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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臨湘王妃

2024-09-02 10:18:31 作者: 半傘輕橋雨

  「臨素齋?那是什麼地方,怎的從未聽說過?」

  「回王妃的話,是城西那家開了好幾年,生意不景氣卻也沒倒閉的小店......這店從前生意出了名的差,如今突然崛起,已經能和咱們望仙樓平分一杯羹了!」

  小鬍子掌柜躬身而立,雙手一直規矩的放在左右兩側,不敢亂動。

  

  他面前擺著一扇沉重的雕木大屏風,上頭畫著朵朵牡丹國色和振翅欲飛的大鳳凰。

  半透光的屏風紗面,隱隱約約映出後面的妖嬈富態的人影。

  視野越到屏風後面,但見一身著暗紅色刺金禮服的夫人半依在長榻邊,衣領大氅成一字型落在左右肩頭,脖勁處連著精緻的鎖骨線條,雪白的反光。

  順著纖細的脖子向上看去,赤色朱唇散發著張揚的美艷,直鼻精緻,眉尾上挑,眼角的眼線撩人魂魄。

  越往下看,一雙瑩白的玉腿慵懶的搭至在一僕人背上,僕人似石雕般朝地而跪,幾個時辰動也不動。

  一婢女跪在玉腿旁側,手中拿著小木錘輕輕敲打腿部肌肉。另一婢女則仔細的塗抹腳趾丹蔻,不敢有半分懈怠。

  一姿一態,無不嫵媚婀娜,極盡華靡。

  被喚作王妃的女子,乃當今陳朝唯一的異姓王臨湘王府唯一的主人——臨湘王妃,鍾鸞清。

  不巧,京邑最大的望仙樓便是她的產業。

  她慵懶的把玩著手腕上的金鐲子,丹唇輕啟:「廢物,這點東西都打理不好,要你何用。」

  小鬍子帳房誠惶誠恐:「王妃息怒!是屬下的無能......王妃都跟官府下令,不讓將冰塊賣給臨素齋了,屬下還是沒有將生意招攬回啦,導致望仙樓虧本數十萬,元氣大傷......」

  「你確實該死。」臨湘王妃淡淡一笑,小鬍子帳房嚇得撲通跪倒在地。

  「你自己去領罰吧,別浪費我的唾沫。」

  話音剛落,小鬍子帳房連滾帶爬的出去領罰,就算被打的皮開肉綻,也不敢放肆的大喊大叫。

  「限你三日時間,務必趕在花朝盛典之前將客人都給我帶回來,不然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難保。」

  「是,是......王妃說的極是,屬下務必不負王妃所託!」

  小鬍子帳房擦著額頭的冷汗,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從臨湘王府的角門流竄出來。

  ......

  宛昭被禁足在南苑消磨了幾日,實在按捺不住,感覺一日不回到臨素齋看著他們,心裡就始終懸著一塊大石頭。

  終於在這天夜裡,她再也睡不下去,從花園中砍出幾條藤蔓做成軟梯,搭在後牆邊上,順著樹爬上去綁緊,就可以順著爬到外面去。

  青麥看著梯子軟軟的一點都不結實,嚇得手心冷汗直冒。

  「女公子......這能行嗎?您當心著些,千萬別摔到了!」

  「放心吧,這東西我在梁縣的時候都在山上躲狼用的......你好好替我守著院子,要是梁周或者鍾夫人來找我,就讓小叫花子給我報個信兒!然後儘可能拖住他們就好!」

  趁著黎明天還不亮,宛昭正大光明的在京邑左相家的府邸,進行了第一次「越獄」計劃。

  她腳落在外面土地上的那一刻,感覺整個人都踏實不少。

  知了等人見到宛昭時,激動地老淚縱橫。

  「女公子,你可不知道那天快嚇死小的了!要不是女公子的妙計,恐怕再也不會有人來咱們店裡了!」知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難看的很。

  宛昭齜牙咧嘴的遞給他一塊麻布,叫他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再好好說話。

  「所以這兩天除了沒有冰塊以外,其他事情都還順利?」

  「嗯嗯!女公子可真聰明,竟然都能想到引水廊進來,小的從小就在京邑討生活,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女公子可真是第一人!」

  宛昭笑的心虛,只有她知道,除了那個水廊是她自己想出來的辦法,這扇葉完全是別人給她送來的。

  所以就連她自己都不能確定,這到底算不算全城獨一份的「專利」。

  外面的世界就是好,連空氣都是新鮮的。

  宛昭愉快的翻著帳目,仔細盤算著自己的小錢錢發展到什麼情況了。

  十兩,五十兩,二百兩,六百兩......

  算盤打的飛響,宛昭幸福的好似飄在雲端。

  淨利潤的四成分紅,到她手中足足有三萬餘兩白銀。

  「我去,京邑的人消費水平可以啊......這這這,這在梁縣種五百年地都不一定能賺這麼多啊......」

  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自覺吸溜一聲。

  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她都沒能實現月薪過萬的小目標,竟然在這裡實現了!

  宛昭已經開始抱著算盤,暢享自己拿到分紅後的美好生活。

  可現實總是殘酷的打破她的美夢,一群手握大刀穿著鎧甲的官兵突然破門闖入,將臨素齋內外團團圍住。

  知了急的大喊:「各位官爺,我們小店兒還沒不曾到營業時間呢,請到外面耐心等待!」

  「等待?等什麼待?」

  接著知了話的人,是一個大腹便便頭戴官帽的富態中年油膩老男人。

  他挺著滾圓的肚子從人群後面擠過來,等走到知了面前,狠狠啐了口痰,「我呸,還等待。你可知你們店以下犯上啊?大不敬之罪,本官不把你當眾梟首都不錯了,還等待個屁!」

  知了不明所以,反駁道:「自打我們店開業以來,該繳納的稅收從來沒少過,更沒有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大人憑什麼說我們有罪!」

  「就是啊!憑什麼給我們定罪!」

  「就是就是!」

  不管是前堂的打雜跑腿,還是後堂臨時請來的臨時工,無一不主動站出來鳴不平。

  油膩男人拍了拍肚子,嘲笑道:「一群草包,犯了貴人忌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今日本官心情好,不妨大發慈悲告訴你們,聖上親封的陳朝唯一的異姓王——臨湘王府的王妃,在得知你們酒樓的名字後很不高興!

  看看你們起的這是什麼破名字,臨素齋?王妃心善,沒把你們抓起來都不錯了,你們幾個有什麼好叫板的!

  若是不服,本官不介意待你們走趟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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