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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青槐的表白

2024-08-31 07:19:34 作者: 噗爪

  在許多人眼中,司芩的確是個瘋子。或者,裝瘋賣傻的廢物。

  如果顧簡順著她的思路繼續往下問,就該問她和司芩什麼關係。她可以繼續編,編更多的離奇故事,吸引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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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顧簡沒有問。

  他說:「其實你真的很有趣。每一句話,都試圖勾起我的興致。這種絞盡腦汁掙扎求生的姿態,實在讓人心生憐憫。但我差不多也玩夠了。」

  屋前屋後的兵卒紛紛回到院子裡,向顧簡稟告,未搜到任何可疑紙張。

  「看來這信啊,就在你們身上。」顧簡朗聲道,「來人,把他們的衣裳全剝了。」

  僕役有男有女,但這些兵卒根本不論避諱,就地開始扯衣服搜身。誰敢抵抗,直接捅個對穿。總歸死人也能搜。

  滿院子都是血。活人滾在屍體堆里,胳膊腿都是紅的,像地獄受刑的厲鬼。

  有人高聲哭喊,說要告密,說知道許阿珠時常女扮男,還和聞溪有來往,還有個弟弟……

  可惜言語混亂,話里還夾雜著大量的求饒,不耐煩的顧簡直接一劍劈了。

  ——原來他根本不在乎謝輕舟是不是謝輕舟。

  或者說,是顧銘之不關心謝輕舟和許阿珠的身份了。

  顧氏只要謝未明的通敵信。順便,處理她。

  謝垂珠直挺挺站著,任憑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她現在覺得死也沒什麼,看樣子青槐的處境還算安全。只要青槐沒事,哪怕活不久,也能安安生生過完最後幾年;如果他一定要復仇,要折騰,那也由他去罷。

  謝垂珠緊握的手指漸漸鬆開。

  顧簡提起劍尖,割開她的裙帶。把破碎的外衫挑掉,劍刃貼著皮膚一點點往下滑。他的動作幾近褻玩,像是逗弄瀕死的獵物。

  「在哪裡呢?」顧簡的語調仿若哼唱祝酒麴,「這麼寶貝的東西,最可能藏在阿珠姑娘身上,對麼?」

  鋒利劍尖割裂襦裙,絲薄的布料落了下去,堆在腳邊。

  她身上只剩一件小褂子,和月白的褻.褲。胸脯半露,腰身也無可遮蔽,光裸的腿在夜風中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

  顧簡很失望地嘆了口氣。

  「阿珠姑娘的身子……屬實乏味。難怪可以扮男人。」

  謝垂珠低眉不語。

  活著被羞辱,和死了被扒光,算起來還是前者好一點。她也懶得做什麼貞潔烈婦,撞到顧簡的劍上自殺。

  不到最後一刻,人不應該放棄生命。

  如果真會死,那就趁著還喘氣兒的時候,多想想快樂的事情吧。

  顧簡的劍,挑開褂子下擺。他輕鬆地哼著走調的詞,調子竟然還是風塵之地經常彈唱的玲瓏雪。

  「在哪裡呢……裙子裡沒有,該不會藏在體內?」

  大概覺得自己說話實在下流,他笑得格外開心,劍尖一挑,直接割裂整件短褂。

  與此同時,四周院牆驟然大亮,許多弓弩手躍上牆頭,箭指院中兵卒!有個熟悉的聲音大喊道:「桓氏兵將在此,爾安敢放肆屠戮無辜百姓?」

  謝垂珠緊緊抱住褂子,蹲在地上抓散落的裙子。顧簡勃然變色,對著那些弓弩手冷笑道:「什麼桓氏,我認不得你們,怕不是哪家派了私兵過來攪渾水?」

  但大門口已經進來好幾個面目冷肅的武官。全是桓烽身邊的心腹。

  謝青槐竟然也在其間。他動作最快,三步並作兩步奔至垂珠身邊,慌忙解了外袍裹住她:「姐姐,姐姐沒事了……姐姐……」

  他哽咽著,不顧自己身體孱弱,抱起垂珠就往堂屋走。

  顧簡要攔,箭鏃唰唰射過來,將他釘在原地。

  謝青槐把人安置在屋內,又關住門。外頭隨即響起刀劍相接的聲音,不時有重物撞在屋門和窗戶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沒事了,沒事了……」

  青槐喃喃說著,跪在垂珠面前。他像是被方才的景象刺激狠了,眼睛充著血,嘴唇直抖,捏著垂珠身上的袍子卻不敢打開看。

  「姐姐,這些人都會死,欺辱你的人都會死。」他試圖擠出笑容安慰她,「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我找郎中?」

  謝垂珠安靜地端詳著青槐的臉。

  她伸出冰涼的手指,撫摸他同樣沒有溫度的臉頰,眉眼,顫抖的嘴唇。良久,終於掉了眼淚。

  「我以為我見不到你了。」

  她低聲說,「我死了,你孤零零的怎麼辦呢?」

  青槐聽到這裡,只覺腦袋空茫一片。他忘卻了往常小心翼翼的掩飾,抓住垂珠瑟縮的肩膀,情難自制地親吻她臉上的淚水。

  「你死了,阿槐就隨你去。我們不復仇,死在一處也很好……」

  冰冷嘴唇蹭上臉頰的剎那,謝垂珠驀地睜大了眼睛,用力將他推開。病弱的少年被推得仰倒在地,臉上卻依舊寫滿了愛慕與痴狂。他手腳並用重新爬過來,抓住垂珠的腳,試圖親吻她的腳踝。

  「姐姐,姐姐……阿珠……你莫怕,這世上你我本該最親近,小時候你護著我,關照我,真心待我好……以後我也護著你,把你放在心裡疼……」

  謝垂珠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弟弟。

  她踹他,他忍著痛不肯撒手。

  她扇他耳光,他還笑,笑得眼眸猩紅,極盡癲狂。

  「阿珠,你聽,外面沒有叫喊聲了。顧氏的人都死了,是我下命令殺的。桓烽現在完全聽命於我,所以當我知曉顧簡要來不眠巷抓你,就趕緊帶兵過來了。阿珠,幸虧我來得及時,不然真得瘋掉……」

  謝垂珠腦子裡亂糟糟的,仿佛有把錘子在反覆擊打腦漿。她勉強找到自己聲音:「你如何得知顧簡要抓我?」

  「他身邊有桓烽安插的探子。正如尚書台安插著顧銘之的眼線。這些世家大族啊,平時最喜歡到處塞人,以擴視聽……」

  謝垂珠又問:「那麼,桓烽為何聽命於你?你只是他麾下僚屬。」

  青槐不肯回答。

  他望著她,痴痴地笑。

  「阿珠。」青槐輕聲道,「你一定受驚了,我抱你回房睡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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