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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不要再喜歡他

2024-08-31 07:23:11 作者: 噗爪

  電光石火間,謝垂珠悟了。

  這個人……

  可能是個隱性抖M,現在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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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謝垂珠不想當他的支配者。

  這種文化難度太高,她暫時駕馭不了。

  她現在只想把聞溪從身上掀下去。

  於是,謝垂珠當機立斷,一巴掌扇在對方臉上,另一隻手按住胸膛。

  還沒使力呢,房門砰地被人踹開了。

  陰著臉的桓宴闖進來,一眼望見地上交疊的身軀,瞳孔驟然收縮放大。

  「聞、溪!」

  桓大將軍扯起聞溪的後脖領子,徑直將人摜在牆上。懸掛的字畫噼里啪啦掉下來,沒有臉的肖像畫蒙住聞溪的腦袋。

  這一下夠狠,謝垂珠懷疑自己聽到了聞溪肩胛骨斷裂的聲響。

  桓宴還想動手,被她及時扯住衣擺。

  「別。」

  謝垂珠腦子夠用。如果桓宴不來,這也就是聞溪和她之間的私事。

  但桓宴來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如果他再把人打壞,恐怕要鬧成大案。如今建康形勢複雜詭譎,桓氏與謝聞兩家僵持不下,正缺個導火索。

  「我沒事。」

  謝垂珠勸說道,「我真的沒事。」

  桓宴的眼底翻湧著暗紅。

  他咬緊牙槽,頰肌滾動幾下,終於鬆了口。

  「阿珠莫怕。」

  他說,「我們回家。」

  只這一句話,猶如火熱的油星子,落進謝垂珠的心臟。

  她發怔著,被他攔腰抱起來,離開屋子,穿過迂迴繁複的石徑,最終進到車輦里。

  路上沒見幾個人,也不知這是何處。

  謝垂珠被桓宴的手臂緊緊摟著,肩膀硌在對方堅硬的胸膛上,分外不適意。她掙扎了下,他卻更用力地抱緊了她,兩人徹底相貼。

  隔著衣物,謝垂珠感覺到桓宴沉穩有力的心跳。

  「將軍……」

  桓宴:「別叫我將軍。」

  「……桓郎君。」謝垂珠挑了個客氣的稱呼,「你怎麼找到我的?方才那地方……是哪裡?」

  桓宴道:「我不放心你,近來問柳巷守備森嚴,你若出門,便有護衛暗中隨行。」他頓了頓,「但你身邊又有桓不壽。他們不能靠太近,只能遠遠跟著。」

  桓不壽的直覺太敏銳。

  「他跳窗離開茶肆,跟著老翁遠去。此事實在詭怪,護衛進店尋人,卻已找不見你的蹤影。」

  聞溪動手很快。轉瞬之間,就將昏迷的謝垂珠移至別處。

  「我的人隨即封鎖茶肆。」

  桓宴聞訊而至,面對顧左右言其他的店夥計,直接動用了軍刑。

  這樣一來,也就審出了謝垂珠的下落。

  「聞溪狡兔三窟。」桓宴道,「他藏匿你的地方,距離問前生茶肆並不遠,只是難以搜尋。」

  卻沒有解釋究竟怎麼進去救人的。

  謝垂珠便也沒再問。

  她操心的是另一件事。

  「桓不壽……現在去了哪兒?」

  桓宴:「我的人已經跟過去了,有情況會送信回來。」

  他低頭,濃密的鴉羽覆蓋眼眸。

  「阿珠,聞溪為何設計捉你?」

  謝垂珠沉默半晌,無力道:「此事說來話長,不如不說。」

  「不願告訴我麼?」

  謝垂珠不語。

  倒不是不能解釋。

  只是這些過往挺鬧心,而且丟人。

  謝垂珠不太喜歡回顧黑歷史。

  桓宴聲音愈發低沉:「我想知道。」

  他不會誤以為聞溪要拿他的把柄,所以挾持謝垂珠。

  因為這不是聞溪的行事風範。

  闖進屋舍救人的時候,桓宴並非沒注意到牆壁上的掛畫與詩文。

  字字垂珠。

  他不敢深想。任何一種猜想,都讓心肺鈍痛。

  謝垂珠靜默一瞬:「那你先放開我。」

  她腰上的傷口被擠壓得有點痛。

  桓宴鬆手,謝垂珠隨即退到車廂另一邊。

  見她如此,桓宴眼神黯淡些許。

  謝垂珠沒注意他這點兒細微的小情緒。她調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斟酌措辭開始講自己和聞溪的相遇。

  「那年我與你分開,來到建康。胞弟病弱,難以繼日……」

  她依舊沒提自己的身世。

  繞開最關鍵的信息,只講那些艱難打拼的日子。住在破落巷,姐弟相依為命,為了救治病弱的胞弟,自願跳進聞溪的陷阱。

  她說,聞溪需要一個膽大的女子,配合他裝模作樣,毀掉顧聞聯姻的好事。

  她說,聞溪許以兩匣足金,然而時候多有糾纏。

  認謝予臻,進國子學。

  得罪了顧氏的人,扮做樂伎逃跑,陷入難堪境地,而聞溪救走了她。

  稍微修改一些細節,隱瞞顧銘之和謝未明的舊怨。謝垂珠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個版本的故事了,總歸大差不差,邏輯通順。

  她也沒辦法啊,皇室秘辛不得泄露,越少人知道越好。

  況且桓宴前世還是個奪權篡位的。雖然不知道最終結局如何。

  「他贈我一襲華袍,留我在荒郊野外。當夜傾盆大雨,險些要了我的命。再回來,便與他沒有往來了。」

  謝垂珠講完了自己的遭遇。

  「前些時候,聞溪遇襲受傷,心性大變。他在街上認出我,便又對我起了興致。」她三言兩語解釋自己下套捉人的始末,「我折辱了他,如今他找我,自是為此事。」

  難耐的沉默。

  謝垂珠看向桓宴。

  桓宴黑著臉……哦不,他的臉色本來就這樣。

  謝垂珠看不明白他的情緒。

  「阿珠現在還喜歡聞溪麼?」

  桓宴問。

  謝垂珠詫然,「如何用個『還』字?我幾乎未曾喜歡過他。」

  但「幾乎」不代表沒有。

  桓宴雙手攥緊,青筋隱隱凸顯。

  他在淮北征戰殺伐,心裡揣著個小姑娘,生怕她受委屈。怎知謝予臻沒能照拂她,偏讓聞溪這黑心的狐狸把人叼了去,撩撥玩弄,糟踐了一身的傷。

  偏偏是聞溪。

  站在峽谷外,談笑風生,輕飄飄幾句話便殺死無數將士的聞溪。

  桓宴眼皮發燙。

  他覺得自己剛才就應該殺了聞溪。

  總歸是要殺的。

  又何必留著性命,容忍這人用筆勾畫齷齪心思,用手觸碰阿珠。

  謝垂珠按了按腰腹的傷。

  她掀簾,外面已是夜色重重。

  也不知幾時了。

  家裡人定然很擔心她。

  「阿珠。」

  桓宴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他靠過來,手指碰到她的,猶豫著捉住,握緊,包進掌心。

  「你不要再喜歡他。」

  桓宴說著,眼神幽深如寒潭,卻又浮著點點暖光。

  「你……喜歡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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