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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沒有戀愛經驗的聞問渠

2024-08-31 07:18:46 作者: 噗爪

  世上沒有多少糊塗人。

  聞溪忙前忙後挽回局面,總不可能是白干工。

  謝垂珠陷入了一場新的交易,她必須拿出能讓聞溪滿意的東西,來回報他的付出。

  而當下,他只要她。

  關係的轉變並沒有多困難。聞溪有潔癖,雖然最近克服了很多毛病,可以戴著手套逗她;但稍微親近些的身體接觸,這個人根本做不到。

  簡而言之,他不行。

  謝垂珠住在聽風閣里,幾乎見不到什麼活人。她的行動範圍僅僅只有臥房和門前的小庭院,日常進出的奴僕就倆,一個不會說話的勾奴,和怯懦內向的陰奴。

  這倆人也不搭理她。

  大概是得了聞溪的命令。

  

  謝垂珠的日常,就是坐在迴廊欄杆上逗貓。她用狗尾巴草和軟木桿做了個簡易版逗貓棒,小貓也不嫌棄,天天撲著玩。

  逗一會兒,聞溪就來了。

  他近來心情很好,穿衣服也特別騷包,全是淺色的寬袍廣袖,頭髮乾脆也不用巾幘了,就系根珠玉綢帶。往垂珠身後一站,俯身問話,烏黑順滑的髮絲就垂落下來騷擾她的臉。

  「又在逗貓?」聞溪聲音含笑,「你倒是逗不夠,也不知這小東西有什麼好玩的。」

  說著,右手伸到她面前,「宮裡摘的海棠,這一枝特別好看。」

  謝垂珠接過海棠花枝,的確開得好,瓣瓣晶瑩剔透。

  「多謝。」

  「這有什麼可謝的。」聞溪虛虛攏住她的手,輕輕嗅聞花枝,「卻是不大好聞,可惜了。」

  他離得很近,這個姿勢就像是把人圈在了懷裡。

  但其實她和他根本沒挨著多少。

  垂珠笑了笑:「的確沒有你身上好聞。」

  聞溪的衣服熏的是蘭草香。哪怕夏日炎炎,他身上也沒有奇怪的汗味兒。

  「……」

  突然被誇,聞溪有點慌張。

  他眼睫微顫,頓了頓才開口:「姑娘家家的,怎麼可以隨便調戲人。」

  聞公子人生第一次談戀愛,不管這個戀愛目的單不單純,他總歸是毫無經驗的。與其相反,謝垂珠就很穩,穩如大佬。

  大佬謝垂珠直接放鬆脊背,靠在聞溪懷裡,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頰。

  柔軟手指滑過下頜骨,帶起一陣瑟縮的麻意。

  聞溪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怎麼算調戲。」垂珠仰著頭,笑意盈盈,「我在說實話啊。君子如蘭,遠勝海棠。」

  聞溪望著她漆黑狡黠的眼眸,喉結滾了滾,堅持三秒便找藉口遁逃。

  只剩垂珠坐在迴廊,百無聊賴地擱置花枝,繼續拿狗尾巴草逗貓。

  呵,渣渣。

  ***

  某種程度而言,謝垂珠是個很能順應局勢的人。

  反正情況都這樣了,她總不至於擺出不甘不願的姿態,跟聞溪玩強取豪奪的戲碼。

  不就是談戀愛嘛。

  多大點兒事。

  戀愛最終會談成啥樣,聞溪興趣消散以後會如何處置她……這些問題暫且就不要考慮了。麻煩。

  謝垂珠倚著廊柱,懶洋洋打了個呵欠。

  她身上的傷癒合了大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聽風閣。長期與外界失聯的話,青槐會擔心。

  這天晚上,和聞溪一起用飯的時候,垂珠便問及此事。

  「你想離開?」他舀了一勺珍珠丸子,遞到她唇邊,不甚在意地說,「再過幾天就送你回謝宅。現在比較危險,顧氏的人大多厭憎你,指不定要對你下手,順便把予臻也拉下水。」

  謝輕舟是殺害顧顓的最大嫌疑人。如今又和顧銘之的案子有理不清的關係。

  就憑這兩條,都不需要再找什麼證據,顧家人就已經欲除她而後快了。

  謝垂珠想想也有道理:「那我能見見阿槐嗎?他聯絡不上我,肯定著急。」

  「阿槐已經與我見過面,該交待的我都和他解釋了。不過,你若是不放心,我請他改天過來陪陪你。」聞溪笑容溫柔,「來,張嘴。」

  垂珠便咬住勺子,把白玉似的小珍珠丸子卷進嘴裡。

  她吃東西都是細嚼慢咽,幾乎不出聲音。

  聞溪托著腮笑眯眯地看,目光簡直稱得上是慈愛。

  「我算是知道予臻為何喜歡餵你吃東西了。」他慨嘆,「真的很有滿足感。」

  滿足感這個詞兒還是從垂珠嘴裡學來的。

  「阿兄……不對,謝大哥可沒這麼餵我。」謝垂珠誠懇地表示了異議,「他和我那叫正常用飯。你這是媽餵孩子……」

  聞溪沒聽清,直覺不是啥好詞兒:「什麼?」

  謝垂珠閉嘴不說了。

  「再說一遍,說清楚些。」聞溪逼迫她,「我總覺得你在罵我。」

  謝垂珠搖頭:「我沒罵。」

  吐槽而已。

  聞溪根本不信,坐得更近了些,仔細盯住她的臉。這人生得好看,眼神認真的時候格外讓人難以抵擋。

  垂珠別開臉,被他重新扳正。

  再躲,再扳。

  兩人莫名其妙就鬧了起來,沒一會兒垂珠的頭髮全亂了。當然聞溪也沒討著好,衣襟被她扯得歪七扭八。為了終結這毫無意義的打鬧,謝垂珠決定使出殺招,一巴掌拍在他裸露的胸口:「呔,妖猴看我的五指山!」

  聞溪給打懵了。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排斥反應,不遠處響起尷尬而生硬的咳嗽聲。

  謝垂珠扭頭,看見謝予臻站在院門口,清俊的臉龐籠著寒霜,眼刀子簡直能殺人。他看著謝垂珠貼在聞溪胸口的手,又看看兩人凌亂不整的模樣,冷冷開口:「你們倒是玩得風流。」

  謝垂珠手腳並用,麻利挪到長榻角落,靦腆笑道:「阿兄怎麼來了……阿兄吃過了麼?」

  謝予臻不用吃飯。

  他已經氣飽了。

  「顧銘之遇襲當晚,我聽說你在忘憂亭吃茶玩樂伎。」謝予臻走過來,也不坐下,就盯著謝垂珠看,「你一直沒回家,只托人捎了信來,說自己去父母家小住。」

  他不知曉謝垂珠刺殺顧銘之的事實。

  聞溪編造的故事,勉強哄過了將信將疑的他。

  謝予臻始終沒有把堂弟和「許阿珠」聯繫起來。畢竟他親眼看過堂弟的身體,知道謝輕舟絕非女子。獄中的顧銘之也沒有再提遇襲事件,完全一副不抵抗不合作的姿態。

  所以,謝予臻就沒再細究此事,他精力有限,對付顧氏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輕舟,你能否解釋一下,為何在這裡?」

  謝垂珠很心虛地整理頭髮。她現在只能慶幸自己沒恢復女兒打扮,頭髮扎了個馬尾,身上還穿著男子式樣的衣袍。

  聞溪動了動發僵的手指,掩住衣襟,臉上自然而然表露深情。

  他伸胳膊攔在垂珠面前,情真意切地喚道:「大兄,我們已經和好如初!」

  「哦。是麼?」

  謝予臻抬手,堅決有力地推開聞溪,問謝垂珠:「你先前答應我的話……都吃狗肚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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