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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這就是個弟控!

2024-08-31 07:17:51 作者: 噗爪

  哦豁。

  完蛋。

  謝垂珠本想,大哥日理萬機,或許顧不上理會這種小事。宅子裡的僕役態度也很好,管事三娘只給錢不立規矩。

  結果大哥親自來找她了。

  「阿兄怎麼來了這裡?」謝垂珠試圖轉移話題,「是特意來看我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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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奉夷提著燈,站在謝予臻身邊,很是憐憫地看了謝垂珠一眼。

  「我惦記你今日到家,不知你是否住得習慣,所以提前從尚書台回來。」謝予臻表情淡漠,「順便一提,我就住在蘅院,與你的住處不過十幾丈距離。」

  謝垂珠默默望向隔壁院牆。

  哦,鄰居啊。

  「我記得你並不喜愛吵鬧的地方。」他一句話解釋了為何如此安排住處,並意指她今夜行為反常,「你從不關心酒色之事,緣何會去百味齋?」

  謝垂珠語塞。

  她總不能說,是出於好奇。

  沉默中,謝予臻輕輕嘆了口氣。

  他招手:「你過來。」

  謝垂珠趕緊跑到他面前。

  「阿兄……」她積極認錯,小心翼翼揪住他的袖口,「我錯了,以後不亂跑了。」

  謝予臻手臂一麻。

  月夜明朗,空氣浮動暗香。乖巧的少年耷拉著腦袋,用軟糯糯的嗓音道歉,竟讓他聽出了撒嬌的意味。

  謝予臻習慣性蹙眉:「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然而他並沒有抽回自己的袖子。

  謝垂珠察言觀色,順勢問道:「阿兄要進來喝茶麼?在外面站得累,快歇一歇。」

  謝予臻拒絕:「不了,我還有事。你回去罷,明早記得向老夫人請安。」

  他本來要詢問堂弟住得是否習慣,但因為百味齋的事,他有意冷一冷謝輕舟。

  為兄為長,是要拿出威嚴的。若隨便放過謝輕舟,以後還了得?

  「百味齋你以後不准再去。」謝予臻板著臉教訓道,「只有渾噩度日的紈絝,才愛去這等犬馬聲色之地。你身體還沒大好,去什麼去?更何況,酒是拿來品的,隨意糟踐酒水的行為,恕我不能認同。」

  謝垂珠覺得大哥很有道理。

  雖然她根本不關心酒該拿來喝,還是拿來玩。

  但現在大哥說什麼都對!

  她連連點頭:「我以後肯定不去了。」

  謝予臻見她表情誠懇,眉間鬆快些許,繼續交待:「國子學的人,你也不要再往來。」

  大哥心目中的謝輕舟,內向,怕生,不知世事深淺。

  所以,他認為,謝輕舟之所以會突然去百味齋,全是國子學這些紈絝攛掇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學習的氛圍果然很重要。

  所幸,他已經把人帶回來了。

  「不來往了。」謝垂珠態度很積極,「如果遇到不得不打交道的場合,我也會謹記阿兄教誨。」

  謝予臻比較滿意,想了想又補充道:「和玟玟……也儘量不往來。」

  這句話不止說了一次。

  他也知道,聞溪是個不省心的,只警告自家堂弟沒用。

  謝垂珠只顧點頭。

  謝予臻注視半晌,抬起手來,忍不住又揉了揉她腦袋。

  「回去罷。」

  他朝蘅院走去。沒幾步,身後的謝垂珠喚道:「阿兄!」

  他回頭,看見月色和燈光里站立的少年。

  「我住得很習慣!」謝垂珠眼眸彎彎,臉上帶著輕快的笑意。「謝謝阿兄為我考慮這麼多!」

  謝予臻嘴角翹了翹,很快壓平。

  他輕叱一聲:「大驚小怪。」

  便離開了。

  ***

  明月照人間,幾家憂愁,幾家歡。

  孟梁哼著歌兒回學府,胸腔里滿是對未來的憧憬歡喜。

  邢望歌坐在搖晃的車廂里,頭倚著窗戶,安靜望著夜空邊緣稀疏的星光。

  北寮的學生抱著酒罈,在桓不壽的竹樓里笑鬧追逐,徹夜共歡。

  剛喝完藥的謝青槐,於案頭鋪開成晉輿圖,替桓烽思慮如何爭奪州郡兵權,在桓氏征戰的過程中分一杯羹。

  聞溪獨自坐在水榭下棋,有貓兒跳上棋盤,又被勾奴抱走。

  千萬里之外,剛打完一場勝仗的桓宴,拎著整桶的冷水往身上澆。赤裸的肩背遍布傷痕,卻不顯孱弱,只增添了幾分危險的美感。他微微喘息著,任由水滴流入腰胯,漂亮的黑眸熠熠生輝。

  顧盼斐趴在閨房裡,咬著筆桿子苦思冥想,給聞溪寫相思之信。掌燈的婢女忍不住提醒:「小姐,你詞兒用得不對,約他出來應該說『滿心期盼』,而不是『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隔著幾個園子,便是顧顓的靈堂。全身素白的顧銘之緩緩跨出門來,被妻子攙扶著,去見德高望重的司空顧封。

  「顓兒見奚惑,定然是因為奚惑討錢。」顧銘之語氣篤定,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父親,「顓兒劍術高超,但失之輕狂。他身上沒有外傷,溺死湖中,殺人者未必是什麼高手。怕是這人撞破了顓兒和奚惑的會面,遭到追殺,卻反害了顓兒。」

  「我連日搜查全城,未見嫌犯一人。除卻一個謝輕舟……」

  他咬牙道,「謝輕舟,或許就是殺害顓兒的兇手。」

  顧封眯著眼睛不說話,反覆摩挲著指間的玉扳指。他實在太老了,白髮蒼蒼,眼窩深陷,顴骨高高凸起。坐在雕花的厚重木椅間,就像一截枯朽的老樹。

  「謝輕舟若是知曉奚惑曾經偽造書信栽贓謝未明,那謝予臻也會知曉此事。」顧銘之掀袍跪下,「謝予臻城府頗深,勢必會追究我顧氏為何謀害前尚書左丞。奚惑死了,但那些書信還在,按兒的想法,就該把所有的信都毀掉,教謝予臻查不出半點證據。人證物證都沒有,這才是真正的死無對證。」

  「死無對證麼……」顧封幽幽吐了一口濁氣,眼底泛著精光,「你莫忘了,那些書信,還有一個人看過。」

  顧銘之愕然:「您是說……」

  「當年搜捕書信的廷尉官差,該死的也都死絕了。可是那些信啊,都遞到了司芩的案上,才有後來的『天子一怒,坑殺罪臣』。」顧封問,「你覺得,這個整天發瘋的皇帝,鬼知道哪天會亂說什麼話的皇帝——該殺麼?」

  轟隆——

  極遙遠的天際傳來悶重雷聲。

  許是一場夏雨即將到來,又或者,是哪處邊關擂響殺敵的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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