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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盲婦奇案30

2024-09-01 12:36:42 作者: 公子謠言

  「走吧,吃了蜜翅就該干點正事。」

  司徒庭蘭抓過狗繩,抬眼看向一旁的裴子騫,裴子騫點點頭,抬腳走到司徒庭蘭的身邊,兩人並肩朝睿府走去。

  睿府門口大大的封條,將門封的死死的,裴子騫利索地翻上牆頭,向司徒庭蘭伸出手。

  司徒庭蘭咬緊牙關,吃力將死重死重的狗子托起,試圖將它拱上牆頭,牆上的裴子騫見了忍不住輕笑一聲。

  「庭蘭,你太小看小白了。」

  話音未落,狗子從司徒庭蘭的懷裡沖了出去,後爪在牆壁上一蹬,非常順利輕鬆地跳到了裴子騫的身邊。

  狗子跳上牆頭後,也學著裴子騫的動作,朝司徒庭蘭伸出一隻爪子。

  司徒庭蘭看著這一人一狗,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你們也小看我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攀著不高的牆頭,用力一蹬,動作利索乾淨地翻到了牆的另一邊。

  

  落地之後,身旁也同時傳來一人一狗落地的聲音,狗子一落地,便撒歡跑進了院子。

  兩人則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看著這空蕩蕩的睿府,裴子騫是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值得兩人去搜尋。

  司徒庭蘭則盯著佛堂的位置,堅定開口:「去那裡看看,那裡是萬有全特意辟出來的佛堂,想必那裡或許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在何處?」

  裴子騫掃了一眼四周,追問。

  司徒庭蘭聞言指向不遠處的小房間:「在那,我上次來過一回。」

  狗子見司徒庭蘭指著佛堂,當即搖著尾巴朝佛堂跑去,在佛堂門口它的尾巴忽然就垂了下來,身軀緊繃著,大聲喊叫起來。

  「裡面有人!」

  裴子騫和司徒庭蘭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這話,隨後兩人疾步朝佛堂跑去,在推門的那一瞬間看到一道黑影撞開窗子跑了出去。

  面前所見,一片狼藉,沒有搬走的東西全都散落在地,就連地鑽都被人撬了起來,甚至連房樑上都有被刀划過查看的痕跡。

  司徒庭蘭不免詫異開口:「這是哪位對家的把柄落在萬有全手裡了吧,連人死了都還不放心,還要到這掘地三尺來尋。」

  「多半是這樣。」

  裴子騫說著不急不慢地走到窗子處,探頭朝外看了一眼,已經不見了那人的身影。

  司徒庭蘭一邊翻找地上的物品,一邊笑著打趣:「裴少卿,你這慢條斯理的,還能追上那人嗎?」

  「追不上,也沒打算追。」

  裴子騫悠然自得地縮回探出去的半個身子,將手裡的一塊令牌丟向司徒庭蘭,司徒庭蘭忙不迭接住,定睛一眼,看到令牌上寫著契門二字,不由得擰眉。

  契門,如其名,是一個非常有契約精神的門派,一旦接受了僱主的任務,至死也會將任務完成。

  出於保密考慮,每一個任務都是由僱主直接挑選合適的門徒進行任務,如此,便只有僱主和對應的門徒知道這個秘密,就連門主也不知。

  若是該門徒被抓,門徒寧可死也不會吐露秘密,可謂安全之極。

  當然了,相對應的,契門每位門徒的價格都是高昂無比,非尋常人能想像的,即便失敗,定金也是不退還的。

  「這個人,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去請契門的人來此,想必他想要的東西遠遠高於用在契門上的錢。」

  裴子騫倚著牆,有理有據地分析著。

  司徒庭蘭聞言放下手中的令牌,一邊敲著沒有被掀開的地磚,一邊追問:「能有多貴啊?聽說你家在金陵做生意,想來家底很厚實吧,照你家財力來說,能去找幾次契門?」

  裴子騫無比淡定的聲音幽幽傳到司徒庭蘭耳邊:「傾盡家產,也只有一次。」

  司徒庭蘭手一抖,剛掀開的地磚又掉了下去,她一臉不可置信地仰頭看向裴子騫:「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這麼說來,睿府里藏著的東西,比你家所有家產還要寶貴!」

  裴子騫點點頭,順著司徒庭蘭的話繼續往下說:「整個洛陽,能出得起這個價格的不是皇室貴胄,就是數得出名的富商了。」

  「也就是說,其實人選很少,我們將這些人列出一個名單來,一個一個細細排查,總能找到線索!」

  司徒庭蘭說完這話便後悔了,一個一個查,那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精力和時間,即便最後鎖定了目標人物,又何從得知他和睿書淵之間發生了什麼交易呢?

  「哎——」

  司徒庭蘭小小嘆了口氣,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繼續低頭翹著板磚。

  狗子則在身邊跳來跳去,一會推翻桌案,一會打翻架子,玩的不亦樂乎,還將佛龕前的珠簾滿地都是。

  裴子騫擔心狗子將散落在地的珠簾吃進肚子裡,便揮揮手,將它喊到身旁,揪過它的後頸,朝門外一丟。

  「出去玩去。」

  說完這話,裴子騫乾脆利落地將房門關上,狗子在外頭拍了一陣門,見屋裡的人沒有開門的意思,只得放棄,轉頭撒歡跑到了水池旁,逗起魚兒來。

  司徒庭蘭低頭看著滾落到腳邊的珠子,帶著幾分詫異的語氣開口:「這個萬有全怎麼在佛龕前裝珠簾,我沒聽過還有這種求神的做法,不知道是哪位大師指點的,回家我得問問小娘娘。」

  裴子騫聞言,抬腳走向佛龕,用力將佛龕的木門打開,一座半人多高的佛像便出現在眼前,佛像五彩全身,佛頭金光閃閃,似乎是塗了金漆,看著便值不少錢,卻沒有被搬走。

  「奇怪,這佛臉怎麼張牙舞爪的,不像是尋常的佛像。」

  裴子騫不免好奇地嘀咕了一聲,身後的司徒庭蘭聽到聲音抬起眼來,一臉淡定地對滿臉疑惑的裴子騫解釋。

  「這叫請神像,請的是鎮壓地獄的神,這種神像可不好請,平時得好好供著,若是不夠虔誠,是會遭到反噬的,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那些人沒有將這神像帶走。」

  裴子騫聞言,目光一亮:「那也就是說,這東西還沒有被查過。」

  話音未落,裴子騫忽然上前跳到巨大的佛龕之中,雙手試著在佛像用力,隨即對著司徒庭蘭大喊:「讓開!」

  司徒庭蘭抬眼嚇了一跳,一邊跳到旁邊一邊追問:「裴子騫,你要幹嘛?你、你就算再怎麼不信鬼神之說,也不能這麼幹吧,這萬一要是……」

  彭——

  佛像落地四分五裂的聲音堵住了司徒庭蘭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

  她一臉震撼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佛像,下一秒卻拍拍手,上前和裴子騫一道在破碎的佛像中翻翻找找。

  「這有東西。」

  司徒庭蘭目光一喜,將一疊厚厚的紙從佛像下抽出,鋪展一看,卻發現是人親手謄抄的佛像,不免無奈聳肩。

  兩人在佛像之中搜尋了許久,都沒有發現有用的價值。

  司徒庭蘭不免泄氣,撐著上半身就地一坐,手掌落在被佛像碾碎的珠子上,她幾乎是下意識一看,便發現了玄機。

  只見這眼珠般大的珠子裡是有紙的,珠子破碎後,紙便出現在眼前,司徒庭蘭忙不迭將紙鋪展開來。

  只見上面寫著——

  中元節前後,周生出五百黃金,製造假證,將他兒子失手殺人的證據推給陳家大公子。

  司徒庭蘭激動地跳起來,拽過裴子騫到身邊,連連道:「看看看,快快快,你快看!」

  裴子騫匆匆掃了一眼,也有些激動:「原來佛龕和佛像沒有問題,線索都在佛龕前的珠簾上,地上還有很多珠子,我們趕緊將這些珠子都收集氣來。」

  裴子騫一邊說著,一邊拾起一顆珠子,隨手拿起一旁的板磚,珠子卻不受影響,只是表面被搓了一層灰。

  他忙低頭去尋另外的珠子:「這東西靠普通外力打不開,我們先收集起來,到時候再尋機會打開這些珠子。」

  司徒庭蘭聞言,從破碎的佛像下面果然尋到一些完好無損的珠子,不免點頭肯定裴子騫的話:「看來方才那顆珠子破裂是巧合,這珠子堅固無比,不好搗碎。」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滿地的珠子都拾起,滿滿當當撿了一懷。

  急促的狗叫聲和腳步聲在這時傳來,兩人四目相對,驚呼不妙,這麼大的動靜,怕是御林軍或者錦衣衛的來了。

  司徒庭蘭掃了一眼懷裡的珠子,又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不免皺眉:「這也沒地方藏啊,若是藏的太好,說不定本來不引人注意的珠子,反倒被人發現了。」

  說完這話,她又僅僅抱著懷裡的珠子,不甘心道:「可若是重新撒到地上,被心細的人發現可如何是好?」

  裴子騫也有些苦惱,他目光在大開的窗子上一頓,忙將外袍脫下,將兩人懷裡的所有珠子都包起來,隨即將東西一把塞到司徒庭蘭懷裡:「你快走,我留下來應付。」

  司徒庭蘭聞言,將東西放到裴子騫懷裡,目光堅定:「你輕功比我好,你先走,到時候我就拿著這個契門的令牌,說是發現了契門的人,你最好跑的快一點,免得被他們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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