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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聞溪遇刺

2024-08-31 07:21:28 作者: 噗爪

  如果是意外相逢,還能當做是微妙的緣分。

  但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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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真的不行。

  哪怕桓宴相貌出色,完全長在她的審美上,那也不行。

  謝垂珠默默地在心裡給桓宴打了個問號,抬眸笑著迎接邢望歌和勾奴。邢望歌抱著幾個精緻花球,要她挑選喜歡的:「剛才誰站在這裡?認識你麼?」

  謝垂珠搖頭,隨手抓了個鵝黃色的小球球。

  元宵燈會麼,有男子搭訕也正常。邢望歌沒太在意,打趣她最近桃花旺盛,果真不負昭遠寺的姻緣簽。

  等謝輕舟從商行出來,一行人繼續沿街前行,買買買吃吃喝喝。

  與完全沉浸在過年氣氛里的他們不同,聞溪難以忍耐市井嘈雜,早早拜別友人,乘車歸返城北聞家主宅。

  因為是元宵,夜裡人多,路也擁擠,他只帶了四五個侍衛。陰奴縮著身體坐在車前橫木上,神情怯懦又呆滯。

  經西三街,過鐘鼓道,駛向青雀街。

  馬車在路口停下,遲遲不前。

  聞溪揉了揉額角,懶懶發問:「為何不走了?」

  陰奴將車門打開一條細縫,稟告道:「主人,前面堵了……好些人在鬧著搶花燈。」

  這又是一樁燈會的風俗。承襲大衍朝,原本是有情之人互換花燈訴衷腸,不知怎的就演變成吵鬧混亂的玩鬧戲。

  聞溪不語。

  陰奴試探著問:「主人,要改道麼?」

  回家還有別的路可走。只是更偏僻些,需要多繞一會兒。

  聞溪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馬車便扭轉方向,駛向另一條路。他靠著柔軟的錦緞墊子,隨意拿起案幾放置的茶盞,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這個年,過得很沒有意思。

  他想找些新鮮的樂子,於是想起聽風閣呈報的消息。

  據說……桓宴莫名其妙買了問柳巷的宅子,那地界雖然不算偏僻,但住個大將軍總有些不合適。桓宴有住處,何必折騰這一遭?

  事出反常必有妖。

  聞溪打算仔細探查一番,也許能抓住桓宴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理說,他耳目眾多,問柳巷也並非軍機之地,想打聽情況不算困難。但桓宴畢竟是桓宴,防備心重得很,硬是把整個巷子搞得固若金湯,身份不明的人根本進不去。

  至於裡面的幾家住戶……

  這個月來,除了謝輕舟的家眷隨從,還真沒見過其他隨意進出的人。

  「謝輕舟啊……」

  聞溪喃喃自語。

  桓宴住進問柳巷,會和謝輕舟有關麼?

  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有趣,是該好好查個究竟。於公,抓桓宴的把柄,牽制這位野心勃勃的大將軍;於私,最好能將整天擺著冷臉的桓宴折磨到失態崩潰,再也不是倨傲冷漠的桓氏公子。

  讓這邊關的英雄,百姓心目中的戰神,滾落塵埃。

  讓這回朝的惡狼,敵視聞氏的武夫,折斷爪牙與利齒。

  聞溪興致勃勃地開始做打算,不料車輪突然撞到什麼東西,馬匹嘶鳴著開始胡亂衝撞。外面響起凌亂的刀劍聲,箭矢刺穿車頂,險些傷到他的額頭。

  聞溪喝道:「陰奴!」

  陰奴早已抽出短刀,身形輕盈地落在車頂,阻攔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矢。他提聲回答:「是伏擊!有刺客!」

  數十個蒙面的黑衣人,從街邊茶樓躍下。有人攀住車廂,有人騎乘快馬,一刀一刀劈砍著車前的橫木。

  這條街太偏僻了。

  但本也不該如此蕭瑟,除了來襲的刺客,再無來往行人。

  聞溪推開車窗瞄了一眼,沒見到任何侍衛。

  侍衛已經死在箭下。

  他意識到,這是一場早已謀算好的刺殺。怪他近日太平,竟然大意疏忽,沒能及時察覺周遭的不對勁。

  陰奴悶哼一聲,捂住左胸。黑衣刺客用長劍貫穿了他的肩膀,將他整個兒挑起,扔在街面上。而車前的橫木,也被徹底砍斷,受驚的駿馬狂奔而去,只留下半截馬車。

  有人破開車門,砍斷厚重的棉簾,與端坐的聞溪對視。

  「聞問渠。」

  那人扯掉面罩,露出一張滿是傷疤的臉。說話時,面部肌肉奇異地抽搐著,聲音嘶啞難聽。

  「你可還認得我?」

  聞溪閉了閉眼,牽起唇角笑道:「寧成將軍。」

  ——寧成,顧封的外甥,掌宮城兵衛。曾斬殺天子司芩,顧氏敗落之際,他趁夜逃離建康,途中受聞氏兵馬阻截,一番鏖戰之後,行蹤不明。

  兩年多了,這人竟然重新出現在建康城。

  「寧將軍進城,想必不容易罷?」聞溪目光溫和,「今天這麼好的日子,將軍滿面風塵,恐怕疲累得很。不若與我去個清淨地界,沐浴更衣,好生休憩一夜,再來暢談舊事?」

  寧成冷笑。

  他似乎傷到了面部肌肉,笑的時候,表情更加猙獰詭異。

  「問渠公子真是客氣。不過,我更喜歡去城外,沒人盯著,說話更方便。」

  寧成抬手一揮,其餘人等蜂擁而上,將聞溪拖出車廂,當街開始撕扯衣裳。

  聞溪總算繃不住神情,一邊掙扎一邊質問:「這是做什麼?」

  還能是什麼。

  他愛穿淺色衣袍,用料又精細,走在街上就能吸引無數目光。寧成的手下動作粗暴地扯掉他的衣袍,又扔來一套粗布短裰,逼迫他自行穿上。

  聞溪平生沒受過這等侮辱,也沒在人前袒露身體。

  他不肯配合,便被鋒利的劍刃刺中腰窩。沾了血的劍尖,飽含羞辱意味地橫在眼前,仿佛一個不慎,就會刺進脆弱的眼球。

  聞溪只能忍耐著,穿上發臭粗糙的短裰。

  這還沒完。

  緊接著,他被按住胳膊,動彈不得。有人從街邊挖了骯髒的冰雪爛泥,胡亂抹在他俊秀的臉上。腥臭的氣味鑽進鼻腔,嗆得他發出一連串窒息般的咳嗽。

  細密的紅色疹粒,逐漸爬上脖頸與臉頰。

  「委屈問渠公子了。」

  寧成冷眼旁觀著,眼裡流露出微弱的快意,「走罷,我們出城。」

  聞溪咬緊牙槽。

  他不可能被帶出去。

  建康城內,有聽風閣,有他的人。只要他出現在別的街道上,或者受到城門小吏的排查,立刻就能招來耳目,阻止這場綁架。

  所以,他忍著噁心與不適感,笑了一笑,試圖維持最基本的體面。

  下一刻,聞溪被人拖拽著,按進路邊準備好的運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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