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天煞孤星14
2024-09-01 12:37:35
作者: 公子謠言
司徒庭蘭聽到這話很是訝然,微微後退一步:「你胡說什麼,我同韻竹只是正常的往來,從未有過逾越的行為啊,況且我們相識不過短短三日,嚴格說起來,連朋友都不是,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
「感情這種事情是靠時間來衡量的嗎?」裴子騫目光直勾勾落在司徒庭蘭臉上,句句銳氣直逼,「若是你和一男子相處十年才忽然發現自己喜歡他,豈不荒唐?不過是長時間的相處給你造成的一時錯覺罷了,大部分的人都是一見鍾情。」
司徒庭蘭無法苟同裴子騫這個念頭,搖搖頭反駁:「話也不說這麼說的,這世上大部分的夫妻並不是一見鍾情呀,好多都是日久生情的……」
「生的多半是親情吧。」裴子騫快口攔截,說的司徒庭蘭一時之間無法反駁,她愣愣地想了好一陣,才抬頭繼續說,「那你如何能判定韻竹喜歡我?」
裴子騫將落在司徒庭蘭臉上的視線移開,帶著幾分懊惱的語氣道:「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也就看你看不出來!」
司徒庭蘭見裴子騫說的這般堅定,語氣中又略微帶了苛責的意思,仿佛自己負了人家周小姐,於是仔仔細細回憶起來,仍未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頓了一會,她才默默抬眼反駁裴子騫:「說的頭頭是道,就好像你身經百戰似的,就不能是你看錯了嗎?我不和你扯嘴皮子,我要去做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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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庭蘭說著抬腳便走,晉芸和那外地富商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她哪裡有時間浪費在這事上。
兩人去了那外地富商的宅子處,卻不見宅子裡的動靜,向宅子裡的家丁打聽了才知道,原來這外地富商一大早的便去了廟裡求籤。
去的不是別的廟,正是那殺手和幕後黑手交易的寒山寺。
這寒山寺坐落在山巔之中,往上走一趟實在不容易,司徒庭蘭不願走這一趟,在山腳下磨磨唧唧:「其實我們也沒必要上去,若是幕後黑手真在那寒山寺對那外地富商動手,我們上去了也來不及,若是沒動手,那我們就更沒有必要爬這一趟了。再說了,王大人肯定跟上去了,如果發生什麼險惡的事情,他必然能及時出手。」
裴子騫看著司徒庭蘭說話間索性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忍不住搖了搖頭:「你真懶。」
「這不是懶不懶的問題,是沒必要浪費精力,人活一世,沒必要給自己刻意找累。」
司徒庭蘭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包蜜餞,大方地遞向裴子騫:「吃不吃?」
「不吃。」
裴子騫目光往上,落在一層一層看不到盡頭的石階上,語氣有些擔憂:「若是那外地富商真在山上出了事,這線索可就斷了。」
「我覺得未必,幕後黑手一直針對的都是和外地富商走到準備成親那一步的女子,卻一直沒對外地富商下手,我覺得八成,這就是個情殺案。」
司徒庭蘭嚼著酸梅干,酸味瞬間包裹整條舌頭的味蕾,她的眉頭不由得被酸的微微蹙起。
她說到這裡忽然起身,將手裡的酸梅干遞到裴子騫面前,裴子騫瞥了她這單純好客的臉一眼,沒有多想,笑著將酸梅干含入嘴中。
裴子騫依舊淡然的表情讓司徒庭蘭一驚,忍不住追問:「甜嗎?」
「甜。」
司徒庭蘭聞言很是哭笑不得:「真的甜?你的舌頭大概與正常人不太一樣吧。」
「沒辦法,誰讓這是你親手餵的呢,就算是砒霜,我也甘之如飴。」裴子騫滿臉笑意地對司徒庭蘭說出這話。
司徒庭蘭有些不可思議地撇了他一眼:「還說人周韻竹喜歡我,我看你說的話可比她曖昧多了,要是周韻竹喜歡我,你豈不是愛我入骨?」
裴子騫聽到這話,心口微動,側頭看向司徒庭蘭,正想要說些什麼,不遠處忽然傳來動靜,兩人忙躲到一旁。
對話聲由遠至近,逐漸清晰傳入兩人的耳中。
「老婆子我今日算是搭上這一身老骨頭來為你們做媒了,好在老天不負苦心人,這簽簽都是上上籤,更有大師父親自為你們兩人算姻緣,這天定的姻緣真是好啊!」
「是啊,我也沒想到晉小姐竟然才是我命中的正緣,不僅能助我升官發財,還能保我家宅平安,實在是讓人悔恨,沒有早些時日遇到晉小姐。」
「是我悔恨才是,若是早些遇到公子你,我也不會孤寂這麼多年,現在好了,既然大師父已經為我們算了命,公子這顆心也該定下來了,我們的事情也能順利往下進行了。」
「這是自然,自然,不過有件事情我必須向晉小姐你解釋清楚,先前我不願和晉小姐你來往,不是討厭晉小姐,反而是心中歡喜……可想到這城中謠言,我實在不敢拖累晉小姐,故才一再對你避之不及,其實在見到晉小姐第一面之時,我已情根深種。」
「不瞞王公子,其實在我第一眼見到公子的時候,心中也是歡喜不已。」
「哈哈哈,這就對了,看來你二人便如大師父口中所言,是修了三世才有今日福分的命定佳偶,可喜可賀啊!」
司徒庭蘭悄悄隔著樹葉的縫隙看向逐漸走下台階的一行人,看到這滿臉笑意的三人,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這外地富商從司徒庭蘭暗藏之處走過之時,司徒庭蘭目光一閃,發現一個重要線索。
這外地富商的雙眼之上竟然都有一條淺淺的疤痕,不過如此,他的臉頰處也有細微的疤痕,仔細一看,像是針線縫過的手腳。
好端端的一張,臉上竟然有這麼多的疤痕,實在讓人不得不往深處猜想。
等到人走出百步之距,王衡出的身影才出現在司徒庭蘭面前,司徒庭蘭忙將小石子丟到他面前,示意他走近。
「怎麼樣,王大人,可有什麼發現?」司徒庭蘭迫不及待地追問。
王衡出聞言搖搖頭:「一切都非常的正常,三人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爬到了寒山寺,求了簽算了命,並沒有逗留太多的時間,十分滿足的一起下了山。」
司徒庭蘭嘖了一聲,有些苦惱地看向裴子騫,裴子騫看上去淡定極了,對上司徒庭蘭投過來的視線,點頭道:「無妨,我們這幾日多盯著那晉小姐便是了,那幕後黑手絕不會就此罷休,總有一日會露出馬腳。」
司徒庭蘭一臉無奈地點點頭,確實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辦法了,頓了一頓,她想起剛才的發現,忙再度開口。
「對了,剛才我發現一個神奇的事,那外地富商的眼皮上,臉頰上,有多處像針線縫過的疤痕,疤痕不大,很是精細,左右臉頰上的疤痕都非常的對稱,不像是意外受傷之後所做的縫合,倒像是主動請人縫合的。」
裴子騫和王衡出聞言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換臉術!」
「換臉術?」
司徒庭蘭重複了一遍兩人的猜想,見兩人重重點頭,不免微微眯緊眼睛:「這便奇怪了,他好好的,換臉做什麼,莫非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非換臉不可?」
裴子騫點頭,語氣堅定地開口:「想來他此刻的身份也非本家,而是偽造出來的一個假身份。」
「所以,他很有可能不是從小就離開洛陽城,而是近幾年才離開的洛陽,為了不被人認出來,才費盡苦心換臉回到洛陽,只不過他的仇家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秘密,處處與他作對,不讓他活的暢快。」
王衡出緩緩道來,綜合兩人的猜想,做出最後的結論。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聞言連連點頭,十分肯定地點頭:「多半是這樣了。」
說完這話,司徒庭蘭腦中白光一閃,想起今日在餛飩攤前聽到的那些前塵故事,不由得豎起寒毛,驚詫開口:「這個外地富商不會就是五六年前被晉家趕出洛陽城的那個男子吧?」
裴子騫起初聽到這話,心口不由的一緊,可是仔細一想,還是有些猶豫:「不應該吧,若真是那個間接害死晉家小女兒的男子,那晉家大小姐又怎麼可能做得出方才那親密無間的行徑,我看她臉上笑的坦蕩歡喜,不像是陰戾之人。」
司徒庭蘭一聽,覺得很有道理,默默點頭:「說的也有道理,若是我的妹妹被人害死,五六年後,讓我重新見到那個罪魁禍首,必然要狠狠出手,打成豬頭都算是輕的,哪能忍著噁心去當面嬉笑呢?」
王衡出聽到兩人的對話有些迷茫,忙追問晉家小女兒的事,司徒庭蘭和裴子騫便有聲有色地對他重複了一遍餛飩攤主的話。
知道來龍去脈後,王衡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憤憤開口。
「那男子的確是做的過了些,若是我的妹妹遭到這般對待後落得那樣悲慘的結局,我絕對不會手軟,一分一秒的偽裝都做不出來,只求他快快死在我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