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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沒有王法

2024-09-02 10:18:35 作者: 半傘輕橋雨

  宛昭怕自己被人記下容貌,日後鬧到梁周面前不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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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問廚娘借了條面巾,仔細蒙蓋住下半張臉,才敢露面。

  「這位官爺您折煞我們這間小店兒了,我們幾個也是從外鄉初來乍到做小生意的。像我們這些底層百姓,能付得起溫飽就很知足了,哪裡有能耐識得王爺王妃這般大人物!」

  宛昭絞盡腦汁,才圓出 一段兒好聽的場面話。

  油膩的官員見她身量瘦小窈窕,欲揩油一把,「呦,這小娘們脾氣還挺烈哈?本官不妨告訴你,京邑城這麼大,來的外鄉人海了去,若人人都似你這麼不守規矩,偏要和達官貴人對著敢,還不反了天!」

  知了主動擋在宛昭身前,隔去男人的動手動腳。

  他憤慨道:「我們是不小心衝撞了臨湘王妃,也非故意要和貴人們作對。若王妃不滿意,我們改個名字就是,大人何必刻意為難!」

  「好啊!」油膩男人大手一揮,一屁股坐在最近的一張桌面上,「本官今日閒來無事,就坐在這裡看你們改名字!請吧!」

  改名字說的容易,這不光要將牌匾取下重新雕刻,還要去官府報備改名。

  一來二去複雜麻煩不說,眼見中午營業在即,門口卻堵著這麼一群五大三粗的帶刀壯漢,哪裡還有客人敢進門。

  這群人鐵了心今天是不準備走了,紛紛找位置坐下,更有甚者從柜子里摸出幾壇酒,不付錢就開始豪飲。

  知了氣甚,心中卻也明白民不與官斗的道理。

  宛昭叫她院裡幫工來的四個小廝,趕緊去把門口的牌匾換下來重新修改,又叫另外的人去官府報備。

  一來二去今天的生意確實做不成了,直至日薄西山才堪堪將名字重新改好。

  宛昭拿著從官府改好的備案文書,送到那官差面前:「大人過目,這是小店重新草擬的名字『吉祥樓』,唯願天下太平,聖人們吉祥安樂。」

  油膩老男人嘖嘖兩聲,不經意流露出嘲諷的笑意。

  「小美人,你們不會真的覺得,區區改個名字,就能平息了王妃心頭的怒火吧?我們家老王爺為聖上鞠躬盡瘁,為這天下捐軀,我家王妃獨守偌大的臨湘王府,那是聖上開過金口賜下特權的女人!」

  宛昭眉心微微擰緊:「你當如何?」

  「如何?嘿嘿......兄弟們!給我砸!」

  在店裡白吃白喝一天的官差們鼓足了勁兒,在聽到發號施令時抄起手邊的桌椅板凳便極力破壞。

  更有甚者竟衝進後堂廚房,連菜案火灶都不放過,一併大力破壞。

  知了撕心裂肺的喊著:「別砸了,別砸了!大人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油膩的大肚子官用筷子剔除手指甲中的污泥,漫不經心道:「你們冒犯了臨湘王妃,本官只是個奉命行事的,實在無能為力喊他們停下來。要不這樣,你跪在我腳邊學狗叫幾聲,興許本官心情大好便收手了!」

  這人怎的這樣羞辱他人!世間當真是沒有王法了嗎!

  宛昭怒不可遏道:「大人此舉過分了吧,我們只是個普通的生意人,並無犯下滔天大錯,無意間衝撞了聖人也及時改過,大人為何這般咄咄逼人!」

  「你說本官咄咄逼人?好呀,本官不逼他,換小美人來,只要小美人陪本官瀟灑一夜,本官就高抬貴手,饒過你們,如何?」

  知了急的快哭了:「你這人太不講理了!」

  那官差笑的極其油膩,「對,本官確實不講理,你奈我何?」

  自古規矩便是民不與官斗,縱使宛昭如今已經認祖歸宗梁家,成了左相嫡女,但她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能輕易暴露身份,不然日後更是麻煩。

  宛昭已經在腦海中構思了好幾條對策,正思慮著如何執行。

  突然間,禁閉的堂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破開,煙霧迷漫,只能看清是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

  宛昭被嗆得不自覺打了個噴嚏,淚眼朦朧中她怎麼感覺自己看見了白毛狐狸呢?

  「朱大人好威風啊,吾對朱大人竟有『高山仰之』之感!」

  店裡的官差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朝門口看清。

  只見那不染塵埃的錦緞白衣從迷霧中走來,一頭銀絲囂張狂妄的飛揚,半張面具泛著凌冽寒光。

  身後的黑衣侍衛單手持劍,有一人可當百萬兵的陣勢。

  姓朱的大肚子油膩男人打了個寒顫,「大膽」兩字放脫口而出,一把鋒利的劍刃已經架在他那水桶粗細的脖子上。

  「言言言言言......言大人!」

  撲通一聲,肥豬五體投地趴在地上,險些將地板跪出個大窟窿。

  他哀嚎著:「言大人恕罪,是下官有眼無珠,冒犯大人了!」

  言玊不予理會,抿緊了嘴角走到方才朱某坐過的桌案前,嫌惡的捻起那根剔過指甲縫的筷子。

  動作連貫至極,連一絲聲響都未發出。

  朱某心中詫異,欲好奇抬頭。

  只見眼前一時,那根筷子如釘子般從他放在地板上的掌心穿入,緊釘在地板上。

  殺豬般的嚎叫回檔在吉祥樓內外,宛昭忍不住捂著耳朵倒退一步。

  言玊又漫不經心的走到朱某面前,故意踢了一腳筷子。

  痛的那胖子慘叫更甚。

  「朱大人的官位,吾望塵莫及。竟不知朱大人還有如此能耐,敢在吾面前耍威風?」

  「言,言大人,是下官今日吃多酒,腦子不清冒犯了言大人......這店的名字犯了臨湘王妃的忌諱,下官只是奉命行事,並無他意......」

  「臨湘王妃何時說過這酒樓犯了她忌諱?吾不知,朱大人卻知?不如這樣,把吾的太師之位和右相之位,一併給了朱大人來坐,行也不行?」

  「言大人饒命,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姓朱的疼的冷汗直淌,從額頭上流下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凝固起來都似豬油。

  宛昭暗中「嘔」了一聲。

  言玊目光微動,而後低頭道:「朱大人很疼嗎?要不要吾幫朱大人擦擦汗?」

  「不,不必了......」

  頃刻間,死豬的汗水真似關了水閘,一滴都不再往下流淌。

  言玊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將面具之下的冷厲悉數散發出來。

  「忘記告訴朱大人了,這間酒樓是我的,我樂意起什麼名字,它就是什麼名字。就算吾給這酒樓起名陳暮閣,應該也沒人敢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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