再無可追問的事,於是起身告辭,和寥莊一道離開了木屋。
「等等。」
黃之斐在兩人準備上馬離開之時,忽然拿著兩副雨具跑了出來,他吃力地將蓑衣遞向司徒庭蘭,臉上是努力扯起的笑容:「好孩子,要愛惜自己,不要和你母親一樣,拼命到連身體的都不愛惜了。」
「謝謝黃伯伯,黃伯伯你快進去吧,別受寒了!」
司徒庭蘭很是感激地接過蓑衣,在黃之斐的目光中和寥莊轉身離開,這雨是越下越大,雷聲也是一個接一個。
巨大的雷聲和如潑水般的雨水,便將一個老人倒下的血軀之身沖刷的乾乾淨淨,悉數流到一旁的泥地里,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馬背上的司徒庭蘭全然不知小木屋處發生的事,只是依舊陷入沉思,想不明白父親的死和刑部會牽扯上什麼關係。
不過倒是有一個疑惑,讓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按照黃之斐所言,父親應當是和刑部有過密切往來的,想來刑部里的一些老人也都該認識父親,尤其是崔老,更該知曉。
只是崔老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提過父親,仿佛兩人這輩子都沒有過半點交集,這一點讓司徒庭蘭感到非常詫異,她決定回到刑部之後一定要向崔老探尋這個問題。
疾馳的馬忽然就慢了許多,寥莊柔和的聲音在這時從耳邊傳來:「我知道你內心一定有非常多的疑惑和不舍,可事實擺在眼前,若是你為了幾年的情誼就放棄了你父母慘案的真相,我想你你後半生都會在後悔中度過。」
司徒庭蘭自然沒有放棄的念頭,見寥莊猜錯自己的心事,本想反駁一二,可是想開口卻覺無力,只得敷衍回應道:「多謝大人提點,我知道了。」
說完這些話,司徒庭蘭又抬眼說了一句:「對了,這次真的要感謝大人幫我找到我父親的故交,若非黃伯伯,想來我絕無可能知曉父親曾經在監察院做事,更不可能知曉那樣瀟灑颯爽的母親,若是大人不嫌棄,他日我請大人去酒樓吃飯。」
寥莊聽到這話,嘴角滿是笑意,他抬高聲音道:「何須他日?不如今日便盡興了!」
「駕!」
寥莊說一不二,說今日盡興,便真的去了最近的一家酒樓。
司徒庭蘭哪裡會料到寥莊的動作會有這樣快,忙不迭摸摸錢袋子,見錢袋子還有一些錢,才略略鬆了口氣。
兩人入座後,寥莊十分不客氣地點了滿滿一桌子的佳肴,又要了幾壇好酒,兩人便坐在二樓倚窗的一處,從二樓往下看雨景,很是舒服。
「大人請。」
司徒庭蘭拿起酒杯,朝面前的人敬酒,寥莊點點頭受了,臉上滿是笑意,他將魚肉夾到司徒庭蘭碗中,眼神柔和:「多吃些,你太瘦了。」
「謝大人。」
司徒庭蘭十分不客氣地將魚肉吃了,這可都是她的血汗錢,哪裡會有浪費的道理,她自然要把這些都吃了。
今日的風雖然不大,可是這雨來勢洶洶,稍微有些風便從窗戶外飄進來,打在佳肴上看的司徒庭蘭很是心痛,她忙不迭起身:「還是把窗戶關了吧,這雨怪大的,打在臉上也挺不舒服。」
正當司徒庭蘭準備關窗戶的時候,餘光一閃,忽然看見了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裴子騫!
他就這麼坐在馬匹上,慢悠悠的往前走,一副漫無目的樣子,方才給他的油紙傘也不知道被他丟到哪裡去了,整個人都在雨中,好似一隻落湯雞。
司徒庭蘭看到他這幅樣子,心中不免一抽,一旁的寥莊見司徒庭蘭忘得出神,忍不住順著司徒庭蘭視線的方向看去,見樓下之人是裴子騫,他忙不迭起身,伸手按著窗子的另一邊,大聲道。
「庭蘭,怎麼了,是窗子關不上嗎?我來幫你吧!要是一會兒受涼了,可就不好了!」
這聲音如晴天霹靂一般,突兀的讓人無法忽視。
樓下的裴子騫當即順著聲音抬眼看來,看到的是司徒庭蘭和寥莊緊緊站在一處,他們正喜樂融融地準備關窗,享受美味佳肴!
啪——
窗子被寥莊極快地關上,司徒庭蘭悵然若失地坐下,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一顆心雖然還在這酒樓里,卻早已經飄到了外頭那人身上。
「庭蘭,你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寥莊十分熱情地朝她碗裡夾菜,司徒庭蘭心思縹緲,也顧不得多想,如木偶一般低頭吃著,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寥莊看著她這茫然的臉,忍不住生出幾分醋意來。
他慢悠悠地端起手中的酒杯,話裡有話道:「庭蘭,我聽聞你和裴子騫走的極近,幾乎是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外頭甚至有不少你二人的閒話,你是怎麼看的?」
司徒庭蘭聽到裴子騫這三個字,翛然抬起臉,愣了一愣,才又低頭道:「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管不了他們。」
「如此?你倒是也灑脫。」
寥莊說著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雙銳利的目光緊緊落在司徒庭蘭臉上,繼續道:「若是外頭有人傳我和你之間的閒話,你也不會往心裡去了?」
司徒庭蘭頭也沒抬,興致不是很高地敷衍道:「庭蘭豈敢和大人傳出閒話?大人這般高貴,庭蘭不配,若是外頭有人傳我和大人的閒話,庭蘭一定把他們都抓進刑部的牢獄裡去好好管教!」
寥莊喝酒的動作忍不住一頓,他沒想到司徒庭蘭竟然會這麼說,顯然他和裴子騫在她心裡親疏有別。
他輕輕放下酒杯,語氣嚴肅道:「庭蘭,我知道有些話不該由我說,可是我還是得提醒你,裴子騫此人並非善類,他心眼小又好功勞,你和他常常在一起,只怕免不了要被他拖進淤泥之中,這對你來說並非什麼好事。反觀我師弟王衡出,為人忠厚善良溫潤如玉,你和他常常走在一處反而有極大的好處。」
司徒庭蘭聞言不解地抬眼看向寥莊,十分認真地回答他:「大人多慮了,裴子騫和我朝夕相處,我對他的為人非常放心,王大人也是一樣,我和裴子騫也經常和他來往,我們三個都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寥莊笑著搖搖頭,反駁她:「庭蘭,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裴子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會比我清楚,我這些年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對於他這樣別有用心的人一目了然。」
司徒庭蘭只覺得有些無奈,和裴子騫在一塊時,裴子騫拼命地說寥莊的壞話,和寥莊在一塊時,寥莊又非常努力地說著裴子騫的壞話。
她夾在中間,簡直里外不是人,只得端起酒杯,努力避開這個話題:「庭蘭今日還要再感謝大人,若非大人處處照顧,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