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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阿槐知錯了

2024-08-31 07:23:29 作者: 噗爪

  朝堂不見血的廝殺,謝垂珠也能隱約感覺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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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傷勢漸漸痊癒,便隔三差五地去秘書監應卯。可惜主官完全不敢勞累她,生怕有個閃失,所以往往殷勤勸說,又要她回家休息。

  大樹底下好乘涼,承蒙謝予臻的蔭蔽,謝垂珠日子過得真舒坦。

  邢望歌的胭脂水粉鋪子,選了個良辰吉日,熱鬧開張。本來想著沒多少捧場的人,大家都很悠閒,怎知沒多久鋪面就被一群大男人給圍了,這個要買那個也要買,挑也不帶挑的,簡直可怕。

  謝垂珠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桓宴的主意。

  沒辦法,過來掃貨的人一看就不是正經建康子弟,軍營里混出來的氣質根本沒法遮掩。

  後來又來了些嬌嬌怯怯或落落大方的美人,這回倒是仔細挑了,只是舉手投足過於貴氣,根本不是那種會親自出門買胭脂的人。

  謝垂珠一瞅,哦,她認出了幾個昔日的「謝家姐妹」。

  新店開張第一天,沒幾個時辰,貨賣光了,還寫了好多預定單子。

  邢望歌恍惚道:「我不知道以後生意會不會紅紅火火,但有件事可以肯定,接下來這半個月我都別想好好睡了。」

  謝垂珠忍著笑安慰她:「別擔心,他們才不在乎幾時收到胭脂呢,咱慢慢做。」

  後頭幾天,漸漸有了真實的顧客。

  邢望歌的笑容便也多了起來,整日眼睛煥發著光彩。

  ***

  自那日聞溪發瘋,之後再無音訊。

  謝垂珠也不知道,這個人現在在做什麼,鼓搗什麼事,有怎樣的想法。

  既然聞溪不鬧她,她也就不關心他了。

  往事如煙,早該塵埃落定。

  某天,謝垂珠路過不眠巷,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進了廢棄的宅院。她望見滿眼蕭瑟荒涼,池子乾涸堆滿枯葉,窗欞破碎且蒙著灰土。

  顯然很久沒人來了。

  看著這光景,謝垂珠心裡難受,乾脆從井裡打了水,拿濕布子細細擦拭每間房屋,又用掃帚清掃地面的灰塵與枯葉。

  從白天忙到夜晚,總算把這宅院打掃得乾淨了些。

  此時已是明月高懸。

  謝垂珠恍然驚覺,自己在外面呆了太久時間。往常出門有桓宴陪伴,但今日桓宴身在宮中,無暇與她同行。

  她該走了。

  謝垂珠用清水洗了臉,匆匆踏出後院。怎料迎面來了人,對方一襲白袍,面色如雪,煞是嚇人。

  「阿珠!」

  謝垂珠一時沒看清他是誰,只聯想到各種毛骨悚然的神異故事,連忙甩開手往外跑。

  「阿珠,阿珠!」

  男子跟在後面,聲音發顫,「你回來了,你回來見我了麼?」

  謝垂珠脊背汗毛根根豎起。

  她邁開腿跑,越跑越遠,身後的聲音很快變得低微難聞。出於某種感覺,她回頭,望見半牆枯藤旁邊身形踉蹌的男人。

  眉目艷絕,唇似滴血。

  啊……

  是司懷啊。

  謝垂珠已經很久沒見他了。

  昔日掛念的胞弟,逐漸成為灰敗的陰影,靜靜躺在她的心底。

  「阿珠……」

  他氣息凌亂,一隻手死死按著心口,搖晃著向她靠近。

  「阿珠,是你麼?」

  他面上流露出似喜似悲的表情,聲音很輕,仿佛怕驚醒了自己的夢。

  「我知道你遲早要回來的。這世上,你最惦念我,關心我,也最愛我。」司懷喃喃自語,「阿珠,你是不是前些日子就回來了?對不起啊,我生病了,一直躺著起不來,今日才有了精神過來看看。阿珠……阿珠……阿槐好想你。」

  他竟然落了淚。

  謝垂珠心口悶痛,腳底在地面蹭了幾下,而後轉身。

  不,他說的不是「阿槐」。是「阿懷」,司懷的「懷」。

  謝垂珠向外走。跨出門檻,走在幽深的巷道里,空氣瀰漫著棗花的蜜香。

  司懷慌張追出來,嘶聲道:「阿珠,你莫要走!」

  謝垂珠走得更快了。

  她看見巷子口有桓氏的馬車,便拿袖子蒙了臉,一味往出沖。司懷在後面喊得撕心裂肺,幾個守在車邊的侍衛立即抽刀,試圖攔截這來歷不明的女子。

  哪知司懷厲聲道:「退開!別傷著她!」

  侍衛們不知所措,紛紛讓開道路。謝垂珠便如飛雀出籠,再難捉捕。

  司懷跟著跑,及至巷口,身子一晃摔倒在地,月白的衣衫頓時沾滿灰塵。他朝著謝垂珠的背影伸出手來,嘶聲喊道:「阿珠,你別走……」

  「求求你……」

  「阿珠,姐姐,姐姐……」

  「阿槐知錯了,阿槐對不住姐姐,求你別走……」

  他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黑稠的血,染滿手心。

  「別丟下我……」

  ***

  謝垂珠並未瞧見這光景。

  她早已跑遠,雇了車要回問柳巷。思及司懷表現,心裡有口氣發不出來,難受得只想錘車廂。

  其實她早已不怨恨司懷了。

  只是,他們又哪來的機會和平相處呢?他早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而她萬般無法接受。

  錯亂的關係,沉重的過往。

  謝垂珠沒辦法和司懷回到從前,她只希望他能活久一點,然後彼此相忘。

  車輪碾過石子,整個車廂搖晃了下。謝垂珠突然有種不妙的直覺,她想開窗看看外面的街巷,卻發現窗子已經被釘死了。

  再要掀簾喊車夫,咣當一聲,車廂竟然也落了木板,將此處變成狹窄的囚籠。

  糟糕。

  謝垂珠捶打木板,四周嚴絲合縫,根本沒有逃脫的空隙!

  是誰?

  誰要抓她?

  顧氏餘黨?還是聞氏?抑或是……燕侯的人?

  謝垂珠思緒萬千,一時確定不了對象。她得罪的人太多了,會落到如此境地,實屬正常。

  不,倒也不對。

  桓宴說過,他派遣了護衛,常常暗中跟隨她。

  因為有這層緣故,謝垂珠才敢獨自出門。

  「開門!」

  她捏著拳頭,放聲喊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看似無用的吶喊,只為招來桓氏護衛的注意。只要他們能察覺到馬車的異樣,定能出手相助。

  「快把這木板弄開!」謝垂珠聲調尖銳,「當街綁人,不想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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