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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要真心喜歡他

2024-08-31 07:18:52 作者: 噗爪

  謝垂珠花了一會兒時間,來理解聞溪的意思。

  他應該不至於傻到,以為「真心」就是兩人能親親密密,做些身體上的交流。

  方才的舉動,只是表現一種真誠的態度,意思是我願意為你克服身心的頑疾,與你嘗試人間情愛。

  ……的確是聞溪的做事風範。

  但謝垂珠還是覺得不行。

  這人真沒經驗,而且是真的不會搞對象啊。

  他提筆給她畫人像,堅持每天一篇詩文示愛,字字珠璣能裱起來收藏的那種。也磨著她寫詩,垂珠沒這天賦和興趣,沒辦法只能抄書。

  今天抄一篇蒹葭,明天抄一首隰桑。

  抄了薄薄一摞紙,全被聞溪收集起來,裝訂成冊。再在每一頁的末尾,用硃砂標註「小珠兒贈予問渠」。

  「我會好好珍藏的。」他捧著詩冊,眼眸彎彎道,「絕對不弄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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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暇時,聞溪還帶謝垂珠進聽風閣的經樓。原來她一直住在客院,和真正意義上的聽風閣離了八丈遠。

  經樓是存放各種信函契文的地方,每一個曾在聽風閣買過消息的客人,都會留下交易記錄。從四面八方收集來的秘密,也都匯總在這裡,標明價碼。

  謝垂珠隨便抽取信函閱覽,於是知曉了很多沒有用的信息。

  比如顧顓怕水,是個實打實的旱鴨子。

  再比如桓烽桓司徒,雖然有個愛重妻子的美名,但他年輕時其實鬧出過褻玩人妻的醜事。至於那人妻是哪家的,暫且不清楚。

  再再比如,臨安謝氏,曾經害過垂珠的二房堂妹謝月霜,想方設法擠進萬邑侯府,做了沈世子的貴妾。沒多久,用下毒的方式弄掉了正妻腹中的孩兒。

  「我聽說她以前欺負過你。」聞溪捏捏垂珠不大高興的臉,「前幾天,為了慶賀你我變得親近,我給萬邑侯寄了封信,將謝月霜毒害沈家子嗣的秘密告知與他。」

  謝垂珠已經不太能記起這個堂妹的臉了。

  臨安的一切都變得遙遠又陌生,像是不真實的夢。

  她在經樓逛了幾次,後來忍不住問聞溪,他究竟有多少產業,大概每年能賺多少錢。

  聞溪比了個很嚇人的數字,只說自己還開了些繡莊啊書坊什麼的,各個州郡都有鋪面,做生意的同時順便收集訊息。謝垂珠所在的聽風閣就藏匿於建康城內,其他地方還有十幾家。

  他家裡人並不知曉此事。

  官員不可從商,大部分人也不屑從商。

  顧銘之進去了,聞溪還活得挺滋潤。

  ***

  某天午後,謝垂珠抱著貓,在會客的堂屋裡玩棋子。

  聞溪給她做了一套羊脂玉的棋具,特別漂亮,摸上去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垂珠不喜歡圍棋,但好歹是一份心意,按照聞溪的說法,棋石都是他親自打磨的,箇中辛苦不言而喻。

  帶棋具過來的時候,他還舉著受傷脫皮的手指,跟她賣可憐。

  「小珠兒,你看,這樣子都沒辦法順利提筆。」他說,「早上參加文會,字寫得歪歪扭扭的,遭到許多人嘲笑。」

  聞問渠善作文,字也寫得漂亮,如今險些身敗名裂。

  謝垂珠看他的確可憐,只好抬起手來,摸一摸他的頭。

  「委屈你了。」

  聞溪嘆氣,指責她態度敷衍,對待愛侶如同小弟。過後又笑,說她其實也不懂怎麼討男人的歡心。

  總之,這套棋具被留了下來。

  謝垂珠拿它來玩五子棋,自己跟自己玩得無趣,正好陰奴進來送茶,她便拉著人一起玩。

  陰奴躲躲閃閃的,青澀的臉蛋寫滿了不自在。

  「您,您自己玩……」

  謝垂珠覺著他的反應也太疏遠了,好歹也是熟人:「你怕什麼,和我下棋,難不成聞溪會訓斥你?」

  這句話不知哪裡沒說對。

  陰奴臉上失了血色,表情充滿畏懼,雙手絞在一起抖個不停。

  「主人不會訓斥我。」

  他只會丟棄他,像丟棄被弄髒的棋子一樣。

  謝垂珠覺著陰奴的表現很奇怪,有心多問幾句,對方卻急著要走。外頭大日頭曬著,蟬鳴鼓譟,垂珠見陰奴額頭滲滿了汗,於是勒令他坐下來喝消暑茶。喝完再走。

  陰奴喝得很快,仿佛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著急的下場就是被茶水嗆到,他吭哧吭哧咳嗽著,來不及吞咽的液體順著嘴角流淌至前襟。

  謝垂珠給他拿了條手帕。

  陰奴起初不敢接,但是模樣太狼狽,他實在羞愧,只能伸出顫巍巍的手,抓住了垂珠遞來的帕子。

  臨走時,他猶豫了下,怯怯望向垂珠。

  「你,你不要真心喜歡主人……」

  謝垂珠愣了愣,笑著問這滿面通紅的少年:「為什麼?」

  「因為,灰雀死了。」

  他答得驢唇不對馬嘴。

  謝垂珠聽不明白,望著陰奴匆匆逃走的背影,滿頭霧水。

  灰雀死了……是什麼意思?

  ***

  高門大宅里,聞溪緩步前行。

  迎面來了幾個面熟的中年人,他扭頭想避開,被叫住了。

  「逆子,你又去哪裡混?」

  說話的是他父親,聞晟。

  聞溪無奈轉身,對這些人彎腰行禮:「見過父親,見過各位叔伯。」

  聞晟哼了一聲,顯然對他頗為不滿:「成天找不見你蹤影,多大年紀了,不娶妻也不好好做事,就喜歡和沒出息的年輕人一起廝混。」

  聞溪笑臉迎人:「父親,我哪有廝混,最近一直幫予臻查案子呢。」

  顧銘之下獄,聞溪以一己之力,說服家中長輩莫要站隊。如今他出入家宅,便有無數眼睛盯著,試圖窺探風向。

  聞晟問了幾句查案的情況,然而這不省心的兒子擅長話術,說半天都不給透底。

  「你最好能給我們一個交代。」長輩們離開時,聞晟訓誡聞溪,「我聞氏與顧氏親好多年,關係堅韌不比尋常,你卻堅持要我們選擇陽郡謝氏。這一著棋如果下錯了,你我都是宗族千古罪人。」

  聞溪俯身送別:「父親放心。」

  待眾人離去,他直起身來,對著背影搖頭嘆息。

  「真是……多少年如一日,永遠這麼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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